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皆為同根生，與他自由又如何？”
望著巨臉認真的面容，柴天諾深呼吸，沖他拱手認真說：
“謝道友指點迷津，與你相比，某之心胸多有不及！”
“謬贊，謬贊了！”
巨臉揮動耳朵樂呵呵的說，柴天諾再拱手：
“敢問道友高姓大名？”
“巨臉。”
“……呵呵呵”
柴天諾咧嘴，這廝鐵定能看透自己想法！
見柴天諾笑的牽強，巨臉咧嘴解釋：
“我等幽海誕生，除圣人外不用交流便知心意，這名號之類屬實無用，自然也是無有。”
“道友境界不深可道行不淺，看透是不可能，只是多少能擒些意識，如此而已。”
點頭，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便當他真的了。
“這般多的數目，真就可以互通？”
指指遠近無數漂浮巨臉，柴天諾有些驚奇，想不明白，幽海為何會誕生如此怪異存在。
“與數目無關。”
巨臉搖頭，輕聲說：
“認真講幽海便是一個整體，由所有被移至此處的仙神神魂意識凝聚而成，我等便是某些存在外顯表象，可內里依舊是一個整體。”
“便如你所搓魔頭，皆是你的分身，卻又各自有些不一樣的地方。”
再點頭，柴天諾如此倒是有些明白。
由巨臉陪著在幽海的另一面游蕩了三日，知曉了不少天庭眾仙的典故，盡是些東家長李家短的事情，柴天諾感覺巨臉生前定是位喜歡搬弄是非的主兒，便那話語說的，妥妥的尖酸刻薄。
當然收獲也是巨大，真是未曾想到，諸多仙神的神魂識海，竟然會融合凝聚成如此龐大的生命體！
這不是虛言，真就是生命，且怕是天地間最龐大的生命體！
“您這話可就差了，不說其他，與古神盤古相比，幽海不過些許，根本無法比擬，那可是真正開天地的主兒。”
巨臉輕聲說，柴天諾卻在瞬間捉到一絲念頭，忍不住瞪大眼睛說：
“難不成，幽海的目標，便是重開天地？！”
雖是疑問，心中依然定了八分，那不知名的存在收斂諸多仙神神魂識海置于天地珠，保不齊便是這個意思！
“……您是不是能看透我腦子，這事兒都能知道？”
巨臉滿臉震驚的說，柴天諾送與他兩個呵呵，便面皮那般厚，誰能看得透。
該知道的知道，不該知道的，巨臉也說不出個子丑卯寅，柴天諾的好奇心得到滿足，便準備循跡回返，卻被巨臉指了個不一樣的去處：
“幽海歸墟便是內外相連之處，只是單向近，要出卻須從他處走，便如您嘴巴吃飯，入去的東西總不能原路返回吧？”
“……有道理。”
柴天諾咧嘴點頭，道理是有，可聽著讓人犯膈應。
沖西方行進數日，到達一片海域，盡是大大小小漩渦，最大的和歸墟相比也差不了多少。
“隨便挑一個遍可，都能去往那邊。”
“這么多歸墟？”
柴天諾看著一望無際的海域吃驚的說，巨臉笑了：
“這便是歸墟，可與對面來說，卻是海眼了。”
聽聞此言柴天諾不由瞇起雙眼，各處海域近乎都有歸墟海眼之說，如此說來，其實便是一體？
細想綠萍兒海眼之說，柴天諾眼角不自禁的連續抽搐好幾下。
難不成，其實大世的大海大洋，其實也是如幽海一般存在？！
再想想盤古開天地的傳說，柴天諾深吸口氣，想不得想不得，大世的秘密，屬實太多。
“幽海那邊落處可有數？”
柴天諾望著急劇盤旋的大壑問，即便已經經歷過了，可看著還是覺得有些心驚。
“半點未有，我等只能從海水中得到些許無定數的信息，便那邊如何模樣都不清楚，怎會知曉落處。”
巨臉搖頭，蕩起無數浪花，柴天諾咧嘴：
“那便是聽天由命？”
“這詞說得好，便是聽天由命。”
望望笑呵呵的巨臉，柴天諾嘆口氣，一頭扎入距離最近的大壑：
“某去了，巨臉道友，有緣再見！”
“定會再見！”
巨臉笑呵呵的說，聲音如同蚊聲，柴天諾卻是聽不到了。
待柴天諾聲音徹底消失，內幽海忽然掀起滔天巨浪，一縱橫千余里巨臉從水中浮現，望著大壑嘆聲說：
“真的已經撐不住了，便看這承自伊始的謀算，到底能不能成了。”
“我看成，能成圣人，自然便有那心。”
巨臉樂呵呵的說，緊接周圍盡是同樣言語，無數面孔聚集而來，千里巨臉嘆氣：
“但愿吧，畢竟，有無只有一個機會。”
說罷，化作海水轟然落下，所有巨臉同時化水落入海中，激起千丈高的巨浪，卻很快平息。
整個內幽海平靜如鏡，便天上云朵也不見分毫，寧靜如畫。
沖入大壑，柴天諾一如之前凝聚冰島順流而下，心中卻是有些期待，不知對面海眼，卻是何等模樣。
又是一個月的急速下墜，白晝之光再次襲來，柴天諾與身周布下浩然，卻是輕松避過，緊接又是高高飛起，入目半邊幽暗半邊明。
柴天諾望著周圍景象卻是笑了，不錯不錯，竟然到了南墟地與幽海的海岸線，倒是剩下不少路途。
“嗡~~~~~！”
突有巨大聲響與黑暗中傳來，柴天諾扭頭往遠處看，黑暗中，兩個巨人拖曳巨舟徐徐靠向岸邊。
“蓬萊？！”
話音剛落柴天諾便知錯了，必然不是蓬萊，應該是從他處歸來的瀛洲或者方丈。
飛身落下，柴天諾卻未發現有大水洶涌之處，尋找許久才與一荒島發現一處潺潺細流泉眼，因果明顯，這便是歸墟出處，海眼。
“……那邊那般大的水，到這里竟是這般細小，道理何在？”
柴天諾搖頭，也知自己這就是牢騷，幽海本就特殊，所謂常理根本講不通。
轉身飛起隱去氣息，柴天諾悄無聲息混在下船的人群，由幽暗走向光明，前方是許久未見的青山翠谷，云霧繞行顯悠然，望之心喜。
空中無數仙人駐足，天塔神祇行禮，朗聲說：
“諸位道友，前方便是進入南墟地伊始之一翠微山，各宗派于此皆有店鋪，若有需求前去便是，定會讓諸位道友滿意。”
仙人們拱手道別，巨大幽海擺渡將在此處停靠數日，等待去往北墟地的乘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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