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點的過去,顧燁澤從回來直到現在,一直守在榻前,滴水未進。
太子將所有事情解決完,端著藥進來看到的就是榻上躺著一位,榻前坐著一位,連動作都沒有變過。“阿燁,時間也不早了,你回府吧!我守著永安。”
榻前的人絲毫沒有要動的意思,太子見此倒也不知該說什么。“阿燁你去換一下衣服,收拾收拾自己。”
太子真的看不下去了,將藥碗重重的放下,抓住他的衣領。“阿燁你現在到底在做什么,永安還未醒,你真的就要這樣頹廢下去嗎。”
顧燁澤抬起頭看著太子,太子被眼前的人一驚,手不由自主就放了下來。
眼前的人哪里還有驚艷決絕的戰王世子的樣子,平日里冷峻的臉龐上皆是頹廢,烏黑深邃的眼眸里遍布充滿了血絲。
“阿燁!”太子伸手想要將他拉起來,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情分,他也不愿意看到顧燁澤這個樣子。
顧燁澤的一句話讓太子愣在了原地。“阿桓,她會好起來嗎?”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就一直喚自己太子了。好像是從永安離開的那一年開始,又好像是從他慢慢接受朝堂事務的時候,他就一直循規蹈矩的喚自己太子。
“會的阿燁,她只是高燒,又怎么會醒不過來呢。”
“可她到現在都沒有醒過來,已經好幾個收成了為什么她不醒過來。”顧燁澤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
“快了,她快醒來了。你去收拾一下吧,萬一她今天晚上醒了,你總不希望他看到你這個樣子吧。”
太子現在也沒有其他的理由解釋為什么永安至今不醒,可目前只能先安撫著他,他的情緒絕對不能失控。
“是嗎?”顧燁澤的眼里泛起了亮光。
“是。”太子也無奈地扶了扶額,早知道這么容易,他還說那么多廢話干什么。
“那我先去收拾一下。”顧燁澤撂下這一句話后,就匆匆離開,唯恐永安醒來的時候看不到他。
太子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搖了搖頭,拿起藥碗。
走到塌前,看著榻上的人兒,喃喃自語道,“永安啊永安,你快快醒來吧,不然阿燁怕是要將自己折磨死了,看來他這輩子認定你了。”
“參見太子殿下。”
“夏玲呀,起來吧。怎么不去休息一下。”太子看到是夏玲也關心了一句,畢竟是永安的貼身丫頭。
“我擔心小姐”夏玲走到榻前看著榻上的人兒,如果不是知道她高燒不退,還以為她只是睡著了。“太子殿下藥給奴婢吧!奴婢喂就好。”
“那也好,交給你了。”太子也沒推辭直接將碗遞了過去。
夏玲一點一點,小心翼翼地把藥喂了進去,小姐雖然在高燒之中,但也是沒事的,所以藥喂并不費勁。
太子看到這一幕卻笑了,“夏玲呀!你說你家小姐明明有意識,怎么就是不醒呢。”
“這…奴婢怎么會知道呢,也許快了吧。”
“也許吧,不過她一定要快快醒來呀,不然我怕她還沒醒,阿燁先瘋了。”太子看看塌上的人兒,絲毫沒有要醒的意思。
夏玲一愣,不明白太子怎么會說出這一句話,可她也無權過問。
“夏玲,你知道你家小姐有什么事沒有得到合理的解決嗎。”太子突然想到今天太醫說的郁結于心。
“合理的解決”夏玲雖然不理解太子為什么會問這句話,可也如實回答,“應該沒有吧,要是非得說應該就是櫻曼小姐了,不過已經過去很多年了。”
“櫻曼小姐,是誰?”
