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醫!府醫!!”林雙立馬喚道。
左悙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跡,“還死不了。”
拿起茶杯喝了幾口漱口,才勉強讓嘴里的血腥味消失。
左悙眸光冷厲地問道:“福壽書院到底為什么突然要去盛清苑的那兩個坊買那么多的東西?還這么大張旗鼓地去天香樓?”
林雙硬著頭皮說道:“大約是因為盛姑娘的那個書生丈夫沈照吧。”
左悙皺眉:“一個窮書生有那么大的影響力?”
那一群酸臭書生連他的面子都不給,會給一個外來的窮書生?
林雙說道:“似乎因為福壽書院的韓夫子收了沈照做弟子,韓夫子在書院里的地位又是那般的高……”
左悙的眉心擰得越發的緊,“韓守禮不是不收弟子嗎?為什么突然的又收了一個窮書生做弟子?你確定這個消息真是這樣?”
林雙的腦袋垂得越發的低,“這,這韓夫子倒是沒有明確介紹沈照就是他的弟子,只是聽福壽書院的書生說,看到沈照很多次都隨著韓夫子一起去他的院子,他們二人走路時,還能聽到韓夫子給他教授一些學識,這樣的待遇,即便是書院里的正式學生都不曾擁有。”
“韓守禮自己突然抽風,難道整個書院的人都陪著他一起抽風?福壽書院能有這么多的錢?”左悙眸光盡是狠厲。
林雙甕聲道:“韓夫子在福壽書院以及眾學子心中的地位確實很高,這些年,不少富商都給書院捐了不少的錢,只不過書院的裝潢向來樸素,也就沒花多少錢,想來應該也是有錢的……而且,而且……”
左悙不耐煩道:“而且什么?你說話能不能好好說?!”
林雙立馬低垂著腦袋說道:“而且……那竹山坊的竹制品確實耐用,還好看,天香樓的飯菜也確實美味,那竹心坊的竹雕也…………”
后面的話林雙沒有說,而是小心翼翼地環視了正廳里四周。
左悙向來習慣將自己喜歡的珍貴擺件都擺出來。
正廳里的大部分擺件,都是來自竹心坊的竹雕。
連他這么挑剔眼光高于頂的人都這么喜歡竹心坊的竹雕,更別說旁人了。
“我當然知道她厲害!如果不是她這么厲害,還長得這么好看,我會對她這么上心?!福壽城,加上京城的女人那么多,有哪一個能和盛清苑相比?”左悙重重地哼了一聲。
林雙連忙附和道:“是是是,盛姑娘確實優秀,這樣厲害的人,也只有大人才配得上。”
左悙滿意地點了點頭,“嗯……嗯?什么叫我配得上她?!”
林雙連忙打了兩下自己的嘴,“屬下口誤,口誤,屬下該死,屬下想說的是,只有這樣厲害的盛姑娘,才配得上大人。”
左悙這才滿意,“只不過,她的那個男人,著實讓人心煩,如果……他可以消失,那該有多好。”
林雙聞言心中一凜。
感受到左悙看過來的那意味深長的眸光,林雙腦袋不由縮了縮,硬著頭皮應道:“屬下知道怎么做了。”
今天沈照陪著韓守禮去了一趟書院,韓守禮準備離開的時候,卻被其他夫子給拉住說話,沈照只能自己先回去。
回去的路上,聞到一道清香的桂花香味。
是桂花酒。
沈照眼神微微亮了亮,他記得盛清苑有時候喜歡用花酒來制成各種美味佳肴,這桂花酒光是聞著味道便讓人不由為之陶醉。
只是賣桂花酒的鋪子在一家小巷子里。
沈照買完酒,店家笑著對他說道:“客官很喜歡這桂花酒?”
這不是沈照第一次來,之前也來過好幾次。
沈照笑著說道:“您這里的桂花酒清香撲鼻,每次經過總忍不住進來買上一些。”
店家面上的笑容更深了了兩分,“我深巷里的小店,開門時間不定,但是每一次都能遇上你,客官難不成每次都能知曉我開店?”
沈照淡笑著道:“不知您是否愿意相信,但確實每次都是湊巧經過,尋著酒香而來。”
店家唇角笑容更多了幾分意味深長,“酒香也怕巷子深,能尋到此處的人,廖無幾人,客官這鼻子倒是靈敏。”
沈照只淺淺笑了笑,沒有說什么。
店家將裝好的酒交給沈照,“我這藏于深巷之中的小店都能叫客官次次發現,希望客官在其他事情上,也能如此敏銳。畢竟……這世上,大多的事,大多的人,最真實的一面,都藏在了最深處。”
“多謝掌柜的提醒。”沈照帶著淡淡的笑意向掌柜道謝道。
沈照離開后,店家說道:“關門吧。”
伙計不解,“掌柜,我們的酒才剛賣出去。”
好幾天都沒有開門,再賣不出去酒,飯都沒錢吃了。
今天好不容易終于開門,也來了個客人,結果這個客人買完酒就要關門?這才能賺多少啊。
和伙計的不解與著急相比,店家只帶著淡淡的笑容,沒有解釋,淡聲道:“關門吧。”
沈照拿著桂花酒,轉了個彎,走進另一條巷子。
然而,剛轉彎,卻頓住腳步,又一次返回到剛剛賣酒的地方。
躲藏在暗處的殺手,都已經做好了所有準備,正準備著出手,結果他這么虛晃一槍,讓他們差點沒被這口氣給噎死。
幾個殺手相視一眼,立馬跟了上去。
只是他們來到另一條巷子,卻發現巷子空空如也。
這怎么可能?
