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霖把嗓子吼得都快干了,結果根本沒人搭理他。
衙役們在外面又吃又喝,陣陣笑聲傳過來,氣得他越罵越兇。
引得旁邊牢房的犯人大為惱火。
“再敢亂叫,休怪老子們不客氣了。”
南宮霖的火氣也上來了。
他堂堂譽王,竟淪落到被關進大牢,受盡了衙役們的白眼,還要被犯人們辱罵。
“你們敢對本王不客氣?”
“呸!什么王!”
“潑他!”
幾名犯人端起房間里的尿桶對著他兜頭潑去。
南宮霖忙閃身避開,雖然沒有被潑在身上,可他呆的這間牢房卻變得臭氣熏天。
氣得他臉都綠了。
他把鐵柵欄敲得哐哐直響。
“再不放本王出去,本王就把你們的狗頭全都砍下來!”
“聽到沒有!”
衙役們就算聽到了,也只當作聽不到。
他們才不會在乎一個醉漢的胡言亂語呢。
這年頭,冒充王爺的人多了去了,像這種膽大包天的,就得多關他幾天!
南宮霖的遭遇,舒淺月自然不知。
她一覺睡到天亮,聽到隔壁靜悄悄的,便過去探頭看了一眼,發現房里沒人,南宮霖不知去了何處。
茗煙和茗湖這兩人還真給力。
辦事干凈利落,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她在心里給兩人點了個贊。
茗煙茗湖跟沒事發生一樣,服侍著北堂川用過早膳,一行人繼續起程西行。
路上,舒淺月裝作無意提到了那醉漢,茗湖繪聲繪色地描述了一番。
“我們沒把他怎么樣,就是拖到河邊的林子里,給了他一點教訓,看他再敢發酒瘋,撬咱們主子的墻角。”
“這會兒八成還躺在爛泥里睡覺沒醒酒呢。”
聽到南宮霖沒事,舒淺月放下了心。
她暗暗好笑,南宮霖這個啞巴虧吃得,一點也不冤!
不過,南宮霖既然出現在這里,南宮曜肯定也離此不遠,他會不會躲在暗處,監視著自已的一舉一動?
想到南宮曜會監視自已,舒淺月頓時覺得毛骨悚然。
她寒毛直豎,下意識地掀起車簾看向外面。
土路上只有他們兩輛馬車一前一后。
但這并不能讓她放下心來。
當天晚上入住客棧,所有人都睡著了,舒淺月聽到旁邊床上茗煙和茗湖發出均勻有致的呼吸聲。
她悄無聲息地坐起身來,推開窗戶,翻身躍出了窗外。
客棧不大。
舒淺月隱著身形,在暗處觀察了好久,都沒有什么風吹草動。
但她極有耐心,繼續蹲守不動。
忽然,一股異樣的感覺讓她后頸處寒毛乍立。
舒淺月飛快地轉身,但身后只是一片漆黑的夜色,什么也看不見。
但那股異樣的感覺始終沒有消失。
被發現了!
舒淺月索性不再隱身,直接跳上房頂,站在月色之下。
讓自已完全暴露。
“嗤!”
一聲細小又輕微的破空之聲,微不可察,急速飛來。
舒淺月眼眸一凝,衣袖揮動,卷住那縷銀光。
竟是一枚寒光閃閃的梭子鏢。
鏢身上有一小張紙條。
上面寫著三個字:
“別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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