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淺月深知這里面怕不是龍潭虎穴,他孤身進去八成是兇多吉少。
她并不想拿性命去冒險。
因為她還有綿綿。
要是她出了意外,綿綿怎么辦?
南宮狗不愛惜性命,她可愛惜得很。
但心里這樣想,腳下卻已經跟上了南宮曜的腳步,她也鉆進了黑洞,只聽得洞門在身后緩緩合上,心里頓時一涼。
“我怎么也進來了?”她問自己。
南宮曜也是頗為意外,他轉過頭看向舒淺月。
這里伸手不見五指,沒有一點兒光亮。
但南宮曜練過夜視,只要有一星半點的光芒他就能看得清楚,不過,此時舒淺月的臉卻變得模模糊糊,看不清她的表情。
兩人離得極近,呼吸可聞。
一股如馨如蘭的氣息鉆進他的鼻腔。
那是她身上獨有的味道。
清幽冷淡,有如長在空谷里的蘭花,遺世而獨立,不與群芳同列,更不是尋常女子愛用的胭脂水粉的氣味。
就像她的人一樣。
這一刻,南宮曜的心從未有過的沉靜。
黑暗中他靜靜凝視著她,她卻一無所知。
舒淺月伸出手在前面晃了晃,指尖觸到一片溫暖,卻是摸到了南宮曜的臉頰。
她一驚,正準備收回手來,卻被南宮曜握住。
“跟我來。”
南宮曜邁步往前走。
舒淺月小心翼翼地跟著他,悄聲道:“你看得見?”
“嗯,能看清一些,這里最好別亮火折子。”南宮曜冷靜道。
巨蛋中的道路彎彎曲曲有如迷宮一般,走了沒一會兒,前方出現了岔路。
南宮曜一怔。
舒淺月卻輕聲道:“向右。”
“你不是看不見么?”南宮曜眉頭一皺。
該死的女人又騙他!
他氣得松開她的手。
兩人握了這么久,掌心微微發熱,此時驀然一空,南宮曜竟然覺得有些不適。
舒淺月道:“我是看不見,但我能感覺得出來,這里的路是按照伏羲八卦圖布置的,如果我所料不錯,右邊是生,左邊是死。”
南宮曜哼了一聲,重新握住她的手。
兩人繼續前行。
每次遇到岔路,舒淺月都指出方向,一路走得竟然極是順暢,沒有遇到任何危險。
南宮曜心中警覺徒生。
他腳下突停。
舒淺月猝不及防,一下子撞在他后背,緊接著喉頭一緊,已經被南宮曜牢牢掐住。
只聽得這狗男人磨著牙齒的聲音:
“你又騙我!”
舒淺月剛想問自己何時騙他了,可喉頭疼得她說不出話來。
狗男人!
氣急之下,她抬起膝蓋頂向南宮曜的命根子,這一招又狠又毒,要是被她踢中,南宮曜非斷子絕孫不可。
南宮曜眼底閃過一抹厲色。
很好,這女人竟然如此狠毒,那他還客氣什么。
他右掌疾揮,正劈中舒淺月的腳背。
“啊!”
舒淺月只覺腳背有如被刀劈斧砍一般疼痛如割,忍不住叫出聲來。
南宮曜早就料到,伸掌按住了她嘴。
狗男人又犯病了!
舒淺月心中怒罵,右足落地,身子一歪,向前斜斜跌倒。
南宮曜一個回身攬住她的腰肢,入手盈盈一握,頓時怔住。
就在這時,舒淺月足尖一勾,正踢中他下盤,他立足不定,兩人一起摔倒在地。
你壓著我的手,我壓著你的腿。
竟然一時誰也站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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