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管家只能答道:“當時天太黑了,我、我們都沒看清楚。”
“哦?天太黑,既然蘇子齊遇害的地點就在他自已房里,難道天黑了居然沒有點燈嗎?”舒淺月追問。
龐管家汗出如雨,急忙道:“點、點了燈的,但當時你隱在暗影里。”
舒淺月點點頭:“既然我隱在暗影里,你們看不清我穿的衣服和戴的首飾,怎么就偏偏看見我的臉了呢?這豈不太過奇怪?”
她一句緊著一句,龐管家心跳如擂鼓,口干舌燥。
他口不擇言:“看、看清了!我記起來了,大小姐你當時穿的就……就是你現在穿的這一套,首飾、首飾也是一模一樣。”
舒淺月凝視著他:“你確定沒看錯嗎?”
“沒、沒看錯。”龐管家緊張得擦了擦額角上滴下來的汗。
“那可就奇怪了。”
舒淺月撫了一下衣袖:“我這套衣裙和首飾都是今早上長公主派人送給我的,長公主和她送衣物來的嬤嬤都可以作證,裴大人派人去長公主府一問便知。”
一聽這話,龐管家的腿瞬間就軟了。
裴光俊冷冷看著他,不等他拍驚堂木,龐管家就叫了起來:
“我我看錯了,大小姐昨天穿的不是這套衣裙,不是……”
舒淺月沒再說話,也沒再為自已辯駁。
但有眼睛有耳朵的人都能發現,龐管家是信口胡說。
裴光俊不用派人去問長公主就知道,舒淺月說的是實話。
“來人,將這姓龐的拉下去,重責四十!”
龐管家一下子癱軟在地,磕頭如搗蒜一般:“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小人說實話,小人不敢再說謊了。”
他哭喪著臉道:“小人其實什么也沒看見,只是聽聞小公子遇害的消息這才趕了過去,等小人趕到的時候,只見到小公子的尸身。”
“小人沒看到兇手是誰。”
裴光俊喝道:“既然你并沒看到兇手,為何一口咬定是丹陽郡主殺了人?說!”
“是……是我家老爺讓小人這樣說的。”龐管家一咬牙道。
“什么?”
堂上響起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
所有人都看向蘇盛。
蘇盛一張臉扭曲得厲害,惡狠狠瞪著龐管家,上去就是一腳。
“畜生!你也是個沒良心的畜生!白眼狼!老子白養了你這么多年,本以為你是一條忠心的狗,沒想到是頭會反咬主人的狼!”
他對著龐管家連踢帶打,龐管家抱著頭慘呼連連。
很快,衙役們就將瘋了般的蘇盛制住,按倒在地。
龐管家已經被打得鼻青臉腫。
蘇盛一雙眼睛仍死死盯著龐管家,看得龐管家后背發涼。
“老爺,不是小人出賣您,實在是……實在是……小人受不住那板子,小人還想多活幾年。”
“小人確是沒看到大小姐殺人,您要小人冤枉大小姐,小人、小人做不到哇!”
龐管家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他突然倒戈,把蘇盛給賣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只有舒淺月心中冷笑。
這姓龐的有把柄被自已握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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