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位大臣,神色古怪的看了長安王一眼,因為他們都看過《老王爺的日常生活》,也隱約看出那書中寫的老王爺是在隱射他。
云太傅品了品道:“此詩倒是工整,朗朗上口,用詞貼切,飽含深意啊……”
說罷,還看了剛娶了一個十六歲的續弦的翰林院大學士一眼,他今年已經六十有三了,孫兒都娶妻了,卻娶了一個比孫媳年紀還小的續弦。
那續弦也是官家女子,不過是個妾氏生的庶女。
秦學士老臉一紅,低下頭心中氣憤的想:年紀大怎么了?年紀大就不能娶個嬌氣伺候自己嗎?
人家十六的姑娘,愿意嫁給他這個六十郎,愿意被他這個老梨樹壓,又不是他強娶逼迫的。
白御史道:“諸位想想,這蒼蒼白花對上紅妝,和那老梨樹壓了海棠花,不過是襯得那一身鶴發雞皮更加不美罷了。”
有些年輕的官員覺得白御史這話說得在理,卻不敢點頭附和,怕得罪了人。畢竟,這朝中上了年紀,卻納著嬌妾的大臣不在少數,尤其是有些附庸風雅的文臣。
“呵……”長安王冷笑,“什么不美?一個男人能娶比自己小上許多歲的嬌妻美妾,那是男人的本事。這酸詩,必然是那無權無勢的酸秀才,羨慕我等能娶嬌妻美妾的人,寫來酸人的。”
那些個窮酸秀才,慣會做這樣的事兒。
張肅看了長安王一眼,心道:你才酸呢!你全家都酸,我們娘娘才不是無權無勢的酸秀才,我們娘娘是狂野書生。
張肅他們都曉得,那《老王爺的日常生活》是冷落月寫的,并且在書出版后,一人買了一本,打算拿來當傳家寶。
看過《老王爺的日常生活》的人,也在心里道:寫這詩的人才不是什么酸秀才,人家可是狂野書生,相當狂野的那種。
因為狂野書生不但文筆好,故事情節寫的好,充滿了對貴胄荒唐生活的諷刺和抨擊,還敢隱射長安王,有幾個看過書的人,已經成為了狂野書生的粉絲。
文人,就應該像狂野書生這樣,以筆為利刃,編寫有趣的故事,用通俗易懂的描寫手法,抨擊現實之中黑暗丑陋的一面,讓更多人能夠看到。
“王爺說得對……”
長安王一黨的人紛紛附和道。
白御史癟了癟嘴,臉色有些不大好看。
有個愣頭青官員道:“這首詩是出自《老王爺的日常生活》吧!里頭的老王爺,明明已經不行了,卻還廣納嬌妾。只是在人群中多看了人一眼,就只直接上門下聘,女方家礙于老王爺的權勢,不敢拒絕,只得應下。新婚夜,新娘哭唧唧,老王爺笑嘻嘻。為了諷刺這種事情,作者才寫了這么首詩。”
聽到這話,長安王的眉又皺了皺,想起了自己的那第十九房小妾,春……他不記得叫,春啥了,反正是有個春字的。二人同房時,那春啥也是哭唧唧的,不過絲毫沒有擾了他的興致,反而激起了他的興致,還想讓她哭得更兇一些。
“沒錯。”翰林院修撰道,“這本書我也看過,起初覺得是一本不正經的書,后面仔細一看,卻別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