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梔捧著手機的雙手止不住顫抖。
我叫你……起床???
你真的不會沖我發起床氣嘛qwq
雖然心里很忐忑,但栗梔并沒有別的選擇,只能硬著頭皮乖乖答應下來:【好的,那我六點撥電話?】
顧景琛:【嗯。】
終于結束了聊天,栗梔扔掉手機奔下床開始收拾行李。
可是……去幾天啊?
栗梔發覺自己連要跟他出差幾天都還不知道。
但是想到他剛才隨時都能發飆的語氣,栗梔識相地沒有再去問顧景琛。
主要還是沒勇氣。
栗梔憑借感覺收拾了兩套衣服,又裝了些必帶的化妝品等東西,把整理好的行李箱放到旁邊,這才重新爬上床,定好鬧鐘蒙起被子睡覺。
隔天清晨,栗梔被手機的鬧鈴叫醒。
時間顯示05:58。
栗梔迷迷瞪瞪地坐起來,揉著眼睛在床上放空了大腦一會兒。
明明沒覺得時間走動,兩分鐘就這么讓她給消磨過去了。
栗梔打了個哈欠,迷糊地瞇著還沒有完全睜開的眼眸,找到顧景琛的手機號,撥過去。
響了好幾聲后,電話沒有被人掛斷,而是接了起來。
男人像是睡覺被吵醒,接通后并沒有立刻說話,而是沉沉地呼吸了下,氣息濃重,慵懶又欲。
栗梔的呼吸頃刻間屏住。
耳朵也一下子被灼燙,登時染紅。
她忍不住抬起手來,將手機拿開一點,揉了揉癢癢的耳朵。
本來還迷蒙的神志也瞬間清醒不少。
栗梔開口,嗓音微微泛著啞,比平常說話還要更軟糯,溫溫甜甜地輕聲喚他:“老板,六點啦。”
顧景琛好似翻了個身,因為栗梔有聽到布料細微的輕蹭聲。
旋即他的聲音就懶洋洋地響起,像是提醒她:“非工作時間。”
栗梔連忙改口:“學長,該起床了。”
軟綿綿的話語格外勾人。
顧景琛這才滿意。
躺在床上的他緩慢睜開眸子,略沙啞地應道:“嗯。”
他用手撐著坐起來,話語疏散,帶著剛剛睡醒才有的懶意:“在家等著楊楓去接。”
栗梔聽話地點頭:“好。”
點完頭才意識到這是在打電話,他根本看不到,不用這么規規矩矩點頭的。
掛了電話,栗梔下床去洗漱打扮。
之后,楊楓開車把栗梔和顧景琛送到機場。
在拿行李的時候,栗梔還是沒忍住,特別小聲地問了楊楓一句:“楊特助你這次為什么不陪同老板一起去啊?”
為什么突然成了她跟他出差啊?
楊楓笑了下,也小聲回栗梔:“我手頭上有其他事情走不開。”
怪不得。
原來她只是個替補。
栗梔乖乖地跟著顧景琛進了機場。
辦托運過安檢,登機。
也是這時顧景琛才知道,栗梔定了兩個不同的艙。
雖然是再正常不過的操作,因為之前每次也是這么弄的,但他心里就是不舒服。
這種不舒服一直持續到了下飛機到酒店。
最后以顧景琛不住栗梔給他訂的頂層豪華套房爆發,又以栗梔立刻找酒店前臺幫顧景琛把房間換到栗梔隔壁結束。
栗梔在跟著顧景琛乘坐電梯去房間時心里還在納悶。
她哪里做的不對嗎?平常也是這樣給他和楊楓訂的啊?為什么偏偏這次不滿意?
栗梔都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兩個人已經到了他們各自要住的房間門口。
不是對門,是隔壁。
顧景琛在刷卡要進房間之前,突然開口對栗梔冷淡道:“有點做秘書的自覺,我帶你出來是讓你離我遠遠的?”
