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鐵腕 > 161、從全局出發
  刑偵支隊的同志趕到事發現場的時候,清障車已經開到了現場。

  看樣子,交警準備要清理現場了。

  孟輝大手一揮,幾個刑警開始清場,并拉起了警戒線。

  市交警支隊支隊長賴金剛一路小跑,跑到孟輝跟前,匯報到:“孟局,現場我們已經勘驗過了,屬于交通意外,是那個泥頭車司機酒后駕駛,造成了這場事故。”

  孟輝不想跟他廢話,指著現場道:“把你們的人撤走,現場由我們接管了。”

  賴金剛還想說些什么,見孟輝沒有搭理他的意思,就訕訕地走到一邊,打了一個電話,然后把手下全部撤走了。

  孟輝一邊指揮現場,一邊打電話統籌安排其它分隊,很快就查明了泥頭車司機的信息。

  王雙進,男,現年三十五歲,外號‘麻子’,因排行老二,人稱‘王二麻子’,淮州市拱橋區五星鄉王家坡村村民,在家務農,離異,無子女,無固定居住場所,常年混跡于淮州啤酒廠一帶,嗜賭如命,且最近有沾染d品現象。

  孟輝把資料傳給幾個偵查員,重點抓住最后兩條:“接下來,大家有活兒干了。李隊,劉隊,你們各帶倆人,摸一摸這家伙的社會關系,尤其要摸清他經常出入的賭場和吸食d品的情況。另外,要注意他有無販d的跡象。小宋,你跑一趟他老家,看看能不能挖一些有用的信息。”

  安排好這些,孟輝親自跑了一趟醫院,遇到了幾個遇難同事的家屬。

  這樣的場景是孟輝最不愿意看到的,家屬們圍著各自親人的遺體,哭成一片。

  孟輝一一同家屬們握手,重復著安慰的話。

  到了最后,吳宏的妻子、兒子和老母親,老少三代,默默地流著眼淚,注視著孟輝。

  吳宏是嫌疑人,他的家屬也覺得抬不起頭,連痛哭的勇氣都沒有。

  孟輝于心不忍,走過去,握住吳宏母親的手,安慰道:“阿姨,人死不能復生,節哀順變。您老一把年紀了,千萬要注意身體。”

  吳母有些羞愧地說:“領導啊,真是丟人啊,我們一家人都沒臉來這里,更沒臉見你們這些同事。我兒子上對不住國家,下對不住百姓,更對不住因他而遇難的這些孩子。我兒子有罪,他死有余辜,只是苦了這幾個可憐的孩子,都是爹生娘養的,都是家里的頂梁柱,他們不在了,這可讓他們的家里人怎么活?”

  孟輝寬慰道:“阿姨,話不能這么說,吳隊長犯沒犯罪,法院判了才算。他要是真的犯了罪,也應該接受法律的制裁,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死得不明不白。”

  吳宏妻子插話道:“領導,不說是一場車禍嗎?”

  孟輝十分嚴肅地說:“車禍是交警部門出具的報告,我們支隊的人今天去了現場,發現了許多問題,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吳宏不是死于車禍,是死于謀殺!對方的目標很明確,就是奔著他去的,其它同事都是被他牽連的無辜。”

  孟輝的話,讓吳妻和吳母先是一愣,繼而滿臉怒容。

  吳妻忍不住憤怒,渾身一抖一抖地哭訴道:“我早就對他說,那些人不是什么好東西,讓他離他們遠點兒,他就是不聽。一個個嘴上說得好聽,哥啊弟啊的,一個叫得比一個親,到頭來,出了問題,還不是毫不猶豫地下了死手?”

  吳妻這么說,說明他知道一些吳宏的事情。

  孟輝雖然達到了目的,但這個場合,不適合追問,就隨便扯了幾句閑話。

  沒兩分鐘,局長肖震來到了醫院,家屬們又是一陣痛哭。

  孟輝向肖震匯報了幾句,離開了醫院,直接到了市政府,把情況匯報給了陸知行。

  陸知行聽完匯報,對孟輝說:“孟局長,你跟我一起,咱們去覃書記那里一趟。”

  兩個人到了市委,覃玠已經騰出了時間,專門在等他們。

  孟輝又把情況向覃玠匯報了一遍。

  覃玠聽完,沒有立刻表態,皺著眉頭站起來,隨手拿起桌子上的一盒煙,抽出一根,想要點上,又想起辦公室還有兩個人,就拿著煙盒遞向他們。

  陸知行和孟輝都擺手表示不抽,覃玠放下煙盒,又看了看手里的煙,最終還是塞回了煙盒。

  陸知行開口道:“覃書記,你要想抽就抽一支吧,我們兩個大男人,無所謂的。”

  覃玠擺擺手道:“公共場合禁煙,是咱們定下的規矩,辦公室也是公共場合,咱們總不能自己帶頭違反自己定下的規矩吧。”

  覃玠說完,從辦公桌后面繞出來,坐在單人沙發上,盯著孟輝,擺出一副拉家常的架勢:“孟局長剛來淮州沒幾天,適不適應這邊?”

  孟輝正襟危坐,回答道:“適應,完全適應。淮州雖然離渭城比較遠,存在一定的地域差異,但我感覺這邊的氣候、飲食等各方面,都要比渭城更為宜人。難怪淮州能評上全國十大宜居城市,真的是名副其實啊。”

  “適應就好,適應就好。”覃玠點頭道,“工作上也還適應吧?”

  孟輝稍作思考,回答道:“老實講,這邊的情況比相像中要嚴峻,但大環境還是好的,局里絕大多數干警還是能夠經得住考驗的。”

  覃玠點點頭:“嗯,孟局長說得很對,一句話就概括了公安部門的現狀。我們的公安隊伍,總體來說,還是一支政治過硬,能經得住考驗的隊伍,害群之馬只是極個別現象,我們不能一桿子打到一大片。”

  孟輝知道覃玠不會無聊到陪他拉家常,接下來肯定有什么話要說,之前說的,都是鋪墊。

  果然,覃玠話鋒一轉,嚴肅道:“孟局長,淮州公安系統的問題,由來已久,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更加證明了有些同志已經在歧途上走得越來越遠。但是,從大局考慮,我希望孟局不要揪著今天早上的事不放,我們不妨就按交警部門出具的意見,承認這是一起交通事故。”

  孟輝堅持道:“這明顯就是一場蓄意謀殺,給我一點時間,我絕對能夠把案子破了!”

  他是個眼睛里揉不進沙子的人,要是懂得妥協,也不用來淮州搞什么曲線升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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