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一聽這話,委屈地捂住嘴哭了起來:“我徐玉娘為蘇家生兒育女,開枝散葉,竟沒落了一個好,別人生的女兒是珍珠寶貝,我生的兒子女兒就是沒人要沒人疼的野種嗎?”
“子淵,子齊,咱們也走。”
“這個家里沒咱們母子三人的容身之地了。”
早就聞風而至的蘇慧蘭忍不住叫出來:“娘,還有我呢?我也是你的女兒啊,他們不要我,我跟你一起走。”
蘇盛的一個頭變成兩個大。
面對哭鬧不已的徐氏母子,還有親疏不分的母親蘇老夫人,他又氣又急,大聲吼道:
“都給我閉嘴!”
徐氏被他一吼,登時不敢哭了。
蘇盛紅著眼珠,質問蘇老夫人:“母親,孩兒自問這些年來對您不薄,你為何要如此對我?我有哪里做得讓你不滿意了?或者,我才不是你親生的?我是個野種嗎?”
蘇老夫人氣得又是一巴掌抽在他臉上,罵道:“胡說八道!”
蘇盛不閃不躲,聲音嘶啞:“你要打就狠狠地打,打死我吧。兒子為了這個家付出多少,您全瞧在眼里,就算兒子有做得不對的地方,也全是為了這個家。您只知道護著蘇千雪,可有看到兒子付出的努力?”
蘇老夫人沉默了。
她確是不齒兒子的所作所為,可兒子這樣做,也確是為了維持這個家。
千雪她娘親留下來的嫁妝被瓜分,蘇老夫人不是不知情,她卻沒有一力阻止,而是選擇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是因為,她也想護住這個風雨中搖搖欲墜的家族。
一旦蘇家垮了,這祖下傳下來的基業沒了,她和兒子蘇盛就要成為蘇家的大罪人。
她死了之后,都沒顏面去見蘇老國公。
蘇盛“撲通”一聲,跪倒在蘇老夫人面前,抱住她的雙腿哭道:
“母親,如果兒子是您親生的,您就幫著兒子把蘇家維持下去,這個家,少不了您啊!”
蘇老夫人就覺得手中的拐杖有千斤重,重得她舉不起來,打不下去。
長嘆一聲。
她閉上雙眼,老淚縱橫。
“罷了,罷了。”她低語著。
徐氏心中暗喜,還是蘇盛能拿捏得住老夫人,果然這一招苦肉計十分好使。
舒淺月內心毫無波瀾地看著蘇盛演完這出戲。
一言不發。
蘇老夫人畢竟年紀大了,精力衰退,發了這一通急火之后,已經有些支撐不住。
“千雪丫頭,祖母……對不住你。”
她有心無力地看向舒淺月,臉上是濃濃的疲憊和愧疚。
“祖母,您沒有對不起我,自從我進府以來,您對我一直很好,我會永遠記住您的恩情。”
舒淺月誠心誠意地盈盈下拜:“就此拜別。”
蘇老夫人閉了閉眼,擺擺手道:“那你就去吧。若是有什么為難之處,只管派人來告訴我。”
“好。”
蘇盛見母親終于松口,心中去了一塊大石,渾身輕松,又想到逆女一走,雖然帶走了大批嫁妝,但她帶來的噩運和霉氣也會隨著她的離開,一掃而空。
他讓人扶著蘇老夫人進屋內休息,然后回過頭來,怒瞪舒淺月。
“還不快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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