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炔感覺自己腦子一片混亂。
誰能來告訴她，現在是個什么情況啊……
一直喜歡南宮昭的顧三在南宮昭婚禮當晚向她求婚？她不會是沒睡醒，在做夢吧？
顏炔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顧三再次開口：“你先別說，先聽我解釋，好嗎？”
顏炔愣愣地點了點頭。
顧三解釋道：“我以前確實一直以為我喜歡小五，但現在我很確定，我喜歡的人是你。”
顏炔面上看著很鎮定，內心卻已經被顧三這兩句話攪得天翻地覆。
顧三繼續說：“我和小五是在福利院認識的，到現在，也已經認識很多年了。”
“我和她認識，是在c市的一家福利院。她是有一天突然出現在福利院門口，被院長領回去的。”
“小時候的小五長得很可愛，大概也就……比小主子差一點。但在我們那個福利院，她是長得最好看的女孩子了。”
“那時候我們院里的男孩都喜歡找她玩，但小五不怎么愛說話。漸漸地，也沒有那么多孩子找她玩了。到了后來，好像也只有我才會天天去找她說話。”
“后來，小五被人領養了。但過了半年多，卻被棄養了。回到福利院的小五變得不愛理人，也更不愛說話了。她愿意搭理的人，也只有我。”
“院長告訴我，小五是被人棄養，才會到了我們福利院的。”
“她被棄養了兩次。”
“我當時真的很恨那些領養了她，卻又拋棄了她的家庭。我在想，小五她心里，該多難過啊……”
“所以我跟她說，以后如果還有人想領養她，也不要跟他們走。我會照顧她，保護她，不會離開她，不會讓她受到傷害，我會一直陪著她。”
“我自小喜歡鉆研毒方，偶然一次機會被主子看中。他問我愿不愿意跟他走，他說他會教我本領，會給我棲身之所，也會每個月給我一筆錢。如果哪天我想離開了，他也會安頓好我以后的生活。”
“我心動了。”
“待在福利院，很難有出頭之日。我自己倒是無所謂，但是我希望小五能過得好。”
“我答應了主子，但是我希望能把小五一起帶走。”
“主子一開始因為小五是女孩子，并不愿意帶上她。當時他已經收了很多人了，包括老大老二和老四。”
“主子說他要做的事情很危險，我們最后能不能留下，還得通過他的測試才行。他說前期會很辛苦，怕小五吃不了苦。”
“但是小五說她可以。”
“她跟主子說了很多，央求主子讓她留下。那是我第一次見小五一次性說那么多話。”
“主子最后還是答應了，說只要能通過測試，就能留下。”
“小五也沒有讓主子失望，最終順利留了下來。”
“主子給我們取了名字，帶著我們去了d國，建立了弒神，也滅了god組織。之后我們就留在d國，一起生活了許多年。”
“我一直記著兒時對小五的承諾。小時候覺得想照顧一個人，想一直陪著她，就是娶她。”
“娶小五，成了我多年來一直惦記著的事情。也因此，我錯把我對她的感情當成了愛情。我一直以為，我是喜歡小五的。”
“如果不是上次他們去了d國，我大概，到現在都還沒有看清自己的心。”
“顏炔。”顧三看向顏炔，“我現在很確定，我對小五并沒有男女之情。以前我對她的感情，皆基于兒時那個承諾而造成的誤解。”
“喜歡你是真的，想娶你也是真的。我解釋完了，顏炔，你還有什么想問的嗎？”
顏炔還在心疼南宮昭小時候的遭遇，聽到顧三問她，才回過神來。
她看著顧三，緩了好一會，才問：“那在d國那晚，你為什么要一個人喝酒買醉？你不是因為知道小五懷孕了，心里難過才去喝酒的嗎？”
顧三很是無奈：“你一直以來都是這么認為的？”
顏炔點了點頭。
顧三解釋道：“以前我一直以為我對小五的感情是男女之情。他們才到d國的時候是半夜，小主子讓我們去休息，當時看著程少追著小五，我心里是有點不是滋味，甚至有點敵視程少。”
“第二天，我還把小五叫來一趟，和老大他們一起問她和程少的關系。那會老大把小五單獨帶走了一會，回來后，老大又找我聊了會。”
“和老大聊完之后，我才真正認清我自己的心，才明白過來，原來這么多年，我對小五的感情，和老大他們是一樣的。只不過因為我認識小五比他們早，又有小時候那個承諾，所以這么多年來，我才會把那份感情錯當成了愛情。”
“至于為什么得知小五懷孕時，我會一個人去喝悶酒。說實話，心里難過是肯定有的，但更多的是生氣。氣我自己沒用，也氣程少不尊重小五。”
“我很了解小五，她如果沒確定自己愿意和程少在一起，是絕對不可能和他發生關系的。再結合小主子那天的行為，其實不難猜出來，小五是被強迫的。”
“也許小五那時候已經確定自己的心意，她或許并不怪他。”
“可我就是覺得自己很沒用，明明說過會保護她，卻還是讓她被人傷害了。沒有確定關系，沒有結婚，就懷了孩子。”
“我想去揍程少一頓，可他是主子的好兄弟，我有什么資格對他動手。小主子揍他尚且有理由，我又有什么理由呢……”
“我當時想了很多，想到小五也許會被人說閑話，想到程少也許不會負責，不會認那個孩子，想到……”
“我心里就很煩……顏炔，我這人你是知道的，我本來就挺喜歡喝酒的。心里一煩，我就更想喝酒了。喝著喝著，就多喝了些……”
“那時候我已經弄清楚我只把小五當妹妹，當家人，并非是對她有意。會去喝酒，也不是你以為的那樣。”
顧三看向顏炔：“我這樣說，你明白嗎？”
顏炔愣愣地點了點頭。
“那你那天晚上，不是把我當成了小五？”
顧三朝顏炔身邊挪了挪：“我都說了這么多，你還不明白嗎？那天晚上，從始至終我都知道是你，也沒有把你當成小五，我從來沒有把你當成小五的替身。”
“不過那天晚上的事，我還是要跟你說聲對不起。我不該借著酒意對你……”
顏炔有些羞澀，臉紅道：“沒……沒關系。”
顧三笑著捏了捏顏炔圓圓的臉蛋：“母老虎你怎么這么可愛。”
“你說誰母老虎！”顏炔瞪向顧三。
好不容易解除了誤會，她心里對他重燃起的希望就被他這一句母老虎給瞬間熄滅了。
死男人！嘴巴這么討厭，還想娶她，孤獨終生去吧！
顧三笑意更深：“說你啊，我的母老虎。”
“顏炔，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時候喜歡你的。我唯一能確定的是，那天晚上你來找我時，我就知道了，我喜歡你，我想娶你。”
“你……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顏炔心里有些亂，她也不知道她該不該答應。
不答應吧……可她確實是喜歡顧三的，她誤會了他那么久，現在好不容易解除誤會，她不想錯過。
可答應吧……這人嘴巴是真的討厭啊！一想到以后幾十年的時間都要面對他這張討人厭的嘴，顏炔覺得，她有點心累……
“我……我再想想吧。”她回答道。
“是該好好想想。”顧三點頭道，“終身大事，的確馬虎不得。那我送你回房吧，你早點休息。”
“嗯。”顏炔應了一聲，和顧三一起走回房間。
在顏炔的房間門口，顧三拉住了她，俯身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晚安，母老虎。”
顏炔：……
“滾！”
一句“母老虎”，讓她所有旖旎心理都瞬間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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