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徐氏突然抓著自已的喉嚨,瘋了似的撕扯著頭發,又哭又叫:
“不會的!不會的!”
“啊啊啊——”
她面目扭曲,跪在地上爬了幾步,想要去抓裴光俊的袍角。
但卻被侍衛按倒在地上。
徐氏的臉被按在冰冷的地面,聲音凄厲地哭喊起來:
“你們騙我,我兒子子淵死了,他一定死了……不不不,他沒死,我兒子子淵他沒死……”
她又哭又笑,整個臉都扭曲變形,看得人人皺起了眉頭。
舒淺月走上一步,居高臨下看著她。
“對,蘇子淵沒死,但是蘇盛謀逆,罪名滔天,是要誅九族的,而他身為罪臣之子,絕會逃不過一死。徐氏,你親口斷送了你兒子的性命。”
徐氏被她的話刺激得快要發瘋了。
她瘋狂搖頭:“沒有,沒有,我沒有要害子淵,我要害的人是你,是你這個賤人!”
“子淵是我的親骨肉啊,我怎么會想要害他?”
“賤人,你去死!”
徐氏咬牙切齒瘋狂之極,恨不能從舒淺月臉上咬下一塊肉來。
舒淺月冷聲道:“我又不姓蘇,蘇盛謀反,與我毫無關系。”
“你不是蘇千雪,那你是誰?”
徐氏大叫道。
沒錯,所有人心里都在問這一句,你究竟是誰?
就連早就得知真相的明安帝,也駐目在舒淺月身上。
舒淺月神情淡然:“徐玉娘,你自作聰明,反倒害死了自已兒子的性命,現在就沒后悔過嗎?”
徐氏一個激靈,全身都顫抖起來。
她臉上的每塊肌肉都在抖動,看向舒淺月的眼神全是怨毒和恨意,紅著眼叫道:
“賤人,你害死了我兒子,我要你給他償命!”
舒淺月挑挑眉梢:“償命?他現在還沒死,你是不是糊涂了!”
徐氏腦子里一團漿糊,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她跪在地上,被侍衛按得動彈不得,嘴里卻大聲道:“我招!我招!”
“皇上,裴大人,我招供!”
“蘇盛沒有通敵叛國,是我編出來的,蘇盛沒有勾結北陵人,勾結北陵國人的這個賤人!我……我恨死她了,為了要把她拉下水,我只能想出這個辦法來。我……我沒想過要害我的兒子子淵啊!”
她邊哭邊用腦袋撞地,咚咚作響,額角流血。
“子淵,子淵,我的兒啊!娘親沒有想過要害你,娘親疼你還來不及呢,子淵啊!你沒死,太好了,子淵,子淵!”
“你過來,你讓娘親再看你一眼,子淵,你過來啊!”
徐氏的聲音凄厲地叫了起來,一抹血水流進她的眼角,顯得她面容更加猙獰可怖。
但她的眼睛卻一瞬不瞬地看著南宮霖,聲聲叫喚著子淵。
南宮霖硬生生被她叫得寒毛直豎。
“子淵,子淵,你生娘親的氣了嗎?你怎么不理娘親?”
徐氏哀怨地看著他,聲音越發地凄婉。
南宮霖差點跳起來。
“這婆娘瘋了!還不堵住她的嘴!”
一名侍衛拿帕子塞住了徐氏的嘴巴。
徐氏說不出話來,可那雙血紅的眼睛仍是看著南宮霖,嘴里唔唔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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