栗梔起初沒反應過來,茫然地扭過臉抬眼望著他。
顧景琛也偏頭,深色的眸子直直地盯著她,語氣強硬地像是命令:“回程的機票再訂兩個艙試試,工資別要了。”
栗梔終于明白了他在不高興什么。
他在嫌棄她身為秘書,卻沒有時刻在他身邊待命。
怪她沒有做到一位秘書該盡的職責。
聽到他又拿工資威脅,栗梔一慌,急忙道:“可是經濟艙您會不舒服,頭等艙價錢比較貴……”
意思就是,你跟我一起坐經濟艙就太委屈了,可我要是跟你坐頭等艙的話,價錢又不實惠。
顧景琛冷哼,沒好氣地問:“我缺那點機票錢還是怎么著?”
栗梔把腦袋搖成了撥浪鼓。
她像是保證似的對他說:“那返程的票我訂同艙。”
顧景琛沒再說什么,推開門進了房間。
栗梔隨即也進了她的房間。
她倚靠著門板,輕輕呼了口氣。
然后心想,大老板的心思真的好善變好難懂,反正每次千錯萬錯都是她的錯。
雖然在出差,栗梔還是專門下樓去了商店一趟,只找到了荔枝味的棒棒糖。
剛回到房間,正好顧景琛喊她過去給他泡咖啡,栗梔就把糖給他帶了過去。
栗梔想的很簡單,自己辦事不利讓老板生氣了,那就悄咪咪地盡可能讓他心情好些。
而在顧景琛眼中,她連在出差的時候都不忘給他帶荔枝味的東西吃,不是太盡職盡責就是……
喜歡他?
顧景琛不動聲色。
反正栗梔在的時候絕不吃一口,看都不看,一臉不稀罕的表情。
等栗梔離開他的房間,他有沒有吃栗梔就不知道了。
到海城的第二天晚上,顧景琛帶著栗梔出席一個飯局。
其實就是和合作方喝酒,讓對方把合同簽下來。
顧景琛這次這么緊急過來就是聽說有其他公司想要截胡他和對方的合作,這才打算盡快把合同簽好。
栗梔從沒有經歷過這樣的飯局,心里很慌張。
但既然老板肯帶她一起出席這種大場合,她肯定要努力幫忙的。
栗梔握著小拳頭,在心中暗暗下決心一會兒一定要盡量幫老板,至少不能拖后腿。
不過顧景琛在進包廂前只對她說了一句話:“你就負責晚上把我安全送回酒店房間,確定不會有其他任何人進我的房間。懂?”
栗梔懵懵懂懂,點點頭:“懂!”
等到栗梔內心忐忑表面鎮定地隨著顧景琛坐到包廂里后,萬萬沒想到,事情朝著她意料之外的方向發展了。
合作方是個中年男人,身邊帶了個年輕女伴。
對方見顧景琛第一次帶女人來這種場合,不禁笑道:“顧總,交女朋友了?”
顧景琛本沒想過讓栗梔假扮他女朋友,聽對方這樣問,只是笑了笑。
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老板都沒回答,栗梔自然更不能也不敢說什么。
接下來,她親眼看到顧景琛和對方侃侃而談,一杯一杯的酒下肚。
對方帶來的女伴似乎很會喝酒,一直想要灌顧景琛,仿佛不把他灌醉誓不罷休。
栗梔有那么一瞬突然明白了顧景琛進包廂之前囑咐她的那番話。
他是不是在叮囑她,如果他喝醉了,不要讓對方帶來的什么女人送他回酒店更不要讓別的女人進他的房間啊?
栗梔真切地感受到了顧景琛的不容易,覺得自己作為秘書該為老板分擔一下,不能總坐在他的旁邊當個啞巴鵪鶉,讓他一個人扛下所有。
于是,顧景琛親眼看到栗梔蹭地站起來,像是拿出了她畢生的全部勇氣,佯裝鎮定地舉起酒杯,露出甜軟的笑,對合作方語調豪氣道:“孟總,我來敬您!”
