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這被突如其來的表白徹底弄懵了。
心底一直將君夜寒視為高大偉岸圣潔的遠祖、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瀆的上古神獸的墨染神情怔愣，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復雜的心情難以用言語來形容。
幾秒鐘之后，君夜寒緊抿的薄唇微微顫抖，眸中似乎氤氳著水霧，他垂下眼瞼，掩藏住了外露的情緒。
“阿染，你不用現在就給我答案，我可以慢慢等的。”
等你再長大一點，等你徹底習慣了我的存在……
“別……”
最不喜歡拖延事情的墨染立刻開口:“我覺得現在就把事情說清楚了，對我們彼此都好。”
君夜寒手指收緊，清冽溫和的聲線里夾雜著微不可察的緊張感:“那阿染的答案是什么？”
墨染對上男人無比期待渴求的目光，一時竟然說不出句拒絕的話來。
“阿染，你猶豫了。”
君夜寒低聲誘導:“所以，你并不排斥我的喜歡，對不對？”
墨染不吭聲，算是默認。
她也不清楚自己現在到底是什么情緒。
喜歡嗎？
厭惡抗拒嗎？
好像都沒有。
但墨染心里已然對君夜寒這位才相識幾個月的“家人”發生了細微奇妙的變化。
而君夜寒已經開始暢想兩人的未來。
“阿染，等我們在一起后，你可以隨時隨地擼我的銀毛，還能騎在我身上隨處兜風，想去哪里玩都可以。”
“我們可以找個靈氣充沛的地方沒日沒夜的修煉，阿染想學什么修煉心訣我都會教你，保證你境界突破修為持續上漲，幾十年內超過所有人。”
“當然，阿染以后有什么心愿我都會努力幫你實現的……”
墨染可恥地心動了一下。
而早就將兩人以后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的君夜寒沒有敢再往下說，怕嚇到她，他不著痕跡的轉移話題。
“阿染，你是不是還覺得我年齡都能當你爹了……”
墨染內心小聲反駁:不，是遠始祖先。
不等她開口，君夜寒倒先委屈了起來。
“其實我有人的意識時阿染都兩百歲了，明明是你比我大……”
墨染:“……”倒打一耙？
“我兩百歲的時候才相當于人類四歲稚童，一點都不大的。”
“嗯。”
君夜寒想起了什么，唇角微微上揚。
“阿染當時小小的一只，很可愛。”
墨染鳳眸危險瞇起，“你偷窺我？”
“沒有。”
君夜寒趕緊解釋，“我…我只是遠遠地望了阿染兩眼，沒有其他心思，更沒有偷窺阿染的隱私地方……”
墨染深深地看他一眼，忽然詢問:“君夜寒，那在我兩百歲到四百多歲這之間的兩百多年你都在做些什么？”
君夜寒沉默良久，小聲:“我就每天悄悄地看阿染幾眼……”
墨染鳳眸眼尾微微上揚，長睫卷曲濃密遮住眼底的幽光。
“君夜寒，你該不會是有雛鳥情結吧？”
她認真分析:“因為我讓你有了人的意識，所以你才想要和我永遠待在一起，且誤認為自己對我的感情是喜歡……”
“不是的。”
君夜寒神色堅定:“從我遇見阿染那天起，我便確定了自己的心意。”
“我喜歡看你開心的笑臉，喜歡看到你在乎我的樣子，更加喜歡你雙眼深情凝視我……”
墨染幽幽開口:“君夜寒，你野心真大啊。”
何止是野心，我預謀了一輩子的念想，從遇見你開始，不見黃土不死心。
這世間車遙馬慢，你扎根在我心里又何止幾百年……
但，君夜寒沒有說出來。
“阿染，我的野心不大，只是想和你白頭偕老而已。”
墨染低哦一聲，“看你以后的表現。”
君夜寒眸光瞬間亮起，眼底掠過一抹驚喜之色:“阿染這是答應了嗎？”
看見他激動萬分的神情，墨染有些不忍心告訴君夜寒自己更多是為了方便擼毛和增長修為。
一向最討厭麻煩的墨染心底默默開始認真思索起來以后有了君夜寒的生活，好像多個他…也挺不錯的。
她點點頭，“嗯，不過要慢慢來……”
“阿染，我不著急的。”
君夜寒抬手拉住墨染的一片衣角，聲音溫柔繾綣:“阿染，戀愛是挺麻煩的。”
“以后，就麻煩你啦。”
墨染低應一聲，目光落在他骨節分明的手上。
她以前怎么沒發現，他的手有些好看……
而君夜寒似乎有所察覺，他扯著她衣角的手先輕輕勾住了墨染的小拇指，帶著試探。
見她并沒有過激的反應，像是收到了鼓舞，接下來他勾住了她的無名指、中指……
最后將她的小手包裹在大掌之中。
君夜寒的掌心溫熱無比，手指與手掌相接的地方有幾處薄薄的繭，和女人的柔軟完全不同。
而此時，墨染的心跳忽然加快，如同小鹿亂撞般砰砰直跳。
這就是…心動的感覺嗎？
她微抬眼眸，瞥見男人棱角分明的臉頰和浸滿愛意和欣喜的雙瞳，心跳再次控制不住……
墨染飛快移開目光，心底不斷重復著:堅決不能沉迷男色。
士之耽兮，猶可脫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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