言情小說 > 法師:從召喚雙子女神開始 > 第四百八十五章 破費破費
  章詩詩眼珠子轉了轉,知道秦慕修與秦家其他人不一樣,是個油鹽不進的。

  若把他惹毛了,他真能把她們娘倆拉去衙門。

  京城的衙門,跟泉州的衙門可不一樣。

  泉州一見著你們是一家人,多是和稀泥,最后不了了之。

  但京城的官員,大多鐵面無私,她們自己明明把孩子賣了,又要往回抱,少不得一頓板子伺候。

  她都這樣兒了,哪里還挨得起板子!

  于是她決定使“纏字訣”。

  當場就哭起來,“我為什么賣孩子,還不是走投無路了嗎?”

  “你們把我在泉州的退路絕了,我們娘倆實在沒辦法,帶著兩個孩子一路討飯到京城謀生。我一個婦道人家,又不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我能做出什么大事業?叫人連哄帶騙輪落風塵,若不是為著兩個孩子,我都想一頭撞死!”

  “現在我不幸得了這個病,想也沒幾天好活了,孩子們繼續跟著我只會餓死,我賣他們,是為了把他們送到好人家去享福啊!”

  章詩詩悲從中來,一面說,一面哭。

  只可惜,她的話,七成都是假的。

  她的淚,八成都是為自己得了這個治不好的病流的,才不是為了孩子們呢。

  可路人們不知緣由,更不知章詩詩為人,這不就有人被她糊弄住了嗎。

  “喲,聽著這位娘子的話,倒像是有故事的人。不知是遭受了什么變故,才淪落到今天這一步的。”

  “倒也是,泉州到京城上千里路呢,能帶著兩個孩子一路討飯過來,定是很愛孩子們的,奈何時運不濟,得了這病。母子連心,沒了孩子,只怕這位母親的命也要沒了。這位小公子,就把孩子還給她吧!”

  饒是秦慕修城府深沉滿腹謀算,跟女人吵架這種事兒,卻委實不在行。

  總不能從她在邱家勾引主家開始,一路說到她想訛老秦家吧?

  路人有心思聽,他還沒工夫說呢。

  不由和趙錦兒一樣,想念起老家的大娘來了。

  大娘要是在,鞋底板就甩過去了,哪用得著打這種口舌官司。

  秦二云見女兒占了上風,頓時來了底氣,幫腔道:

  “各位爺叔嬸嫂啊!你們是不知道啊!眼前這位,是我嫡嫡親的外甥啊!我們一家落難,不指望他們幫補一把,可也不能這么落井下石啊!無奈賣了兩個孩子,是我們不對,但他們眼睜睜看著我們急得賣了孩子,也不肯幫一丁點忙,最令人氣憤的是,竟還從人販子手里把孩子買回去來埋汰我們,太叫人心寒了!”

  路人已經換了一波,先前那一波罵母女倆不要臉的正義大媽們都走了,新來的這一波不明就里,就起哄讓秦慕修還孩子。

  “確實不應該,親戚間不就是該互相幫忙嗎?哪有這樣的親戚!”

  “孩子趕緊還給人家吧,買孩子的錢,就當這位大姐借你們的,將來還你們就是!”

  上京紀法嚴明,時不時就有官兵巡邏,還真鮮有人這樣當街撕拉的。

  一時間,看熱鬧的人,越圍越多,箍得跟個鐵桶似的,把秦慕修死死圈在里頭。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都拿手指頭指著秦慕修口吐芬芳。

  畢竟,正常母親,不遇到天大的事兒,哪里舍得把一雙兒子紛紛賣人呢?

  就在秦慕修快叫唾沫星子淹死之際,一個鏗鏘的聲音從人群外傳來。

  “我說,你們哪來那么大臉!你要先把這些見不得人的東西賣了,再賣孩子,或許還真是走投無路,孩子都賣了,還留著這些污糟玩意兒,算起來,孩子在你娘倆兒的心里,還不如那點皮肉買賣呢!賣孩子的不是你們?親手摁了賣身契的不是你們?現在倒整得旁人搶了你們孩子似的!我們公子不收留了孩子,孩子這會兒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你們倒好,見孩子養得干凈白胖了,就想張張嘴皮把孩子誆回去,打量一轉手,又能再賣一次好價錢呢!”

  這人一邊說,一邊扒拉開人群,已經擠.進人群中央,氣勢洶洶得站到秦慕修身旁,橫眉豎眼的活像一只母老虎。

  原來是劉媽!

  趙錦兒回去把孩子放下了,范姑姑忙著看顧抽不開身,劉媽聽了緣故,卻是越想越氣!

  世間哪有這樣的娘!

