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門前,花臂男又和門后的人對了一遍暗號,確認無誤后,厚重的大鐵門才吱嘎一聲打開。
走進這扇門,后面才是這家臺球室的真正面貌,只見下方將近五百平方的空間里,燈光明亮、煙霧繚繞,四處陳列著各種賭臺,還有擺放在角落的各種賭博機。
賭臺的后面,有兩到三名性感荷官,這些荷官衣著性感暴露,圍在賭桌前的賭徒們,就算是不賭錢,光是目睹荷官的臉蛋和身材,也是一種享受。
這些荷官基本上都是從天州城當地的藝術學校里招來的,搞藝術燒錢,再加上大學生間的虛榮和攀比,就導致這些個本來應該在象牙塔品味書香的姑娘們,通過一些特殊渠道來到這種地方,換上兔女郎或者比基尼,熱情地發牌。
其中有那么一小撮荷官來頭不小,是被送到過境外頂級大賭場里專業培訓過。
花臂男進入到這片空間后,便不再給阿斌帶路,抽出根煙叼在嘴里,然后指著前面的一個方向道:“老大就在那邊的辦公室里,你自己過去吧,要是老大問起我,你就說我肚子疼去拉屎了。”
阿斌沒有理會花臂男,神情木訥地向前方走去,他剛走出不遠,旁邊一個和花臂男一起的光頭男笑著問:“這小子今天怎么像失了神,你檢查過沒有,他身上到底有沒有錢,你就這么把他帶進來去見老大,萬一沒錢……”
不等光頭男說完,花臂男都兜里掏出一大把錢,光頭男不說話了,兩個眼睛發直,從花臂男手里抽出一張,花臂男抬手就要搶過來,但這時光頭男已經提前閃開。
“嘿嘿,你小子發財了不說一聲,這一張就當是給我下注的本錢,贏了請你喝酒,輸了你再給我一張。”光頭男拿著錢就去旁邊的一個13k臺子去下注了。
花臂男罵了一句,也跟了過去。
在這種地方待的時間久的,很難不染上賭癮。
另一邊,阿斌神情木訥往前走,這一路上遇到了幾個熟人,都是和他一樣,常年耗在賭場里的。
有的本來有工作,但因為染了賭癮后,根本沒心思上班,最后干脆就把工作給辭了。
最初,憑借著手里有點積蓄,有錢在賭桌上揮霍,之所以賭博會上癮,一來是刺激,二來是這群人被賭場里養豬了。
那些站在賭臺后的性感荷官,看起來養眼,實際上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妖精。
她們接到賭場老板的命令,讓初入賭場的賭徒們贏錢。
一個在工廠打螺絲,月薪只有三千塊的普通工人,突然一夜之間在賭場里贏了五千塊,回家后做夢都是笑醒的,之前拼死拼活一個月賺三千塊,現在一晚上幾個小時就賺了五千塊,按照這個賺錢速度來算,一個月至少十萬塊。
十萬塊,只需要兩個月就可以湊夠一套公寓的首付錢,三個月就可以買一輛入門級豪車。
再想到之前自己初中暗戀的姑娘,過去因為自己沒錢看不起自己,等自己買了房買了車,再出現在她面前,看她是什么表情。
還有自己家里的那些過去瞧不起他的親戚,他也要狠狠打這些人的臉。
并且,他以后可以不讓父母再那么辛苦了……
當未來美好的日子出現在眼前,自己終于有機會揚眉吐氣,他就已經無法自拔了。
人心本貪。
賭場養豬抓住的就是這個貪字。
結果呢,就和阿斌一樣,最初只有一兩天贏錢,再往后就開始輸,輸了錢就想要撈回來,可怎么可能撈回來,賭場的莊家怎么可能輸錢,隨便動動手段就能將賭徒玩弄在股掌之間,最終越輸越多,輸光了本金,就開始借錢、抵押房子、甚至借高利貸。
十賭九輸,一入賭局便是身不由己。
“斌哥,我今晚手氣好,一開始贏了三萬塊,就是剛才那一把沒控制住,我以為我能贏個大的,結果連本帶利全填進去了。”一個頭發亂糟糟的中年男人走過來,擋在阿斌面前,說完不好意思搓搓手,一臉討好笑道說:“能不能借我點,不用多,一兩千就行,贏了我雙倍給你……斌哥,江湖救救急。”
阿斌停下,手伸進兜里,掏出一大把紅色大鈔。
中年男人懵了,直到阿斌走遠,他才回過神,看看手里的錢,再看看遠去的阿斌,嘴里小聲嘟囔一句,“這孫子今天這么大方,肯定又去找他那前妻婆娘要了,不過他那前妻婆娘就是一個普通的幼師,哪來這么多錢?
呵,管她呢,能借給老子錢就行。”
中年男人拿著錢,樂呵呵又去下注了。
賭場里的人反應不一,有的沉著,有的大呼小叫,但他們的眼睛幾乎都是一樣,雙眼血紅充滿血絲,死死盯著賭桌上的籌碼。
阿斌來到最深處的一間房門口,門口站著兩個身材粗獷的壯漢,是這場子里的打手。
兩個漢子看了一眼阿斌,皺眉冷哼一聲,不過并沒有多問,轉過身敲了敲門。
像阿斌這種衰貨他們見多了,每天晚上都有這種衰貨來找老大,還錢的沒幾個,更多是來求寬限的,結果都差不多,不是被老大讓人打斷胳膊,就是打斷腿。
有的被逼沒辦法了,只能自己媳婦獻出來陪老大一晚上,要是把老大陪高興了,還能賞個千八百塊的小費,不過這小費更多被這些衰貨,直接又輸在場子里。
“老大,阿斌來了。”其中一個壯漢敲完門后,彎著腰恭敬沖里面喊了一聲。
“讓他進來。”門后傳來老大的聲音。
壯漢打開門,只是不等阿斌走進去,一個衣衫不整、頭發凌亂的女人從里面走出來,女人低著頭,白皙的脖子上、胳膊上有淤痕,不敢抬頭看人匆匆離開。
阿斌如果是正常時候,一眼就能認出這個女人,正是剛才攔著問他借錢的那個叫阿皮的中年男人的老婆。
現在的阿斌不管看到什么,都是一副無動于衷的模樣。
阿斌走進房間的時候,女人已經快步離開走遠,恰好來到一個賭臺前,這個賭臺剛開注,壓上手里全部錢的阿皮,又輸得一分不剩,恰好這個時候,阿皮看到了走出來的妻子,連忙一把抓住妻子的手腕,紅著眼睛大聲問:“錢呢,老大剛才一定給你錢了吧,都把它拿出來,我一定能翻本!”
女人低著頭,眼淚簌簌落下,聲音中充滿哀求,“孩子補習班的錢,明天是最后一天繳費,我答應女兒一定會給她繳上,算我求你了,不要再賭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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