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皺了下眉頭。
但他不愿意為了一個無足輕重的人,和她有了芥蒂。
“他來歷不明。”他淡淡說道。
舒淺月仍道:“他只是一個獵戶,住在山里,無親無故,青衣衛找到了他住的窩棚,只有他一個人,我不能見死不救。”
她頓了頓又道:“我知道他身份低微,和尊貴的王爺比起來,云泥之別。”
“但,他是人,只要是人,就有活下去的權利。”
她用一種他看不懂的眼神看著他。
有時候她說的話也讓他聽不懂。
“本質上,他和你一樣。”
她的聲音輕似耳語,仿佛說給自己聽。
攝政王每一個字都入了耳。
他沒再反對讓那男人進宮。
回到宮里,舒淺月取出這次采來的草藥,開始了周而復始的試藥。
以前她會第一時間把制好的藥膏給他送過來。
攝政王等了兩日,都沒見到舒淺月露面。
“陛下呢?”他問青衣衛。
“回王爺,陛下在安宜殿。”
攝政王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那個救回來的男人,被她安置在安宜殿。
離她住的宮殿只有一步之遙。
他曾聽青衣衛說,她守在那男人身邊一天一夜,不眠不休,又一次將那男人從鬼門關救了回來。
“去安宜殿。”
攝政王邁進殿門,一眼就看到了舒淺月。
她守在床邊,正用帕子細心地給男人擦汗。
房間里有一股難聞的氣味。
攝政王早就聽青衣衛稟報過,那男人身上骨頭幾乎都斷了,是她接好了他的斷骨,敷上了她親手熬制的藥膏,用紗布緊緊包起,上了繃帶。
膏藥和繃帶要十天才能拆除。
他一進來,就皺起眉頭。
可舒淺月仿佛什么也沒聞到,仍在細心地照料著那骷髏鬼一樣的男人。
她甚至連他走到她身后,都渾然不覺。
“他醒了。”
攝政王盯著那丑得像鬼的男人看了一會兒,忽然開口。
他其實一進門,就從那男人微微紊亂的呼吸中判斷出他是醒著的。
但舒淺月卻并未察覺。
聽到身后的聲音,她手中的帕子一頓,沒回頭,而是驚喜地看著那男人。
“你醒了嗎?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她聲音出奇的溫柔。
那男人眼皮動了動,吃力地睜了開來。
他眼神先是渙散了一會兒,才慢慢集中了視線,定定地落在舒淺月的臉上。
“你……”
男人從喉嚨里發出沙啞的聲音,他呆呆看著面前出現的天仙般的姑娘,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我……死了嗎?”
男人一開口,就發出痛苦的聲音,他感覺到了全身骨頭斷裂的劇痛,牙齒咬得咯咯直響,汗水順著臉大顆大顆的往下流。
舒淺月飛快地起身,走到外面吩咐道:“快去煎藥,快!”
她又快步走了回來,端起桌上那碗一直溫著的藥汁,送到男人嘴邊。
“喝下去。”
她溫柔又帶著命令的語氣。
男人咬著牙想要抬手,被她按住。
她道:“你身上的骨頭斷了,我已經給你接好,你別動,我喂你喝藥,喝了這藥,你就好好睡一覺,醒來后就不會覺得痛了。”
藥里她加了一些麻醉的成分,能緩解傷口的疼痛。
男人感激地看著她,一口口地就著她的手,喝完了藥。
藥應該很苦,男人的眉毛眼睛全都皺了起來,更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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