“應該是明大將軍的小女。”夏玲對這件事了解的并不清楚,這是小姐的往事,她和冬雪未曾參與,她們知道的時候就是小姐要找這個人。
“好吧,我大概了解了。”太子從夏玲這里得知的消息并不多,但也不妨礙他可以從這里下手查一查。
“太子,她醒了嗎。”顧燁澤簡單收拾一下,就又匆匆而來。
太子抬頭看去,只見男人雖然還是有些憔悴,不過比起剛剛那副鬼樣子已經好得多。
“沒有。”太子清清楚楚的看到,顧燁澤眼里的亮光又黯淡了下去。
“我守著她。”顧燁澤走到榻前。
太子搖了搖頭,對此他也無可奈何。“阿燁你今天晚上不回去,不好吧。”
“我已經讓凌風回去稟報了,是我今天晚上住在太子府。”顧燁澤雖然憂心永安,可在剛剛簡單收拾的時候,也已經安排好了一切。
“王妃不會起疑嗎?”太子挺好奇他是怎么做到說服戰王妃的,畢竟住在太子府的理由可站不住腳。
“丞相府和戰王府都已經知道永安今天住在太子府。”顧燁澤一句不輕不淡的話,讓太子無話可說。
雖然只有一句,但太子已經理解了,無非就是戰王妃以為他是在這里追妻,所以才不阻攔。
“永安醒了嗎。”皇上帶著御醫從外走進來。
“父皇。還沒。”太子搖頭搖。
“朕讓御醫過來了,再給永安把把脈。”皇上也嘆了嘆氣,永安遲遲不醒,自己也無法安心休息。
“這…世子,您我旁邊…”御醫話還沒說完,顧燁澤已經將榻前讓開了。
御醫也是納了悶了,前前后后來給郡主診了兩次脈,這位爺一直就在這,也不像外界傳言的冷漠無情呀!
“怎么樣。”顧燁澤瞧著他不講話,也等不了。
“沒事,郡主的高燒已經慢慢往下退了,再喝幾天藥就沒事了。”太醫才意識到自己竟然想事情想入了迷,不過郡主脈象平穩,倒也沒什么事。
“既然沒事,為什么她到現在還沒醒。”顧燁澤的這一句質問,讓御醫有些驚訝。
不過也如實回答,“這老臣就不知道了,按理說郡主脈象平穩,應該早就醒了呀。可這…”
顧燁澤撇了他一眼,眼里明晃晃的意思,你醫術不精吧?
在場的人都看懂了顧燁澤的意思,顯然御醫也看明白了,“世子,不是老臣醫術不精,而是真的診不出來別的癥狀呀。”
顧燁澤不再搭理他,眼光只看著榻上的姑娘。
“下去吧!”皇上聽著御醫也知道他沒有說謊,可他也不知道該怎么做,現在這位御醫已經是宮里醫術最高超的一個,他無計可施,別的也不會有辦法。
看著榻上昏迷不醒的人兒,皇上也感覺到了無力,他成為天順的帝王,就很少有這么無理的時候了。
永安五歲的時候算一個,現在又是這個樣子。當年永安高燒不退是無相大師將她帶走,現在總不能再次讓永安離開。
而且無相大師當年也說過,永安命中三劫,只要跟在他身邊前兩劫就可迎難而解,可沒有說過第三劫,難道這就是嗎。
“父皇!”太子的手在皇上眼前晃了晃。
“太子呀!你有事嗎。”皇上冷冷的盯著太子。
太子看到父皇這副神情,就知道自己怕是死定了。“那個父皇呀!咱們有話好好說,你到現在還不去母后那里呀!”
太子這么一提醒,皇上才想起來,是呀自己若是不去,皇后怕是要殺到這里。
不過不耽誤他教育兒子,“太子,最近朕覺得朕越發力不從心了,你以后下了朝之后就到御書房陪朕批奏折。”
“父皇,咱們有話好好說。兒臣最近已經夠忙了,實在抽不出時間了呀。”太子有些苦哈哈的,他還不想年紀輕輕的就批奏折呀。
“朕覺得你挺閑的,就這么決定了。朕先走了,你在這里照顧永安。”
“父皇。”
可是回答他的只有皇上離去的腳步聲,太子嘆了嘆氣,自己這是造了什么孽,年紀輕輕的就要被壓榨。
太子轉頭看著顧燁澤,卻什么話都說不出來,“阿燁,你也別在這蹲著了。去桌子旁休息一下吧!身體挺不住的。”
“我沒事,你去歇著吧,我要在她這守著。”顧燁澤的眼睛一點也不愿意離開永安。
太子也是醉了,永安就在這里,難不成還能在眼皮子底下消失呀。
不過也知道他是什么性格,也不再多勸,自己坐在一旁,倒了一杯茶。
“太子殿下,我家世子呢?”凌宇帶著晚間的寒意,邁進御書房。
“那不。”太子示意他往后看。
凌宇嘴角微抽,平日里冷心冷情的世子居然變得這么…嗯…含情脈脈。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永安郡主。
“殿下,世子現在也聽不進去,北戎小王子怎么安排。先送進地牢里。”凌宇無法決定北戎小王子的去處,就只能來詢問世子了,可現在世子也聽不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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