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業界的消息向來傳得快,蘇穗歲出現在宴會前一秒,或許很多人都不知道她的身份。而在看到她的瞬間,或許已經有人把她的所有資料調查出來了。
自然也是知道蘇穗歲嫁到了紀家。
而沈嶼知當眾抱著蘇穗歲離開,更是引起了轟動。
周述處理完宴會上的事情,匆匆趕來,看到商務車后座多了個人。
自家先生寸步不離的守在一旁,那雙眼睛恨不得黏在蘇小姐身上。
“先生。”周述低聲喚道。
沈嶼知連頭都沒抬,“去買醒酒藥。”
“是。”周述應下,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
他欲言又止,“先生,現在宴會上都在傳您跟蘇小姐的謠言,可能很快蘇總就趕過來了。”
依著蘇總護女兒的性子,肯定不會輕易饒過自家先生。
“我知道了。”沈嶼知淺淡道,抬手替蘇穗歲擦了擦額間的細汗。
許是空調開的有點高,穗歲姐都熱了。
沈嶼知想著,把空調調低了點。
“可是……”周述還想說點什么,見沈嶼知對蘇穗歲這般上心,他無奈的嘆了口氣,轉身離開。
蘇穗歲醉的迷迷糊糊,只覺得腦袋沉沉的抬不起來,渾身無力。
有點像前世溺水的感覺。
“水……好多水……”蘇穗歲弱弱的嘟囔著,胳膊不受控制的亂揮著。
“什么?你說什么?”沈嶼知沒聽清,又湊近了點,“再說一遍,什么水?”
他的聲音溫涼又帶著些焦急,落在蘇穗歲耳中,逐漸與腦海里前世的聲音重合。
蘇穗歲仿佛置身于一片汪洋大海,腥咸的海水直直的往嘴里、耳朵里灌,她身上疼的厲害,泡在冰冷的海水里,痛意逐漸變得麻木。
不知道什么時候,應該就是她即將死去時,這個聲音出現了。
場景翻轉,不知怎么的,她被人摟入懷里,靠在溫熱寬廣的胸膛里。
“再說一遍好不好?”
這聲音再次響起,蘇穗歲下意識握住那人的手,問道:“你是誰?”
沈嶼知不明所以,“穗歲姐,你怎么了?”
“你究竟是誰?為什么……為什么我找不到你?”蘇穗歲猛地撲到沈嶼知懷里,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我怎么才能找到你?”
蘇穗歲一連串的詢問著,聽得沈嶼知一頭霧水。
“你在找誰?我幫你找好不好?你告訴我他是誰?”沈嶼知好聲好氣的哄著。
“算了,不找了。”蘇穗歲搖了搖頭,艱難的指了指沈嶼知,“找到你也沒用,我又不能……不能……”
話還沒說完,她靠在沈嶼知懷里睡著了。
沈嶼知眼神復雜。
看著懷里熟睡的蘇穗歲,俊朗的面容帶著些隱晦的情緒。
他隱忍著,將自己最真實的情愫藏在心底,不被任何人發現。
可只有沈嶼知自己知道,他忍的有多辛苦。
他緩緩抬手,摸了摸蘇穗歲的臉頰,輕嘆,“你要找的人是誰?又是你死心塌地喜歡的人嗎?”
蘇穗歲,你怎么不回頭看看,身后也有個人啊!
很快,周述買來了醒酒藥。
沈嶼知把醒酒藥混在水里,一點點喂給蘇穗歲。
“先生,剛剛我在外面碰到了蘇總,我們要不要跟蘇總解釋一下?”周述小心翼翼道。
“不用,讓她自己解釋。”沈嶼知把最后一口藥喂給蘇穗歲,擰上了蓋子。
周述:……
蘇小姐好像已經醉了吧,據他所知,喝醉了的人是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么……
這讓蘇小姐怎么解釋?
他怎么不知道自家先生還有捉弄人的怪癖好?
“去外面守著。”沈嶼知聲音溫涼,吩咐道,順手關上了車門。
周述就這么被沈嶼知不留情面的扔在車外。
蘇穗歲喝了醒酒藥之后,臉頰的微紅逐漸褪去。
沈嶼知靜靜的看著她。
“蘇穗歲,你什么時候離婚?”他冷不丁說了一句話。
蘇穗歲軟軟的哼唧了一聲,回應似的說著,“快了……快離婚了……”
等她拿到紀老爺子承諾給她的東西就離婚。
“為什么現在不想離婚?”沈嶼知捏了捏蘇穗歲的鼻子,眸中盡是情意。
蘇穗歲撇了撇嘴,醉醺醺的語氣帶著些幽怨。
“我現在也想離婚,可是……可是不能……”
一聽這話,沈嶼知眼眸閃了閃,緊忙再次問道,“為什么不能?”
“我……我不能說……”蘇穗歲搖頭。
“連我也不能說嗎?”
“不能。”
“你悄悄告訴我,我誰也不說。”沈嶼知企圖哄騙蘇穗歲。
而蘇穗歲雖然醉了,卻不是傻子,她一個勁搖頭,“我不說。”
不管沈嶼知怎么問,她都不說。
沈嶼知無奈,只能由著她。
“那你告訴我,你想要什么?”沈嶼知再次問道。
蘇穗歲還是不說。
見她這般倔強,沈嶼知無奈的嘆了口氣,“不想說就別說了。”
他知道蘇穗歲留在紀家肯定有自己的道理,不管她想要什么,他也會幫她拿到。
既然紀家有她想要的東西,那他不妨等著。
他有的是耐心,靜靜的等著蘇穗歲離婚。
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沈嶼知在蘇穗歲身旁守著,不知不覺也睡著了。
蘇穗歲醒來時,正好對上沈嶼知那張帥氣的臉。
她渾身一震,還沒有所動作,沈嶼知便睜開了眼睛。
“穗歲姐,你醒了。”沈嶼知臉上依舊掛著慣常的溫笑。
“你……我……我們怎么在這兒……”蘇穗歲眼中閃過一瞬的慌亂,用余光四下匆匆掃了一圈,發現兩人在商務車里。
“你喝醉了,非要跟著我走,我只能把你放到我車里。”沈嶼知簡潔了當的說。
蘇穗歲這才聞到車里很大的酒味,她聞了聞自己身上,酒味更重。
緩而,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試探的問道,“我真的喝醉了?”
“嗯。”沈嶼知實誠的點頭。
得到肯定,蘇穗歲恨不得把自己的頭打爆,又小心翼翼開口,“那我沒做什么出格的事吧?”
“罵紀晏算嗎?”
一聽這,蘇穗歲舒了一口氣,“不算,罵他怎么算出格呢?”
她沒喝醉的時候經常罵。
要是只有這個,看來她的酒品還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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