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川一臉好奇:“是什么寶貝?”
“是無價之寶。”
仲清塵沉聲道,他手中握著那枚玉佩,正是舒淺月進宮之前放在他手心里的。
他一直貼身而藏,從未離身,每天都要握在手中把玩。
頭發上臉頰上衣服上的水一直滴落。
仲清塵全不理會,緊緊盯著北堂川:“你說,她的失憶是假的?她記得所有的事?也包括我?”
“當然,她都記得。”
北堂川呼出口氣:“這丫頭演得真好,把所有人都騙得團團轉,但她還是對我說了實話。”
“為什么?”仲清塵咬了咬牙。
北堂川的臉色變了變,笑容消失了。
他掙扎地道:“我答應過她,要幫她保守秘密的。”
聞言,仲清塵冷笑一聲。
“說都說了,還遮遮掩掩地做什么,掩耳盜鈴么?”
北堂川被諷刺的臉上一紅。
他惱羞成怒:“我還不是為了你!你當我愿意做背信棄信的小人么!”
“難道你不是?”仲清塵斜睨他。
北堂川大怒。
“你才是小人!你全家都小人!”
仲清塵并不否認:“做真小人,總比做偽君子要強得多。那個攝政王,還真是高深莫測,就連我都試不出他的深淺。”
北堂川一凜:“你的意思是,他是個偽君子?那我小徒兒豈不是嫁了個衣冠禽獸?”
“倒也算不上偽君子。”
仲清塵回想起跟攝政王討價還價的情景,仍覺得牙癢癢的。
這老頭子,真是一點虧也不肯吃!
他把話題轉了回來。
“窕娘為什么要故意失憶,是為了迷惑他么?”
“她其實早就看穿了他,她究竟和你說了些什么!”
北堂川擺擺手:“罷了,實話和你說吧,我那小徒兒其實是為了……”
他還是把舒淺月告訴自己的事情和盤托出。
聽完之后,仲清塵一言不發。
“喂,你妹子剛出生的孩子被人偷走,下落不明,你怎么一點反應也沒有?你是孩子的親舅舅嗎?”
北堂川大為不滿。
仲清塵看向他:“你相信她的話?”
“你不信?你覺得她在騙我?”北堂川瞪大眼睛,“如果她說的是假話,我就把這兩眼珠子挖出來給你。”
他忿忿不已:“她是你親妹妹,你居然會懷疑她?”
“不是懷疑。”仲清塵慢慢地道。
他眼中閃著深思的光芒。
“我只是覺得這件事是不可能發生的。”
“攝政王我剛剛才見過,這人心思慎密,處事滴水不漏,他的青衣衛赫赫有名,不在南宮曜的黑甲衛之下,試想,在這樣嚴密防守的皇宮里,怕是連只蒼蠅也飛不進去。”
“他對窕娘明顯十分上心,窕娘剛生的孩子怎么可能會不翼而飛?就算真的有人膽大包天做出這種事,又怎么可能沒留下半點痕跡?”
“難道他攝政王手下的青衣衛都是吃素的?”
北堂川本來也覺得這事匪夷所思,再聽了仲清塵這么一分析,不由猛抽了口冷氣。
“是攝政王監守自盜!”
他沖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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