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源坐在床邊,握著穆倩雪的手,一聲聲的低喚著,求她快點醒過來。
林澤然沒有阻止他。
這人來了之后都不知道親了妹妹多少次,肯定已經感染了,再阻止也沒用。
穆倩雪一直昏迷著,沒多久,她又開始發高燒。
顧景源連忙叫來林澤然,林澤然給她配了藥。
當他拿過穆倩雪的手,準備輸液時,顧景源才看到,他家寶兒手上有很多的針眼。
見顧景源雙眼通紅看著那些針眼,林澤然一言不發,給穆倩雪打好針,交代顧景源看著藥水,然后就回了桌子前。
他把穆倩雪剛剛咳嗽吐血以及現在發高燒的情況寫在記錄本上,然后開口道:“她手上那些,都是試藥的時候留下的。每次試藥前都要抽血化驗,有些藥是藥劑,需要注射。”
“她提出試藥的時候,我們都反對,但她堅持,哭著讓我們同意。最后所長答應了她,當時妹妹笑得特別開心。”
“試藥之前要先抽血,她以前那么怕疼,可是這幾天我給她抽血的時候,她卻從來沒有哭過,反而安慰我,說她不痛。”
“她的發病速度特別快,其他人半個多月才到了中期,她現在才感染幾天,就已經到中期了。”
“她這幾天發燒的時間越來越長,迷迷糊糊的時候,嘴里念著的,全是你的名字。”
“我們都知道你很愛妹妹,但其實,她也很愛你。她清醒的時候從來不說,但不清醒的時候心里想著的,只有你。”
“她不是不愛你,只是因為妹妹心懷大義,所以才……”
林澤然說的這些,顧景源其實都知道。他剛剛是真氣瘋了,氣她那么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才會說出那樣的話。
是他錯了,錯的離譜。
他明明知道,他都知道,知道他的寶兒也愛他,他卻懷疑她對他的愛,還說出那樣的話去傷她……
他明明,是來陪她的,卻傷了她的心……
林澤然要說的話已經說完了,研究室里一片寂靜。
穆倩雪還沒醒,嘴里卻又開始念著顧景源的名字。
她什么都沒說,只不停念著:“源哥哥……”
“源哥哥……”
聽著她這一聲聲低喚,顧景源心里難受極了。
痛,很痛,從未有過如此厲害的心痛……
他緊握著穆倩雪的手,抵在自己嘴邊,一滴淚從他眼中滑落……
“哥哥在,乖寶不怕……”他輕聲回應著穆倩雪。
等到穆倩雪輸完液,林澤然給她取了針,顧景源突然問:“三表哥的研究室不是和雪寶同一間吧?”
“嗯,我之前是跟爺爺一間。妹妹的情況越來越嚴重,我才搬了過來。”
“搬回去吧,雪寶這邊有我照顧。”
“你要留下?”
“我現在肯定也感染了吧,我不會去隔離所那邊的,雪寶在哪,我就在哪。我會照顧好她,你回去吧。”
林澤然看了看穆倩雪,又看了看記錄本:“我需要隨時觀察她,以便記錄她的情況。”
“我來記。”
林澤然本來還想說什么,但他抬頭看著他們兩人……
想到顧景源知道穆倩雪感染之后,不顧一切跑來找她,為了能留下來陪她,甚至不惜讓自己也……
罷了罷了,他就不留在這打擾他們了……
“行吧,我搬回去,妹妹就拜托你照顧了。”
“雪寶是我的妻子,照顧她是我該做的事。”顧景源回答道。
如果是以往,顧景源說這句話,林澤然高低是要回他一句“想peach”的。但此時,他什么都沒說,只點了頭。
他拿起記錄本,想走過去跟顧景源說怎么記錄。
才走了兩步,顧景源就阻止了他。
“記錄本放桌上吧,三表哥別過來了。”他說,“雪寶擔心你們會感染,不想讓你們太過靠近她。現在我們兩個都感染了,三表哥還是多注意些。”
林澤然停下腳步,折回桌旁:“記錄妹妹情況的時候,記得把時間寫上,記錄要盡可能詳細。”
顧景源點頭。
林澤然又說:“你等會把你身上的防護用品換下,燒了。”
他指著研究室右邊墻角一個爐子:“放那里面燒掉。”
后又指著著左邊一個箱子:“那里面有新的。”
顧景源再次點頭。
林澤然收拾了東西準備離開,卻突然聽到顧景源說:“下次要試藥,在我身上試吧,別再用雪寶試了。”
林澤然停下腳步:“你要試藥?”
“是。”顧景源回答,“雪寶身體差,你也知道。之前她試藥,我不知道,沒能及時阻止。現在知道了,我不可能還讓她親自去試。她的身體,經不起這么折騰。如果阻止不了她,那就我替她來做。”
顧景源說的這些,林澤然當然明白。
但他要親自試藥……
林澤然覺得,穆倩雪肯定不會同意。
想了想,他問:“你現在有什么癥狀嗎?比如想咳嗽,頭疼,想吐什么的。”
“沒有。”顧景源回答。
“等妹妹醒了再說吧。你即便想試藥,也得等你出現了癥狀之后,才好進行。”
“嗯。”顧景源點頭,突然想到伊藤雄止和那四個r國人,他又說,“三表哥把人召集一下吧,我有一些查到的信息要跟你們說,關于此次疾病的,或許對研究會有幫助。”
林澤然精神一振:“好,我立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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