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衛軍首領察覺到,只是做了個手勢,就有人喝退了那些百姓。
江弦月揉了揉耳朵,心底不屑。
盛王府的人浩浩湯湯的走了小半日,終于走到城門口。
江弦月這才發現,被倒霉流放的可不止盛家,瞧著匯聚過來的大部隊,怕是有近十家,少說也有二百多人,再加上押送的官差,共計三百余人。
隊伍瞬間壯大,聚集起來的人們個個面如死灰,眼神悲戚。
不知是誰哀嚎了一聲,女眷們瞬間就啼哭了起來。
這些原本都是京城中的貴人,身子骨金貴的很,一想到日后要過的日子,就哭的更慘了。
禁衛軍將隊伍交給解差們,便回去復命去了。
解差可不似禁衛軍還會按規矩辦事,等出了城,流放的隊伍可都是他們說的算,當即一鞭子抽的眾人心驚膽寒。
“哭什么哭!要想流放路上過的好點,就滾去城門口,把你們親眷們送來的包袱都給我拿好了!”
江弦月往城門口看去,果然看見不少送親的人。
最讓她驚訝的是,她竟然在其中看見了太師府的馬車。
“二嫂,你不過去嗎?若是太師府給你送了好東西,也能讓咱們一家在路上好過一點。”
盛秋月湊了過來,諂媚的道。
其余的幾人,也都眼巴巴的盼著。
江弦月嗤笑一聲,別說江太師不會給她送,就算他真的大發善心來送了,又能送些什么?
整個太師府可都被她搬空了。
她扭頭,看向柳氏,道:“不過去,娘,我們先走吧。”
柳氏點頭,沒有多言,她是外地嫁過來的,更不會有人來送了。
盛秋月恨得咬牙切齒,對著背影啐了一口。
馬車上。
江太師面色鐵青。
庫房被賊人偷竊,徒留四壁,給晴兒治病的藥錢,都是他現借的。
若不是神醫說,治晴兒的病還需要這個賤人的血,他才不會來此。
但如今看,那賤人是不會配合了。
江太師的眼神逐漸變得惡毒,“來人,等出了城,找到機會,不惜任何代價殺了江弦月!把她的尸體帶回來!”
“是!”
……
趁著隊伍在城門口滯留的時間,江弦月終于得了空,能為盛煜安處理下傷口。
日頭炎熱,他傷口和衣衫粘在一起,每撕開一處,便帶起來一大塊皮肉。
“煜兒……嗚嗚……”,柳氏心疼的梨花帶雨。
“娘,你到前面幫我盯著點解差,我偷偷帶了金瘡藥,怕被發現了。”
江弦月真怕接下來的操作,會讓這位美人娘親給自己哭動了胎氣,便尋了個借口不讓她看了。
她從儲存空間中取出手術刀,準備將那些難剝離的衣衫和腐肉都刮下去。
手卻突然被抓住。
盛煜安不知何時醒了過來,正死死的盯著她“你在干什么?”
江弦月森然一笑,晃了晃手里的手術刀,“看不出來嗎?我在刮你身上的腐肉。”
禁錮著她的大手,依舊沒有松開。
江弦月嘆了口氣,“罷了,你既然不愿意讓我醫治,那就去死吧。
至于你娘和她腹中的孩子,我可不保證能替你照顧多久,畢竟我的良心也是有限的。”
原本,她就是被迫,若這盛煜安真死了,她說不定就不用替原主報恩,反而樂得自在。
手漸漸的松開。
江弦月有些失望,但還是拿起手術刀,將他臀部的腐肉刮了個干干凈凈,又從空間中取出治療的藥粉,灑在傷口上。
這藥粉,不僅能加速愈合傷口,還具有抗生素的效果,避免感染發炎,最后拿出繃帶,將傷口包扎完畢。
整個過程,盛煜安連吭都沒吭一聲。
江弦月垂下眸子,正對上他疑惑的眼神。
“太師府二小姐身嬌體弱,何時竟然學會醫術了?”
江弦月語氣淡淡:“就是因為自小體弱,才飽讀醫書,哪曾想竟然用在了這般情況下。”
盛煜安眸中閃過抹愧疚,強撐著道:“是我盛家拖累了你,我會命我娘向京中修書一封,稟明此事,與你和離,讓你免受流放之苦。”
他頭又暈又沉,幾乎看不清江弦月的表情,只能聽見她說。
“我既然嫁了你,就沒有輕易和離的道理,況且我回了京,憑你那靠不住的叔伯一家,你和你娘估計就要死在半路上了。”
女子的語氣不算好,卻莫名的堅定。
盛煜安心中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但身心倍感難熬,撐不住昏死了過去。
江弦月嘆了口氣,若是沒有原主的執念在,她怎么會在這任勞任怨。
不過盛煜安還算是個有良心的,等將他們護送到西北,定要說清楚后和離,讓他們記得她這份恩情。
江弦月認命般的將包裹里裝的素布衣衫,給盛煜安換上,用水囊取了些空間的靈泉水,給他喂了下去。
這才沖著柳氏招手,“娘,你回來吧,吃點吃食,一會趕路了。”
柳氏早就等的心急如焚,連忙走了回去,問道:“弦月,怎么樣?煜兒醒了嗎?”
江弦月點頭,“剛剛醒了,不過上好藥又昏睡過去了,放心,最遲今晚他就會醒過來。”
“弦月,真是多虧你了,否則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辦。”
“娘,咱們是一家人,說什么兩家話。”
江弦月還是很喜歡這個美人娘親的,畢竟有這樣一道美麗的風景,逃荒路上也能飽飽眼福,她笑瞇瞇的將饅頭塞進柳氏手里,“快吃。”
說完,自己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柳氏忍不住問道:“你這是多久沒吃飯了?”
“沒多久,只是這饅頭太香了,我都不知道有多久沒吃過了。”
這是江弦月的心里話,自從世界末日爆發,人類只能以變異的植物為食。
所以這饅頭對她來說,簡直就是美味佳肴。
流放苦,但最起碼沒有隨時異變的動植物,喪尸,不用時時刻刻提心吊膽。
柳氏沒吃饅頭,而是打開水囊喝了口水。
舌尖甜滋滋的,竟然是甜水。
她抿了抿嘴,沒舍得再喝,流放路遙遠,這甜水還是留給兩個孩子吧。
兩人吃完飯,流放隊伍也開始動了。
江弦月和柳氏一起推板車,被落在了隊伍的最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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