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如雪滿眼不可置信地瞪著安栩漸行漸遠的身影,袖中的手狠狠握拳。
“賤人,裝模作樣,本宮就不信你真的不在乎!”
……
坤寧宮。
入夜時天突然轉的陰涼。
李嬤嬤推門而入,還未到跟前,安栩就聞到了空氣中飄散的藥味,濃郁到令人作嘔。
“娘娘,該服藥了。”
她說著便雙手將碗奉過去,眼底帶著關切。
那漆黑的湯汁靠近,難聞的氣味更重,還沒喝就已經感覺到苦。
安栩靠在浴桶里微微蹙眉,潔白的手臂瀲著水抬起來,輕輕掩在鼻子上。
“本宮什么時候才能不喝這些?”
李嬤嬤嘆氣:“原本娘娘心疾已經痊愈了,可現在……唉,娘娘還是乖乖服藥,等桑將軍出來,一定能找到治愈近的辦法。”
“桑御在天牢可還好?”
“娘娘放心,老奴打聽過,皇上最近忙著處理南方的疫病,根本沒空理會天牢那邊,獄卒收了銀子,對桑將軍客客氣氣的,還為他上了金瘡藥。”
聽到這里,安栩放下心來,端著那碗藥捏著鼻子仰頭灌了進去。
“好苦……”她一臉難受。
李嬤嬤從袖子里摸出一個小盒子,打開后里面是蜜餞,連忙塞進她嘴里一顆。
“娘娘,這樣好點沒?”
“嗯,皇上快來了吧?你去外面盯著。”
“剛才劉喜傳話,皇上處理完奏折就來。”
安栩有些緊張,抓住了李嬤嬤的手,一雙鳳眸氤氳著霧氣。
“嬤嬤,你再去把那個畫本拿來我看看,我……我怕自己出錯。”
若是跟相愛之人,她自然不必懂的太多,只要順著感覺投入全部就好。
可現在,她需要用盡渾身解數去討墨廷淵的寵愛,讓他相信,她是真的順從忠誠,只有這樣才能救桑御。
“好,老奴這就去。”
趁著李嬤嬤去找畫本,安栩已經從浴桶里出來,擦干了身體,披了件袍子裹緊,就回到了寢殿。
坐在妝案前,她看著鏡子慢悠悠地擦拭著濕潤的發絲,滿眼的愁容與不甘。
“娘娘,給您。”李嬤嬤將畫本放在桌上,然后接過帕子幫她擦頭發。
安栩看著那封面上的美人畫像,鼓起勇氣伸手去翻開了第一頁。
這書是她出嫁時李嬤嬤就準備好的,來時的路上隨便翻了幾頁,覺得太猥瑣就不敢看了。
所以此時才會覺得那么難堪。
第一頁并不露骨,只是在陽光明媚的花園涼亭里,男女主初次相遇的美好場面。
女子身段婀娜纖細,羞怯地用袖子半遮著面,而一旁身材高挺的男子則手持折扇正欲上前。
可是安栩卻不敢再往下翻,猶豫著收回了手。
“等會兒再看吧。”
李嬤嬤看出了她的緊張和窘迫,安慰道:“娘娘不必難堪,您已經是皇上的妻子,遲早都要邁出這一步,您自己看吧,老奴先退下了。”
說罷,她便低著頭退出了房間。
安栩簡單地擦干頭發,立刻拿著畫本鉆進了被窩里,借著昏暗的燭光,她翻到了第二頁,頓時滿臉無語。
這書,第一頁還正常,第二頁竟然就脫光了???
“這進展也太快了吧……”
她看了兩頁實在羞恥的看不下去,氣得直接把書扔了出去。
“不看了,什么亂七八糟的!”
被甩飛的小畫本沒有落地的聲音,安栩愣了一下,撐起身體冒出頭去看。
不知何時,墨廷淵已經站在屋里了,而他此時正拿著那本被安栩扔掉的畫冊。
“栩栩,這是什么?”
他抓著那本書,一臉疑惑。
“沒、沒什么,皇上您怎么來了?”安栩立刻坐起身來,緊張兮兮的瞪著他,好像被抓住了什么把柄,滿眼心虛。
“沒什么?”墨廷淵很是好奇,低頭就要翻看。
安栩幾乎是一個箭步沖了上去,連鞋子都顧不上穿,直接撲進他懷里,伸手去搶那本書。
“真沒什么,還給我!”她幾乎是吼出來的。
墨廷淵眼疾手快,一舉手,躲開了安栩,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問:“栩栩為何如此緊張?”
“沒有,臣妾沒有緊張,皇上您把書還給臣妾好不好?”安栩咽了下口水,墊著腳想要抓到那本書,可是以她的身高,實在夠不著。
“好啊。”墨廷淵點頭。
“謝謝!”安栩立刻眉開眼笑地暗自松了口氣,朝他攤開手掌。
墨廷淵只好把畫冊平攤著放在了她手上,正好是第二頁。
看著上面的男女赤裸交纏在一起的畫面,安栩的臉頓時紅到了脖子。
墨廷淵:“……”
他不是故意的!
“啊!”安栩尖叫一聲,好像是碰到了什么老鼠蟑螂,直接把書掀飛出去,轉身溜進了被窩,把自己蒙在里面。
請問這世上還有什么比偷看小黃書被發現更社死的事情嗎!!!
她沒臉面對墨廷淵,生無可戀,丟人丟到家了。
看著安栩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墨廷淵啞然失笑,走過去彎腰撿起那本畫冊,隨手翻了兩頁。
輕嘆了口氣,他轉身走到床邊坐下,輕輕拉開被子看著她。
“栩栩是想學習怎么侍寢嗎?”他柔聲問。
安栩趴在床上捂著臉,沒有回答,但卻點了點頭。
看著她如此可愛的模樣,墨廷淵眼底流露出寵溺之色,伸手將她攬進懷里。
“朕陪你一起看。”
安栩靠在他身上愣了一下,紅著臉說:“不、不用了,臣妾不想看了。”
“不想看?那朕親自示范給你好不好?”
“……”她有資格說不好嗎?
安栩輕輕閉上眼睛,似乎已經做好了準備,儼然一副任憑擺布的姿態。
墨廷淵將畫冊塞進枕頭底下,順勢抱著她躺下,輕輕吻她的額頭、鼻尖、唇瓣……直到他整個人壓在她身上。
安栩下意識地想推開他,可是她不敢,只能將手放在身側,死死攥著身下的被褥。
墨廷淵隨手一揮,燭臺燼滅床幔隨之落下,兩人眼前皆是一片漆黑。
感受到安栩渾身的緊繃,他在她耳邊輕聲安撫:“栩栩別怕,我們不是第一次,不會疼的。”
不是第一次?
黑暗中,安栩眨了眨眼,心想自己之前真這么隨便嗎,還沒成親就給他了?
正分神間,她感覺到他粗糲的手指劃過她身上的肌膚,牽帶起一陣酥麻,渾身便沒了力氣。
“皇上!”她一聲驚呼,身體更加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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