孟總沒想到看起來這么乖乖女的女人操著一口軟軟糯糯的聲音要敬他酒。
沒有拒絕的道理。
孟總笑瞇瞇地喝下了一杯。
栗梔又敬,他繼續喝。
顧景琛氣的胃肝肺全都在疼。
對方把她當成他女朋友他不否認就是怕解釋了她只是秘書后會被拉著一起喝酒,結果她倒好,自己主動上趕著喝?
都說了讓她負責到時候把他送回房間,誰讓她在飯局上跟對方喝酒了?!
還笑的那么甜???
都沒沖他這么笑過!!!
顧景琛攔了好幾次,可沾了酒精越喝越興奮的栗梔完全不聽話,不斷地跟對方喝酒。
哪怕喝的醉醺醺,她都沒忘記要讓對方簽合同的重大使命。
最后就這么順利地完成了這個項目的合同簽約。
只不過栗梔喝的酩酊大醉。
顧景琛的臉色也并不明朗。
說好讓她負責送他回去,這下直接成了顧景琛送栗梔回房間了。
除了站不住外,沒別的毛病。
她一點都不鬧騰。
栗梔小小的身軀被顧景琛一把箍住,身嬌體軟說的大概就是她。
他默默地摁下·體內的橫沖直撞,努力壓制著欲望。
兩個人進了酒店后乘坐著電梯上樓。
電梯里沒有其他人,顧景琛偏頭垂下眼眸盯著臉頰通紅的她看,栗梔乖乖靠在他的胸前,閉著眼快要睡著。
他終究氣不過,壞心眼地捏住她的鼻子,像是在懲罰她今晚的自作主張。
呼吸不了的栗梔快要哭地軟綿綿哼了下,
顧景琛低哼,語氣酸溜溜地沒好氣道:“讓你不聽話亂喝酒!還對別的男人笑的那么開心!”
結果醉了吧唧的栗梔抬起手來,抓扯住了他的一根手指。
沒再松開。
他的額角一跳,心臟撲通撲通地狂烈蹦著,沒有抽回被她揪緊的手指。
是她主動的。
是她抓的他。
到了樓層,顧景琛想扶著栗梔出電梯,可這會兒她連步子都邁不開了。
整個人軟倒在他懷里。
不得已之下,顧景琛將手指從她的掌心間抽出來。
他把人打橫輕松地抱起來,邁著大步往她的房間走去。
走到她房間門口,顧景琛將她放下,從她包里掏出房卡幫她刷開房門。
然后把卡片插到電卡槽,半摟著她進了房間,讓她躺到床上。
把她安頓好后顧景琛就離開了栗梔的房間。
這晚半夜,栗梔醒過來一次,神志不清醒的她感覺到頭暈腦脹,而比這更讓她痛苦的,是胃里翻江倒海似的難受。
就連身體也很燙,很火燒似的。
栗梔混混沌沌間知道自己因為喝了太多酒讓胃難受了,也感知到了體溫不正常。
她摸了半天,才從包里把手機拿出來,找了個跑腿去幫她買了點酒精棉球。
只不過跑腿只能把藥送到酒店一樓,需要栗梔自己下來取一趟。
栗梔只能從電卡槽摘掉房卡,拖著身體下了樓。
等她拎著裝有酒精棉球的塑料袋回到樓上,頭重腳輕的感覺越來越厲害。
栗梔有點難受地吸了吸鼻子,扶著墻壁好不容易一步步走到房門口,把手里的房卡貼上去。
打不開門。
栗梔噘著嘴,不高興酒店的房門這么不靈敏。
她哼哼唧唧了幾聲,歪斜著身體靠在門板上,繼續契而不舍地一下一下刷著房卡。
半晌,房門終于被她成功“刷”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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