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
黑暗的視角中,隱隱間有模糊的線條,形成了劍的模樣。
兩柄劍在黑暗中快速行進著,呼嘯的風聲成了劍走過的痕跡,她捕捉到了對方的蹤跡!
在這里!
她突然扭身變奏,朝著這個方向跑去。
她不知道該劈砍哪里,總之朝著風聲最大的地方劈過去就完事!
鏗!
前方傳來一道強而有力的反震。
兩柄劍在空中對抗,劍風如刀般刮過臉龐,掀起了一陣沙子。
好強的劍!
小鯊魚咬著牙,雙手忍不住顫抖。
當小鯊魚再次借力后退時。
模糊的輪廓在心中消失,她又一次回到靠耳去聽的狀態,反應稍慢一籌。
與小鯊魚對戰的女孩卻是稍稍皺眉,感覺有那么一瞬間,她的劍路被敵人看穿了。
但是這怎么可能?
對方可是完全蒙著眼跟她打,純聽聲音找她的位置。
隨后,青蜓繼續出劍,按照著師傅所教的劍法出劍,每一招一式皆有板有眼,緊密相連。
小鯊魚便是敗在后手變化這一招之下,她光顧著后退調整自身的平衡了,面對敵人后續連招,她只能匆匆格檔。
一步落后,步步落后于人。
青蜓開始壓著小鯊魚打,牢牢把握著對戰節奏,每次都能爭到先手。
拖到六秒時,青蜓一技能回轉完畢,立馬強化下次攻擊,使劍身自帶震蕩力,能讓對手動作停頓,出現破綻。
‘不過如此嘛。’她心想。
唰的一下,她再度出劍,劍身劇烈震蕩,噪聲大響。
然而小鯊魚耳朵一動,在劣勢中以不同尋常的發力方式扭動肢體,腰部直接向后縮,讓青蜓的劍斬到了空處。
青蜓瞪大眼睛,看見蒙著眼的少女突然出劍,削到了她的脖子處,劍立馬見血了。
也幸好小鯊魚的攻擊力偏低,青蜓自己也有300防御力,對方只能打出-125的傷害,不可能削斷她的脖子。
青蜓趁著兩人近身相戰,沒法輕易逃跑的空隙,調整劍路快速上挑,終于將這強化一擊碰到對方,打出366的傷害。
這傷害跳出來,嚇了青蜓一跳。
我的傷害有這么高?
不對!
是這家伙的防御力比她低太多了!
不過看上去也沒穿防裝的樣子,她防御力低也是正常的。
在這般你來我往的換血后,青蜓慢慢找回自信。
比拼劍,她可不怕。
防御力比對面高,攻擊力也比對面高。
而小鯊魚被震了一下,整個人都停頓住了。
青蜓趁著對方空門大開的空檔,再度出劍,擊中破綻弱點。
小鯊魚渾身一震,仿佛全身被電了一樣,不由自主的束縛住自己,在短時間內無法行動。
青蜓再度出劍,小鯊魚身上僵硬已過,硬吃傷害后退,頭上冒出細密的汗水。
“剛剛是打中我的弱點嗎……”
“難道這就是西蒙所說的束縛效果?”
小鯊魚自言自語,身體被擊中弱點那一瞬間她很難受,但又因親身體驗過,她感覺到了這就是西蒙所說的束縛型控制效果。
兩輪打下來,小鯊魚不行了。
因為她血線過低,只能尋求場上的奶媽援助加血了。
一旦加血,可不就是認輸了嗎。
不然大家血少了就加血,這仗打到天荒地老都打不完。
“你的劍沒有招法,打得太隨意了,這樣是沒法和高手過招的,你只會被壓著打。”
青蜓將劍放回了劍匣中,搖頭批判道。
其言外之意是,你這么弱也能進西蒙的小隊?
還是讓我來吧。
不過小鯊魚沒有聽出這些意思。
她好不容易找到一位高手跟她練劍,開心笑道:
“我這不是正在努力嘛,等我練成心眼那天,一定比今天的我強!”