明明他們親眼看著沈照轉彎來了這條巷子,而且也沒有其他的分叉口,只有這一條路。
他人呢?!
一道關門的聲音在寂靜的巷子里顯得格外明顯。
殺手第一時間上前,一手抓住了正在關門的伙計的手。
伙計被突然出現的人給狠狠嚇了一跳,看到對方那兇神惡煞的樣子,嚇得腿都在顫抖著,“客,客官,您,您是要買酒嗎?”
殺手冷著聲問道:“剛剛是不是有一個書生來過?”
伙計顫著聲回答道:“是,是有一個書生來過,但,但是他買完酒就就走了,就,就剛剛,走走了沒多久。”
伙計話音剛落,殺手便一把推開了他,大步流星地走進了鋪子里。
鋪子很小,一眼看完,殺手冷冷掃了店家一眼,店家面上卻沒有半分害怕,甚是從容,“客官若要買酒,下一次吧,小店的酒已經賣完了。”
殺手沒有搭理他,看到連接后堂的門,邁步就朝那兒走去。
店家見狀,沒有攔他,只是淡淡地提醒了一句,“后堂有吃人的惡犬,客官若是擅自闖入,只怕后院那只畜生會吃得連骨頭都不會吐。”
店家這番話才說了一半,殺手就已經迫不及待地走了進去。
外面的殺手見他們的頭兒進去了那么久,也沒有半點動靜,紛紛闖入。
鋪子的后面很快傳來了狗吠聲,這聲音在寂靜的箱子里顯得格外清楚,卻也格外嚇人。
沈照從鋪子附近的一間屋子的屋頂,一躍來到鋪子的門口。
鋪子已經關門了,里面除了偶爾傳來幾道狗吠聲,其余的聲音什么都聽不到。
沈照淡淡看了酒鋪一眼,轉身往回走。
孟昆看到沈照拿回來的桂花酒,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你又去給那個老家伙送錢了?”
沈照笑了笑道:“路過時聞到了酒香味,就買了些。”
孟昆輕哼一聲,“那就是他的一點小手段而已,也就是你,每次都給他送錢。”
“您不也挺喜歡這酒嗎?”
孟昆不屑地哼了一聲,“這酒釀得也不過一般般,誰喜歡?”
話音剛落,就將酒杯里的酒一飲而盡,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沈照無奈地笑笑。
韓守禮一進門就聞到了桂花酒的味道,二話不說也立馬給自己倒了一杯,細細品了一杯后,正要拿起酒壺給自己再倒一杯,結果卻被孟昆都拿過去了。
韓守禮:“??這酒又不是給你一個人買的!”
孟昆撇了撇嘴說道:“這酒釀得很一般,不符合你的身份,這種一般般的東西,我來解決就好了。”
韓守禮氣得當即就和孟昆對罵起來。
兩人的對罵,一個引經據典,一個一臉無賴。
沈照也是佩服,這倆到底是怎么吵得起來的?
他還是將其他酒給清苑收好,不然等她回來,只怕要被師父那個酒鬼給喝光了。
見沈照要走,孟昆暫停了和韓守禮的對罵,對沈照提醒了一句,“那個老酒鬼說的話,你不用放在心上,他就喜歡說一些神神叨叨的話。”
“好。”沈照淡淡地應了一聲。
晚上吃飯的時候,沈父提到了一件事情,“我今天在外面,聽說城外有一座廟,好像很靈驗的,我們要不要找個時間去拜一拜?”
既然他們來到了福壽城,那么福壽城最出名的廟,他們好像也應該拜一拜。
“好啊。”盛清苑很痛快就答應了下來。
現在所有的事情都已經走上了正軌,各家店都有專門的人可以幫忙打理,她身上的擔子也松了許多。
“好。”沈照也應下。
看到小兩口都同意了,沈父別提有多高興,“那可太好了。”
“一座小廟而已。”孟昆輕嗤一聲。
剛剛搶酒的事件,韓守禮心里還有點生氣,當即就反駁道:“靈泉寺確實很靈驗,很多人都去靈泉寺求平安,挺好的,而且,靈泉寺的送子觀音也很靈驗,你們小兩口倒是可以去求一求,拜一拜。”
盛清苑正好在喝茶,聞言差點就嗆到,還是忍不住咳了幾聲。
沈照連忙給她再拿了一杯溫水,輕輕拍著她的后背幫她順氣。
孟昆瞪了韓守禮一眼,“你看你,說的都什么?”
“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韓守禮輕哼一聲。
兩人誰也不向誰低頭。
在場的另外幾個人倒是習慣了他們兩人的斗嘴,要是哪一天不吵吵,反倒還不習慣。
第二天一早,沈父就準備好了所有的東西,一同往靈泉寺去。
這個時候還比較早,路上沒有什么人,四周頗為安靜。
原本一臉淡然輕松的沈照,耳朵突然微微動了動,眼神里也多了幾分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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