  兩個孩子,她一把屎一把尿一口奶的拉扯了大半月,早就當成自己孩子養了。

  孩子娘竟然想在這個時候往回弄,公子和娘子答應,她也不答應!

  她一貫彪悍粗糙,也不怕什么花.柳病,伸著指頭直接戳到章詩詩面門。

  “你個臭表子!你給孩子喂過奶,還是洗過尿片子了?一天到黑,只顧撅著個騷屁股到處浪男人!孩子都一歲多了,路不會走,話不會說,瘦得比人家七八個月的孩子還不如,你也好意思,說你為了兩個孩子才淪落風塵的?”

  又指向秦二云。

  “還有你!一大把年紀,到哪兒找不到一點干凈活計,竄頭竄腦的當起老.鴇子,賣的還是自己女兒!你這上梁就不正,下梁能不歪嗎!原來你家賣兒賣女竟是有傳統的!你反正賣慣了人,也知道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道理吧?好比你今晚收了嫖客的銀子錢,就該知道,今晚你女兒就是給人折騰死,你也不能哼一聲!你外孫如今已經叫你們賣了,生死好賴都與你們無關了!更何況,你那表子女兒不是說了,賣孩子是為給孩子找個好前程么,現在你們放心吧,我家公子娘子把孩子照料得好得很,今兒上街,就是給孩子買衣裳的,不像你們,出來賣這些玩意兒!”

  最后轉過身,掐腰對著眾人道:

  “還有你們!瞅啥瞅,看啥看!這種臟事兒還看得津津有味,也不怕污了眼睛!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懂不懂?古人都說了,離勸人大度的蠢貨遠些,以免她遭天打雷劈的時候劈著自己!起開起開,哪兒來的哪兒散了去!”

  她一口京片子,不比趙錦兒和秦慕修都帶著溫.軟的南方口音,一聽就是不好招惹的本地人。

  這么炸著唾沫星子罵人,剛才那些嚷著叫秦慕修還孩子的,哪里還敢逼.逼賴賴,紅著老臉趕緊散了。

  壯聲勢的人走了,秦二云母女倆便有些怵——

  眼前這女人,怎么的戰斗力比王鳳英還強?

  “你、你又是哪根蔥?我是阿修的親姑姑,我教訓外甥,輪得到你指指點點?”

  秦二云壯著膽子支支吾吾道。

  “我呸!”

  話還沒說完,就被劉媽一口濃痰吐到臉上。

  “我要是你,我就夾著嘴趕緊跑路了,還敢當街攀親戚?當姑姑的賣了外孫,外甥好心買回來收留了,不感恩戴德就算了,竟然恩將仇報當街誣陷,我當家的侄子正好在慎刑司,來來來,咱們去慎刑司走一遭,問問天底下有沒有這個理兒!”

  說著,就拎小雞般拎住秦二云的衣領子,“是你自己走,還是我提著你!”

  本來隔空對罵,秦二云就已經被劉媽嚇得氣焰全無,現在被她拎在手里,那聲音就在耳邊,幾乎震通了她耳膜,秦二云快嚇尿了。

  “我、我、我不去!我做什么去衙門,我又沒犯法!”

  秦二云到底在大戶人家干了那么多年,最是識時務。

  知道在眼前這個肥壯女人手里討不了好,連忙使出“逃字訣”。

  “詩詩,我們回家!莫跟這種沒修養的悍婦理論,沒得跌了身價!”

  劉媽不怒反笑,“我要是沒見著你們娘倆兒,當真不知世界上還有人臉皮子這么厚!我再不濟,好歹是清清白白的人家,靠自己一雙手一對奶.子掙生活!”說著,抖了抖自己奶.子,“你們還不知道吧,兩個哥兒如今都是我在喂!”

  看熱鬧的雖散了大半,兩旁還有些鋪面里有人探著頭在繼續聽,聽到這里,恍然大悟。

  “原來是奶娘,怪不得跟老母雞似的護犢子,可見對兩個孩子是真心!”

  又有人道,“親娘做了表子,把孩子都賣了,養母帶回去還專門給請了奶娘,誰真心疼孩子,一眼就看出來了啊!這年頭,請個奶娘可不便宜!”

  這時候,劉媽已經不緊不慢的脫了鞋底,趁秦二云母女倆不備,狠狠掃過去。

  一順撇,直接掃了兩人的臉。

  這還不過癮,反手又掃回來,又把二人另一邊臉瓣子也掃得又紅又臟。

  饒是章詩詩病得皮包骨頭,還是當街跳將起來,捂著臉怒目圓瞪,恨不能一口把劉媽吃了。

  “你這個潑婦!青天白日,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竟敢打人!”

