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三清將畫像放在一張四方桌上,謝常業、武氏,還有謝衍,一人圍著桌子一角,面帶疑惑的看著謝三清將畫像緩緩展開……
謝常業晃眼一看,笑哈哈的說:“清兒,你什么時候畫的這幅人像,還怪好看的!”
武氏則沉吟著沒說話,反而往前走了兩步,湊近看了又看說:“不對,不對,這畫上的不是清兒……”
謝三清點點頭:“的確,這畫上的另有其人!
我也是偶然才在這宅子中發現這幅畫。
初發現時我也十分震驚,這世上怎么會有一個人和我如此相像,但我卻毫不知曉!
所以我來問問爹娘,會不會是家中哪位近親?”
謝常業忍不住倒抽一口氣!
“謝家這邊不用想,肯定不是!”
聽到謝常業的話,謝衍拉著武氏的衣服,有些焦急的問:“娘,畫上的人你認識嗎?”
武氏穩定了下心神,看著畫像出神……
“你外祖家只得我一個女兒,并無其他兄弟姐妹。
當年你外祖家里遭了大災,族中人死得七七八八,你外祖這才帶著你外祖母背井離鄉,來到京城求生。
按說,五服稀少,即便有人和你相像,但也不應該像到這個份上。倒真的是一樁奇事!”
謝三清喃喃道:“這么說來,竟一時間無法得知畫中人的身份。”
謝常業突然想到:“既然畫像是在這宅子中發現的,不如問問忠伯!
他一直在這宅子中當差,說不定見過這畫中的女子!”
武氏眼睛一亮,輕輕拍了下謝常業:“不錯呀,今日突然開竅了!算你說到點子上了!”
謝常業吹了吹胡子:“我豈止今日開了竅,是你沒看見我聰明的時候罷了。”
謝衍轉身就跑:“我這就去找忠伯!”
武氏趕緊喊道:“你慢點兒……”
謝三清卻沒說話,因為她記得忠伯第一次見到自己時表情平靜又陌生,若他當真見過畫中的女子,絕不會是這種反應。
但是她沒制止衍兒,忠伯畢竟在府上時間久,說不定會知道些旁的線索。
片刻后,忠伯氣喘吁吁被謝衍找了過來。
看完畫像后,他目光驚疑不定的在謝三清和畫像間來回轉換。
半晌,他才囁嚅著說:“姑娘說這畫中人不是你?”
一聽忠伯的話,謝三清便明白忠伯果然并不知道畫中人的身份。
再細看他的神情,不似作假。
她有些失望的說:“確實不是我。我記得你之前說過,府上曾住過一位夫人……”
忠伯有些為難的搖搖頭:“的確有位夫人,只是這位夫人不知道為何,從踏進這宅子起,就以紗巾覆面。
只有在無人時才會摘下紗巾,所以伺候的人都沒見過她的真顏。”
謝常業和武氏面面相覷,莫非這位夫人面有缺陷?
謝三清突然朝衍兒說:“衍兒,幫阿姐找條面巾來。”
謝衍愣了一下,立刻明白過來謝三清的意思,趕緊找來條面巾替謝三清戴上。
忠伯看著面戴紗巾的謝三清,突然重重一撫掌!
“像!太像了!
姑娘現在的樣子和夫人一模一樣!”
謝三清輕輕摘下面巾,看來自己沒猜錯……
她決定給小蝶和嚴六修書一封,或許會得到真相。
回房寫好書信后,謝三清轉身去了東哥兒的房間。
東哥兒似乎因為之前的經歷,并不如同齡人放得開,跟著謝三清來到京城后,平日里沒事都是一個人待在房間里。
謝三清同家里交代了一番后,帶著東哥兒出了門。
她要帶東哥兒去京兆府走一趟。
按照東哥兒的記憶,若是他家真在京城,家里丟了一個人,勢必會上報京兆府尹,說不定能找到東哥兒的家人。
謝三清對京城路不熟,干脆直接雇了輛馬車去京兆府。
馬車上,東哥兒坐得端端正正,行動做派都是大家子弟的風范,只是那緊握的雙拳和略顯蒼白的臉色,還是泄露了他內心的緊張。
謝三清看了東哥兒幾眼,柔聲安慰了他幾句,但東哥兒還是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
想想若是自己換作是東哥兒,恐怕也無法做到平靜,謝三清便隨他去了。
下了馬車,謝三清帶著東哥兒走到府門前想要求見京兆府尹。
把門的兩名府卒聞言哄然大笑!
“哪里來的鄉巴佬,好大的口氣!京兆府尹豈是你說見就能見的!”
“若是有冤便擊鼓,無事就快快走開!一副藏頭露尾的樣子,休得在府衙大門前磨蹭!”
因著在宅子里發現了那女子的畫像,怕被誤認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在沒搞清楚來龍去脈之前,謝三清出門索性便以面紗覆面。
是以,這府卒才會呵斥她藏頭露面。
謝三清早已預料到兩人的反應,直接從布袋中拿出一封書信遞了過去。
“我是受江達江大人之托,前來拜訪府尹大人,還望通傳一聲。”
一句話,直接將兩個府卒震懵了。
“你是說江達江大人?!你莫要哄我!”
畢竟看謝三清這一身裝扮和出行的派頭,著實不像。
謝三清:“書信在此,府尹大人看過便知真假,我又不跑,只需你們將信送進去即可。”
其中一個府卒想了想,接過信,轉身向里面走去。
不過片刻,他又出來了。
只是這次是小跑而出,一臉惶恐的到謝三清面前。
“姑娘,府尹大人請您進去……”
謝三清點點頭,領著東哥兒便要邁腿往里走。
那兩名府卒卻一臉尷尬:“姑娘,小的們有眼不識金鑲玉,但確實也是按職責辦事,一會兒在府尹大人面前……”
謝三清忍笑:“無妨,我并非斤斤計較之人。”
當日謝三清在宴席間對江達說了東哥兒的事,江大人便給了她這封書信,讓她到了京城之后,可請京兆府尹幫忙。
謝三清領著東哥兒到京兆府尹跟前行了禮。
她已經打聽過了,這位京兆府尹大人姓劉名綽,面白無須,臉圓微胖,眉眼帶笑,看著倒是一臉和藹面相。
“謝姑娘請坐。”
劉綽命人上了茶,絲毫沒在謝三清面前擺官架子。
“姑娘的來意,江大人已經在信中全數向我說明。
放心,這本也是我這京兆府的份內之事,我定放在心上。”
謝三清道了謝后,劉綽端起手邊的茶杯喝了一口。
他撇了一眼一直躲在謝三清身后的東哥兒。
“這便是那走失的孩子,可否上前來讓我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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