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鎮定自若，視線與跟在帝羽身后的帝珩對視了僅兩秒鐘之后，緩緩開口。
“爹爹，是我的錯，我方才沒有聽您的話偷跑了出去……”
帝羽的面色愈發冷冽，嚴厲的語氣透露出絲著急，“小染，你知道這么做有多么危險嗎？！”
墨染垂眸不語。
帝珩隨即開口:“爹爹，是我讓姐姐陪我一起去天界逛的，姐姐不忍心拒絕我才出去了，您不要怪姐姐好不好？”
帝羽瞥他一眼，“是嗎？”
面對無形的威壓，見過大風大浪的帝珩絲毫沒有慌亂之色。
“爹爹，其實我前幾日便懷疑司命上神他和天道有瓜葛，只是還沒有來得及告訴您，司命上神那邊就已經反水了。”
“我怕我一個人對付不了司命上神，才拉上姐姐一起過去，玲瓏塔是姐姐搶過來的，而司命上神是我無意間刺死。”
“不過我們都沒有受傷，爹爹不要再生氣了好不好……”
帝羽神情稍稍有所緩和，語氣沒有任何起伏:“下次無論發生什么事情都要提前告訴我，不許再私自出去，尤其是這幾日，知道了嗎？”
帝珩眉眼乖順:“知道了，爹爹。”
墨染也微微點頭。
帝羽目光眺望窗外，漆黑的天空空寂無云，仿佛無邊的濃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際，連星星的微光也沒有，“時候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墨染＆帝珩:“是。”
不一會兒，帝羽拿著玲瓏塔離開了九華殿，帝珩目光炯炯地看向墨染，那意思不言而喻。
心知瞞不過去的墨染實話告訴他:“小珩，我偶然間在夢里結識了上古神獸混沌，他來找我報恩，幫我完成些小心愿。”
“今晚他又來魔淵尋我，順路將爹爹的玲瓏塔從司命上神的手里奪了過來。”
帝珩神情微凝:“…上古神獸混沌？”
墨染:“嗯。”
帝珩不由得陷入沉思:君夜寒明明說大致情況不會改變，只是給他姐姐創造一個完整的童年。
可現在怎么忽然就多出了一只之前從來都沒有出現在他們身邊的上古神獸混沌？
難道是他特意弄的？想借此討得他姐姐開心？
不過，按照他的性格，是不可能讓其他男人有靠近他姐姐的一絲機會啊，即使是只神獸……
帝珩低聲詢問:“混沌是要報什么恩啊？”
墨染目光純粹坦然:“他說是我讓他有了意識和人的形態……”
帝珩:“……”這一聽就是哄騙人的托詞啊！
他立刻問:“姐姐，他有沒有讓你做什么事情啊？比如向你借用一些靈石、上古法器、高級符篆等等……”
墨染略顯尷尬:“沒有，相反他還給了我很多法寶。”
帝珩一時噎住:已經可以百分之八十確定混沌是他弄過來取悅他姐姐的。
他輕啟薄唇:“姐姐，雖然他是只上古神獸，但你還是要有所提防，以免上當受騙。”
“就比如司命上神，他和爹爹同甘共苦上百年的好兄弟，可在我們還沒有察覺的時候就已經叛變了。”
墨染低嗯一聲，發出靈魂拷問:“那小珩是怎么知曉司命上神早已和天道有瓜葛的？”
帝珩脊背瞬間繃緊，“我也是根據一些事情大致猜測的。”
“剛才爹爹來九華殿的時候神情十分陰沉難看，且身上沾染了些靈徽宮殿和三清宮殿里的熏香氣息，所以我便猜到他應該是去了司命上神和天道那里。”
“再加上司命上神他平時鋒芒不露、城府深沉，而且在爹爹來九華殿的半時辰前靈徽宮殿的七星燈忽然滅了，這意味著司命上神隕落，我便猜到天界應該是發生了大事。”
“我有些好奇，便悄悄地去天界逛了一圈，發現了司命上神和天道的事情。”
“所以，看到姐姐九華殿內突然出現了玲瓏塔后，我就推測出了大概，當然也有賭的成分。”
說話間，帝珩垂下眼簾，茶香四溢，“姐姐，你不會怪我突然離開九華殿吧？我太貪玩了而且好奇心重……”
“當然不會怪你。”
墨染語氣誠懇:“要不是小珩剛才幫我打掩護，我都不知道該如何和爹爹解釋了。”
“姐姐不想將混沌的事情告訴爹爹娘親嗎？”
墨染沉默下來。“他擁有人的意識還沒有多久，比較社恐，怕見生人。”
“等他習慣了與人相處后，我再告訴爹爹娘親。”
帝珩低哦一聲，“好吧，姐姐晚安。”
“小珩也是。”
帝珩臉上露出絲開心羞澀的微笑:“嗯。”
帝珩離開后，墨染來到床榻上，和衣而臥，她將玉骨扇輕輕地放至胸前，熟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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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司命上神鴻默突然仙逝的事情在整個六界都傳遍了。
而昨晚九天玄女金曉胭在靈徽宮殿消失不見、六界之主帝羽差不多同一時間去過靈徽宮殿也迅速成為許多人的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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