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法師:從召喚雙子女神開始 > 第七百八十九章 邪入少陽
  李南枝將她爹的房門帶上,才回來低聲道,“咱們去院里說。”

  趙錦兒會意,有些病人特別忌諱別人說他的病情,便拉著楊蕙蘭隨李南枝一同到了院子里。

  確信爹爹聽不見了,李南枝才滿面愁容道,“錦兒姐姐,您說對了,看了不少大夫,各個都說我爹其實沒什么大毛病,一說就是心病。但他又確實吃不下睡不好,吃兩口,就開始打嗝,說胃疼,喉管子都燒得慌,睡覺嘛,更是要命,經常價的半夜還見他在院子里晃蕩。”

  楊蕙蘭撇撇嘴,“這病確實是古怪,聽著像病,又不像病。”

  在她看來,這算什么病,撐死就是個心情不好。

  趙錦兒卻知道,這毛病一點兒也不比身體上的毛病簡單。

  邪入少陽,俗稱憂郁癥,淺表的癥狀便是脾胃不佳,睡眠不足,旁人瞧著就是個心情不好,病人的痛苦,卻無人能理解。

  普通的病人,若能得到家人朋友的安慰陪伴,再加上自己調節情緒,或許就走出來了,恢復正常。

  若是家人不理解甚至還要奚落,病人的自我調節能力又比較差,就會越來越嚴重,最后對生活和生命都失去信心和希望,甚至自盡。

  于是她問,“除了茶不思飯不想,他有沒有其他情況了?譬如,傷害自己?”

  李南枝眼眶頓時紅了。

  “有的,經常。有時候,他看見我針線簍子里的剪子,就會拿起來割手,天兒冷的時候燒炭盆,他也會不自覺地就去摸燒得通紅的炭棒,你們別看他好像好好的,衣服一脫,渾身都是傷疤。現在還算好點兒,最嚴重的那段時間,我眼睛都不敢離開他。我娘和弟弟,都在家里剛出事那年冬得風寒走了,現在就我跟爹爹相依為命,說句不怕你們笑話的,看起來是我在照顧爹爹,但若哪一天爹爹也沒了,那我鐵定也活不下去了!錦兒姐,你一定要救救我爹啊!你不是在救他一個人,你還在救我!出了那樣的事,所有親人朋友都跟我們斷交了,這世界上,我也只有爹爹這唯一的牽絆罷了!”

  李南枝今年才十五歲,要是李家沒出事,她肯定和京城里的貴小姐沒有二致,賞花賞月吟詩作對,云英未嫁無憂無慮,再過兩年,父母做主,找個如意郎君,這一輩子,都平平順順不用受任何苦。

  可是老天爺總是不能讓一個人樣樣占全,李家勢倒之后,母親和弟弟相機過世,父親又經受不住打擊,得了這個病。

  李南枝不得已迅速地成長、成熟起來。

  她甚至是李家最堅韌的人。

  這幾年,小小年紀的她,晚上給人抄書、做女紅,白日彈唱,掙一點微薄的錢財,艱辛地維系著跟父女二人的生活。

  有點余錢還要找大夫給父親看病,她都沒時間傷春悲秋,也很少掉眼淚。

  因為掉了也沒人看。

  可是現在,她卻淚如雨下。

  因為她知道眼前這二位娘子姐姐,會對她施以援手。

  人沒有依靠的時候,萬事咬牙自己扛,一旦有了一點點依靠,反而會變脆弱變“矯情”。

  趙錦兒和楊蕙蘭都知道,這個時候,安慰她是沒有的。

  她壓抑得太久,讓她哭出來反而會好些。

  便什么都不說,只靜靜地陪著她。

  哭了一會,李南枝漸漸止住抽泣。

  趙錦兒抽出自己的帕子,“擦擦。”

  李南枝拭干凈淚水,一張俊秀的鵝蛋圓臉,比昨日在茶樓里遇到時,少了兩分嫵媚圓滑,多了幾分稚嫩柔美——

  大概是自幼受她那位鴻儒父親的影響與熏陶,她不是那種純女性的美,她的美中帶了幾分瀟灑肆意、堅韌跋扈的風流英氣,與趙錦兒身上那股子如野草般燎原重生的韌勁兒,很有異曲同工之妙。

  兩個相似的人,自然也會相吸。

  趙錦兒暗下決心,一定要幫助她。

  但邪入少陽這病,她還真是頭一次見。

  這種病,也不是說隨便拿點藥就能治了。

  所以,她對李南枝道,“芝芝,你放心,你父親的病,我放在心上了,我回去與醫堂里有經驗的大夫們商討一番,看看有沒有人有法子,再翻翻鬼醫的手札,找個最好的治療方案,定不會叫你爹爹這樣有才華又有風骨的大儒因這病隕落。”

  李南枝聞言,又要對她行禮道謝,卻被她一把扶住,“我也沒有十成把握,你別太早道謝。待我把他治好,你再謝我也不遲。”

  李南枝還是深深一福,“就算治不好,有姐姐這句話,我也無以為報。實不瞞兩位姐姐說,自打我家出事兒,連姑母舅舅這等至親都不跟我們往來了,您二位是第一個朝我們伸出援手的人,光是這份恩義,南枝就無以為報。”

  從李家出來,楊蕙蘭道,“這位芝芝姑娘,倒是很有意思,很是知恩圖報,不像一些白眼狼。”

  趙錦兒笑道,“你見過什么白眼狼了?”

  楊蕙蘭撓撓頭,“俞家啊,一屋子都是白眼狼,花了我那么多嫁妝,臨了還往我頭上扣個屎盆子,非說我是外頭偷漢子了,不守婦道才要跟他們家脫離關系。”

  趙錦兒猛地就想起了什么,蒲大人已經來京城有段時間了,也不知這對苦命鴛鴦,見過面沒有?

  楊蕙蘭似乎猜到她在想什么,“蛤蟆陵那家店這兩天生意不錯,馬上到上客的點兒了,我得去盯著。”

  說罷,就上了自己的馬車走了。

  趙錦兒咽口口水:“至于么……”

  待她自己到家,秦慕修也從東宮回來。

  “今日見蕙蘭姐了?找到李南枝沒?”

  趙錦兒點頭,雀子般嘰嘰喳喳把李家的情況還有李牧的憂郁癥告訴了他。

  “邪入少陽,我在外公的手札里見過幾例,有一例懸梁自盡了,連外公都沒辦法。”

  秦慕修怔了怔,李牧,那樣一個風華正茂滿腹經綸的人,明明應當瀟灑豁達地過完一生,竟然被小人迫害得生了這個病。

  “很嚴重嗎?”

  趙錦兒嘆口氣,“這病不似普通的毛病,望聞問切就能診斷出來輕重,有些病人善于偽裝,你甚至都看不出他有這個病。說實話,我目前還是束手無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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