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可蘭沉吟道,“可是大船上的人更多,這么多人滯留在此,會很危險啊!”
都說是a級危險區了,還要將人清空了才方便修船。幾十萬人上岸的吃喝拉撒睡,都是問題,這就別提有多危險,多少麻煩了。補給,早晚溫差帶來的刺激和傷害,時間長了人心難測,亂子必生。
遷徙途中最怕的就是停滯不前,消耗補給。關鍵是,這里周圍,陸上陸下,都沒有補給。四野茫茫一片黃土巖石,雨草難生,怎么求生呢?
但,這已經是指揮中心想到的最好辦法了。
“我們先去上游看看另一個船隊的情況。”
衛海洋道,“吳隊,暫時不要讓人下船。隔壁上風沙大,高寒,而且缺氧。很多上年紀或有基礎病的人,都挨不住。”
“好,我知道了。”
小船隊在劉老板的船隊帶領下,走了約摸半天,就看到了一只更大的船隊,正擱淺在一處水灣。
最大的船高達二十多米,有十多層樓高,已經吃不到水,船身落在泥水石里,都產生了嚴重的傾斜,還能看到船下開的修理艙門里,進進出出的都是人,大型的吊車、工程車。
劉隊長上岸后,就找船隊的帶領人。
陸靖宇正帶著人在轉移大船上的物資和人員,一眼看到了剛好登陸的夏可蘭和衛海洋。
他站在棧道上,朝下面大叫。
夫妻倆立即聽到了,雙方一招呼,陸靖宇將任務交給副手,就帶著一行人去岸上已經搭起的總指揮部,見陸師。
“沒想到你們速度這么快,都趕上來了。”
衛海洋無奈,“你怎么不說是你們速度太慢,沒能沖過枯水期呢!”
陸靖宇嘆氣,“這變化總比計劃快啊!就在這一個月里,冰山飄走了,導致汛期提前結束,把我們擱這兒了。我們前面那個隊走得可順暢了,給我們后面發來的消息都是利好的。我們也以為如此,誰知道到了地方……”
只有一個字:槽!
那可不。
大自然瞬息萬變,渺小的人類還能怎么辦?!
再見到陸師,夫妻倆還是驚訝了一下。老人頭發全白了,雖然看起來精神不錯,什么靈丹妙藥也擋不住衰老的痕跡。
“好,好好。”陸師上下打量兒子和媳婦兒,禁不住一掃滿臉陰霾,露出難得的笑意。
這讓整個帳篷里的人都暗自驚訝這兩人的身份。
之后,劉老板做為蓉城隊的指揮中心代表,介紹了兩人,聽說兩人就是找到寄生蟲病根源和救治辦法的人,迷惑瞬間變成了佩服和激賞。
隨即,眾人開始商量擱淺的解決辦法。
“氣象預告說,一周后會有大雨,到時候河道會迅速漲水,我們可以趁著那個時間沖擊過這段淺水區。”
事實上,這段淺水區是地震后臨時形成的,所以河道面寬,但深度不夠。
夏可蘭說,“要讓這幾十上百萬人,在無人區一樣的地方停留一周,無異于自殺。后面缺衣少食,極寒極熱交替下,會引起民亂的。”
她一說,所有人都震驚了。
雖然這話人人心里都清楚,可是也沒人真敢這么大膽地說出來啊!
然而,夏可蘭并不是官方內部人員,說了便說了。
大家意識到這后,也當她年紀太輕。
陸師知道這個媳婦兒不一般,便問,“但現在咱們也走不動,我已經跟大官方發求救信號了,他們會派小船來接應。但是,他們都是汛期來的,全是大船,吃水深,能派來的小船非常有限。等他們過來,也是要三五天的時間。我們一樣等不及!~”
所以唯今之計,只有期待在三天之內下大雨,漲一波水,他們兩個船隊的人才有活命的機會。
加起來,幾百萬人呢!
夏可蘭看著蜿蜒而出的河道,一艘艘大船,歪七歪八地擱淺在河道邊上,真真實實的末日逃亡“大戰”。
真要停在這里,三天都會出問題。
他們是在無人區折騰過幾個月的人,最清楚這里的氣候的兇險和可怕。
扛過了嚴寒酷熱,最難熬的還是沒水和沒食物。
遷徙本來就不容易,能說服所有人上路更是官方花費了太多心力的結果,無非是想要留下更多的人類火種,不想放棄任何一個人。不論貧富貴賤,都是一條珍貴的人命。
這條路走來,真是太難了。
看看眼前屋子里的每個人,哪一個不是華發早生,額角爬滿皺紋,眼底都是血絲。
沒有人喊苦喊累,仍然在殫精竭慮討論問題,想解決辦法。
夏可蘭道,“先把船都修好,我們去找大官方想辦法。”
“陵城嗎?”陸師道,“他們已經到達目的地好幾個月了。你們要去的話,我們安排直升機,最快的,大概一天就能到。”
夏可蘭想了下,“那現在就出發。小宇!”
陸靖宇還在一邊喝水,參謀的事兒向來輪不到他,他就趁機在父親和哥嫂子眼皮下,偷個小懶,這一被叫,立即吼一聲站了起來,手里還端著父親的靈葉茶。
“是,保證完成任務。”
陸師罵道,“還沒說任務呢,你保什么證。”
隨即,他示意三人跟著自己到了無人的屋后空地上說話。
瞬間,老人的眉眼就褪去了做為高位大領導的威嚴和冷肅,面上都是一個老人的擔憂和顧慮,“可蘭啊,你跟叔交個底,你們到底要做什么?”
夏可蘭吐出四個字,“移海填溝!”
啪!
陸靖宇手里的杯子差點兒落地,幸好給衛海洋救住了,還給了他一個不屑的眼神兒。
那時候,遠處的棧道上正搬著東西下船的一個男人,眼光直勾勾看到了站在指揮屋外的那道熟悉的窈窕身影。
他不敢置信,瞳孔地震,就要往那沖,誰知前面的人沒走穩,摔在地上,連著把他也摔了個倒栽蔥,雙雙順著棧道往下滾,折騰了一路的人,被罵得臭頭。
男人也不介意了,沖向指揮屋的半路就被巡邏的軍警給攔住了。
男人想要解釋,但說到一半咽下了。
夏可蘭?!這里竟然能見到夏可蘭?
她竟然跟他們船隊的最大的領導班子在一起?
那個老人,是他們遷徙出發時,向全市發布電視通告時講話的最高領導人哪!
這張臉常出現在船上,他們很多人都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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