  劉媽冷笑一聲,“娘喊我悍婦,女兒喊我潑婦,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婦,人盡可夫的蕩.婦!知道為什么用鞋底板打你們嗎?因為我怕臟了自己的手!今兒兩鞋底板是給你們提個醒兒,別惦記大雙小雙了,再敢覬覦,老娘上的就不是鞋底板了!”

  罷了,厲喝一聲,“滾!!”

  母女倆本還想拉扯拉扯秦慕修,奈何這護崽的夜叉太嚇人,先逃了再說。

  回頭打聽到他們的住處,仗著是兩個孩子的親娘,不怕訛不來白花花的銀子。

  趕跑母女倆,劉媽一邊套鞋,一邊罵罵咧咧。

  “什么人吶!散了啊散了啊!這種玩意兒看多了,沒得長雞眼,虧你們也當個新鮮瞧到現在。”

  摒散眾人,趙錦兒總算擠到秦慕修身邊。

  “相公,你沒事吧?”

  秦慕修無奈地聳聳肩,“她們還能把我怎么樣不成?就是嗓門沒她們大,話沒她們的臟,委實吵不過。”

  夫妻倆心有靈犀地噗嗤一笑,異口同聲道,“要是大娘在就好了。”

  劉媽奇道,“大娘?”

  趙錦兒解釋道,“我們老家大娘,也是個會拌嘴的,一般人等閑吵不過她。”

  劉媽哈哈大笑,“不怕,大娘不在,不是還有我呢嘛?下回再遇著這種鳥氣,千萬別忍著,得當場出了,否則會憋出病,有句話叫,進一步海闊天空,退一步氣死自己,知道不?”

  趙錦兒抿著嘴直笑,“多虧劉媽,要不錦兒這虧,我們就吃定了。”

  叫秦二云母女這么一鬧,大雙小雙都送回家了,買衣服倒是不好拿捏尺寸了。

  好在劉媽對兩個孩子上心,衣服看一眼就知道合不合適。

  三人在一家賣小孩兒衣裳的店子里,刷刷給倆寶從里到外、從上到下,各買了三四身兒。

  秦慕修不由刮目相看,小媳婦兒是吃過苦的,一向摳搜,對孩子倒是大方得很!

  趙錦兒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悄聲道,“封老太太不止許了個人情給咱們,還封了五百兩診金,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還有,最近看了不少貴婦小姐們,家家都大方得很,昨晚點了點,竟有上千的體己了。”

  秦慕修恍然大悟,原來是發了財了。

  存心戲弄戲弄她,“怪不得……既發了小財,怎么的也該破費破費。”

  趙錦兒連忙摟緊錢袋子,“破什么費?”

  看她一副小財迷的模樣,秦慕修又好笑又好氣,“就不能請相公吃頓好的?”

  趙錦兒松口氣,嘀嘀咕咕道,“吃頓便飯倒沒什么的。但要花冤枉錢就不能夠了,這些錢,我攢著有用途呢。”

  秦慕修倒是好奇了,“何用?”

  “皇上不是說要賞咱們宅子嗎?等宅子下來了,置辦家具物什啊。而且我做飯實在太難吃了,范姑姑和劉媽,咱們恐怕也得長遠用下去,不得給人家開工錢么?”

  秦慕修頓了頓,一時間有些心酸又有些自責。

  這丫頭,跟了自己,沒享過什么福,倒是一直讓她操心家用。

  “錦兒,辛苦你了。”

  趙錦兒氣蓋山河道,“這有什么辛苦的,我還覺得如今的錢,來得太容易呢。想想沒出嫁時,身上連一個銅板兒都沒有,也不知道怎么掙錢,如今嫁了相公,竟是越來越發達,相公,你就是我的搖錢樹啊!”

  秦慕修一時無語,“……”

  搖錢樹?什么鬼。

  “今晚就給我的搖錢樹破費破費,這上京城的餐館子,只要不超過三兩,隨你挑。”

  “……”

  隨你挑,還得不超過三兩,財迷沒跑了。

  實在不忍心花她的血汗錢,“逗你玩兒呢,范姑姑的手藝很好,回家吃就是,不必在外頭抬花架子。”

  趙錦兒立時如臨大赦,“真的?這樣最好了!我們相公真是懂事!”

  “……”秦慕修哀嘆,在這個家,還有他的地位嗎?

  趙錦兒厥起小嘴,“其實,除了置辦家私,我還有旁的愿望,只怕沒有那么容易實現。”

  “哦?你倒是說來聽聽,看看為夫能不能幫幫你。”

  “我呀,還想在瓦市或買或賃,弄一間鋪子。”

  “弄鋪子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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