在這一仗中,她摸索到了心眼的感覺,同時也感受到了何為弱點。
雖然還不能完全掌握奇妙的聽感狀態,但她已經決定了,要跟著這位小姐姐繼續練劍,培養自己的聽感,以及尋找弱點。
“你怎么收起劍了,別呀,我們戰個三天三夜……”
“誰要跟你打這么久,我看有這么多人挑戰你,是不是打贏了你,就能引薦我見西蒙團長?”青蜓圖窮匕現道。
“引薦給西蒙?除非跟我打上三百回合,我才幫你說兩句,至于能不能行,我可不負責。”
小鯊魚提著劍走過去,躍躍欲試,身體已經興奮起來。
她想戰斗,她想進步,想再一次找到心眼的感覺。
“你這怪胎。”
青蜓皺眉,只能從劍匣里重新把劍拔出來。
“能不能少點?”她商量道。
“不行!”
蒙眼的少女重心微微下沉,兩腿猛地蹬地快走,化成了殘影沖刺而來,聆聽著劍切開空氣的聲音,心無外物,腦子里只剩下戰斗。
別人不知道她花了多少天練成了這一身聽力,只覺得不務正業,有玩耍的成分。
站在窗邊眺望沙場的西蒙卻不覺得那是玩鬧,因為小鯊魚終于摸到了心眼的門檻。
小鯊魚初看不怎么樣,但以夢境訓練的成果來看,她的戰斗天賦確實了得,消化和吸收速度都是一絕,要不是西蒙不會使劍,她還能成長更快。
她就像一個干燥的海綿,以一切的可能吸收水分,每時每分都在蛻變。
仔細算了算小鯊魚的成長速度,比他培養過的白骨還快。
白骨當初花了不少時間才練就鋼筋鐵骨技能,不過人是肉長的,就算加班加點的練體魄,也不能無視客觀規律。
而心眼是洞察力的鍛煉,對體質要求不高,小鯊魚有望速成心眼,走上蹈隙者之路。
回過頭來,西蒙對身邊的正職煉金術師說道:
“維姆先生,這就是我們隊內的法傷戰士,感覺如何?”
“戰斗手法好像太嫩了,西蒙先生。”
維姆先生是這趟正職選拔中基本功最好的煉金術師,憑著+499的回血藥劑,獲得了選拔頭籌。
此刻他站在西蒙旁邊,看著窗外的瘦弱人影,與另一位訓練有素的女戰士戰斗。
“那就再看看。”西蒙說完,又順便邀請白糖、洛伊和另外兩位見習煉金術師也來看看。
“好。”維姆從善如流,并認真看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小鯊魚的戰斗談不上有章法,但是每經歷一場戰斗,她的動作越來越簡練,擊劍的多余動作漸漸變少,戰斗效率提升了。
尤其是某些時刻,偶爾靈光一閃的劍路屬實是運氣好,不可能頻頻出現。
但是他站在這兒連續看了十輪下來,他發現自己錯了,這些靈光一閃的運劍思路竟越來越多了,她的成長肉眼可見的漲。
雖然小鯊魚還談不上很強大,但是在這一刻,維姆先生看出了點什么。
“這是天生的戰斗種子呀,西蒙先生,恭喜您的冒險團再添一員大將。”他恭喜道。
“是我們的冒險團。”西蒙糾正道。
維姆愣了一下,然后重重點頭道:“對對,是我們的冒險團。”
維姆去過很多家冒險團,見過的團長超兩手之數。
怎么說呢,就是大家沒把他當人看,而是當成一座生產機器。
已經快六十歲的維姆有些厭煩了瘋狂生產的日子。
在上一個契約年限到期后,他退了出來,休息了半年。
習慣工作的他,沒有了工作,又開始閑得慌。
他也不想自己開煉金店,做生意虧本的風險不能忽視,他習慣了花團隊的錢搞煉金術。
聽聞雪山冒險團的西蒙晉升正職了,于是他跑到西蒙這兒來了試一試。
他首先提出一年契約的年限,這是很多團長不愿意簽的年限。
原因無它,太短了。
團隊養你不容易,只簽一年不能給團隊帶來最大化的效益。
正常情況是五年起簽,七到十年之間算是正常的合約時間。
維姆可不需要別人培養,他已經是成熟的煉金術師,看他的年齡就知道了。
這半年以來有很多團長拿這些理由PUA他,要他簽五年合約。
但西蒙沒有這樣做,反而是認真詢問他的未來規劃,思量后同意了他的一年期限想法。
這讓維姆的好感度蹭蹭的漲。
像西蒙這樣富有親和力的領袖,不說沒有,但真的不多見。
“來到這真好啊,我們的冒險團……”維姆感嘆道,再度看向外面,雖然場地光禿禿的,但是未來可期,怎么看都很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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