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人被趕走之后,寧枳看了戲,又吃了一頓飽飯,心情格外愉悅。
她剛剛洗完澡,擦著頭發去拿飲料,關上冰箱門,一轉身,就被一股力道給推到了冰箱門上。
寧枳也不反抗:“滾去洗澡。”
顧衡的鼻梁貼在寧枳的頸側,輕嗅了一下,聲音帶著吊兒郎當的笑意:“我剛剛才被老爺子訓了一通,回來你也不給我一個好臉色。”
顧衡身上一股酒氣,她剛洗完澡,能有好臉色才怪了。
“我沒踹你一腳就是對你最大的仁慈了。”寧枳把顧衡的腦袋給推開,淡定問:“老爺子叫你去做什么?”
“還能有什么,無非就是徐念那點事情。”顧衡笑:“徐念救過我,事關顧家顏面,他讓我自己處理好。”
寧枳不置可否,沒說話,推開顧衡,邊仰頭喝了一口飲料,邊去找吹風機。
像是對這件事情一點都不關心一樣。
顧衡轉身,閑庭漫步的跟在寧枳后面。話茬突然一轉:“你說,要是沒有徐念從中作梗,我們是不是早就在一起了。”
寧枳不以為然:“也許吧。”
但“要是沒有”這四個字,本身就是一個悖論命題。
寧枳找到吹風,往沙發上一坐,剛想自己吹。
吹風機被顧衡接過。
他說:“我幫你。”
顧衡的五指偶爾貼著頭皮掠過。
不是很響的噪音中,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寧枳閉著眼睛,靠在沙發上沒有動。
吹風機一關,才聽到顧衡有些嘚瑟的問:“怎么樣,手法不錯吧。”
寧枳:“一般般,也就……”
她本來還想再損顧衡一句,誰知道顧衡這B直接把她摁到沙發上,眉毛一挑:“一般般?”
“你自己不行還不讓我……”
話還沒說完,寧枳最后一個字的尾調突然破音:“——顧衡!你是不是有病!”
顧衡的手伸進了寧枳的衣服里。
撓她癢。
寧枳:“……”
顧衡用那種格外欠抽的語氣在寧枳耳邊威脅:“我再給你一次組織語言的機會。”
“你他媽……”寧枳憋笑憋的很辛苦,偏偏力氣還不如顧衡,死活推攘不開:“別……松手……”
顧衡偏偏還在問:“到底行不行?”
寧枳一開始還能不懼強權,但最后還是屈服在了最原始的身體反應下,用著氣音說:“……行行行。”
顧衡這才放過了寧枳,抱著她轉了個身。
兩個人一起在沙發上咸魚癱。
寧枳剛緩過來,就聽到顧衡問:“當時為什么騙我說不會彈鋼琴。”
寧枳頓了好一會兒,才嘆了一口氣:“顧衡。”
這是讓他別再問的意思。
偏偏顧衡的態度還格外強硬。
“都過去了,沒關系的。”顧衡輕聲說:“告訴我。”
像是問不出來就在和她在這里死磕一樣。
顧衡也知道,這無疑是讓寧枳把心中最不愿意提起的黑暗面,再活生生的給挖出來。
可他就是見不得寧枳這幅明明很在意卻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寧枳沉默了一下,垂下眼眸,沒去看顧衡。
顧衡還是那副不依不饒的架勢。
半晌,寧枳輕嘆似的妥協。
她拉著顧衡的手,緩緩的覆上自己的手掌虎口處。
因為有掌紋的掩蓋,平時肉眼看不出什么問題來。
只有觸摸上去,才能感受出來那凹凸不平的手術刀口。
顧衡一碰到,整個人都是一頓。
他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