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淺月仍是緊緊咬著嘴唇,目光幽幽地看著南宮曜。
南宮曜一時竟也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他心里涌起無數復雜的情緒。
一時想要上前把她緊緊擁進懷里,讓她再也不要離開自己。
可那雙手臂卻怎么也伸不出去。
他想起自己懷疑她,甚至懷疑到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自己的骨肉,還受了宮楚寒的慫恿,差點喂她喝藥打下他的骨血……
一想起來他就恨不得捅自己幾刀,哪里還有臉去抱她?
她把衣袖割下來給他,南宮曜就明白了她心意已決,她是絕不會再原諒自己的了。
但!
當接到白發男人派人送來的消息時,他還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見她一面的瘋狂念想。
于是,他來了。
南宮曜在黑暗處等了很久,站了很久,想了很久。
久到他以為她不會來了。
就在這時看到她和那個年紀雖然稍長,可風度容貌氣度不輸給自己半分的白發男人,一前一后而來。
那攝政王偶爾回頭看她的目光,是溫柔充滿了慈愛的。
像是長輩一樣!
可,依然刺痛了南宮曜的眼睛。
他嫉妒得快要發狂了。
兩人都沉默著,誰也沒有開口。
終于,舒淺月眼神一點點變得冷了下來,就像看著一個陌生人般看著南宮曜。
“你來找我,竟沒有話想和我說嗎?”
“既然如此,那你何必要來?”
說完之后,南宮曜仍是一言不發。
舒淺月轉身就走。
下一刻,南宮曜倏地出手,扯住她的衣袖。
本來他想抓她的胳膊,可不知怎的,被她冷冰冰的眼神一看,他竟然勇氣全消,不敢去碰她的身體。
“月兒,別走。”
舒淺月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只是冷冷地道:“你想說什么?”
南宮曜張了張嘴:“我……”
明明有一千句一萬句話要說,到了嘴邊他竟然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盡管無星無月,夜色暗沉。
南宮曜癡癡地看著她的臉,他在暗夜里仍視物如白晝。
他看到她眼睛有些腫,臉色蒼白,身上那件亮麗的紅裳都不能給她的臉增添半分血色,不由得心中疼惜。
“月兒,你……你瘦了。”
他喃喃道。
舒淺月仍是不看她,冷聲道:“如果你要說的只是這種沒味兒的廢話,恕我沒空聽下去。”
“等等!你別走!”
南宮曜心里一急,沖口而出:“月兒,你真的對我沒有半分情感?你真的要和我分開?”
說完他緊緊盯著她的后腦勺,生怕她點頭。
舒淺月沒動,只有發絲被風輕輕吹動。
這讓南宮曜心里又升起了一線希望。
“月兒,你要怎么樣才能原諒我?才肯回到我身邊?你說!只要你說出來,我一定做得到!”
舒淺月終于慢慢地轉過身來。
她的雙眼一如平時般清澈明亮,但看他的眸光卻沒了那種脈脈柔情。
南宮曜的心頓時一沉。
“月兒,你舍得離開我,你也舍得離開岳兒和綿綿嗎?他們可是你的親骨肉!”他忍不住又道。
“還有你肚子里沒出世的孩兒,你忍心讓他一出生就沒了父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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