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淺月盯著他:“你什么時候來的?”
“半夜時分。”
“不可能!”
舒淺月立刻道:“昨夜是南宮曜一直守著我,握著我的手,還給我蓋衣服……”
仲清塵溫柔地看著她:“是我一直握著你的手,聽到你喊冷,便把狐裘解下來給你蓋上,窕娘,一直都是我陪著你。”
“不會的,不是你,是南宮曜!”
舒淺月搖頭。
她能感覺得到,是南宮曜的手,是他的掌心熱度,不會是別人。
“窕娘,我沒有騙你。”
仲清塵笑了笑:“狐裘上繡著我的字。”
舒淺月轉頭看向自已躺臥的地方,那尾白狐裘上果然繡著一個塵字。
她如墮冰窟。
難道她昨晚上真的是在做夢?
可南宮曜怎么突然就不見了?
她看向仲清塵,眼中盡是警惕:“你怎么來的?”
仲清塵微笑道:“我聽說你在這里,便尋了過來,天可憐見,果然讓我找到了你。”
“窕娘,跟我回家吧。”
舒淺月冷冷道:“我不是你妹妹,也不叫什么窕娘。我的家不在這里,在南辰。”
仲清塵用一種悲憫憐惜的目光看著她。
“窕娘,你三歲離開北陵,把他鄉當成故鄉,我不怪你,只是爹娘直到死還在記掛著你,你隨我回去,給爹娘的牌位上柱香,可好?”
“不。”舒淺月拒絕。
仲清塵攤開手:“如果你不跟我回家,那就只有另一個去處。”
“什么去處?”
“天牢。”
舒淺月冷冷道:“我寧可坐牢,也絕不跟你回去。”
仲清塵寵溺地撫著她的頭發,用哄孩子的語氣道:“聽話,窕娘,我可舍不得讓你去那種地方。”
她躲開他的手。
“北凰傲讓你來的,是不是?”
仲清塵笑道:“我家的窕娘果然聰明,你既然猜到了,為何還要拒絕?”
他又柔聲道:“窕娘,以后不可以對陛下直呼直名,那是大不敬。”
“陛下?”
舒淺月挑挑眉梢:“原來他做了皇帝!”
“嗯,一個月前,先帝駕崩,太子即位。”
她點點頭。
“原來是這樣。”
舒淺月一瞬不瞬地看著仲清塵,唇角諷刺地勾起。
“怪不得你會來找我,你需要一個妹妹,因為仲家的女兒是要嫁進皇宮的。可惜,我絕不會哪你所愿。仲清塵,你打錯了算盤!”
仲清塵愕然。
“窕娘,你怎么會這樣想我?我來接你回家,因為你確是我的親妹子,你流落在外十幾年,受了這么多苦楚,我恨不能把心掏出來補償你,又怎么會勉強你做不愿意做的事情?”
他誠懇地道:“我只想給你一個家。”
舒淺月實在無法從他這誠摯的眼神中看到虛偽兩個字。
垂下頭,她輕聲道:“我不去。”
那不是她的家。
因為她是舒淺月,并不是仲窕娘。
仲清塵握住她的手。
“窕娘,這是陛下的命令,你我都抗拒不得。他派我來接你回家,若是你拒絕,下次來接你的就會是陛下本人了。”
舒淺月眉頭皺得緊緊的。
“我和他八竿子也打不著一起,說起來我還是他的敵人,他不殺了我,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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