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立刻搖搖頭:“不是,我并沒有覺得夜師弟容貌難看,人的外表,其實什么都不是,皮囊而已。”
“而皮囊的唯一意義就是承載人的靈魂。”
“在時間里,皮囊終會老去,最后所有的光鮮,都會被褶皺吞噬,而靈魂不會。”
“靈魂里包括你走過的路,經歷過的事,還有你一生的思考。”
她目光直視著他的鷹眸,黑白分明的眼底倒映著男子有些冷峻蒼白的面容,語氣頗為坦誠。
“我只是想讓夜師弟多多了解些修煉成仙之后的益處,以此來激勵夜師弟日后能勤奮修煉,并沒有往其他方面想過……”
夜冥淵緊抿薄唇,緩緩垂下眼瞼,長而卷的睫毛微顫,“對不起,師姐,是我方才想多了。”
目光瞥見男子額前有些凌亂的碎發,墨染再次手癢癢,情不自禁地抬手摸了摸夜冥淵那柔軟潤滑的發絲。
“夜師弟,走吧,我先帶你去我寢殿四周的房間里面轉一轉。”
夜冥淵的手指驟然收緊,隱隱泛白:“好的。”
沒過多久,兩人來到墨染寢殿右側的房間里,珠簾未卷,寢殿里卻斂有淡光,朱色紫檀桌椅各一張,銅色熏爐里面燃燒著舍利香。
玫瑰香氣細細軟軟地在空氣中浮動,若裊煙,若輕絮,輕籠著此時此刻坐在長椅上,色淡如水的素衣絕色男子。
三千如瀑青絲以玉簪攏,他尊貴容姿端麗且優雅,那一身不沾塵世浮華的氣質,看一眼便永生難忘。
“姐姐。”
帝珩迅速站起身來,笑意盈盈:“我終于等到你了。”
墨染疑問:“小珩,你怎么來這里了?”
面對夜冥淵的死亡凝視,帝珩依舊保持臉上的喜悅,向她解釋著。
“我閑著無事,就過來寢殿里面找姐姐,但是姐姐不在,我便隨便找了個房間撫琴……”
說著,他滿眼期待地問:“姐姐想不想聽我奏一曲?”
墨染沒有拒絕,微微點頭。
帝珩立刻坐好,他修長而優雅地雙手輕輕撫過琴弦,撫起了層層泛著漣漪的樂音。
美妙的音符從琴弦上緩緩流淌著,音色猶如一泓清水,時而高亢激昂,像漲潮時的海水拍打著海岸;時而清脆薄亮,像徐徐的清風拂過翠綠的竹林……
清清泠泠,似夏夜湖面上的陣陣晚風,引人心中松弛清新。
一曲畢,墨染緩緩開口:“彈得不錯。”
帝珩頓時喜笑顏開,剛要說什么,旁邊的夜冥淵忽然問:“師姐,我可以摸摸…這個嗎?”
墨染毫不猶豫:“可以啊。”
夜冥淵緩步上前,不動聲色地將帝珩擠到一旁,骨節分明的十指小心翼翼地撥弄著琴弦。
似乎是第一次觸碰,動作生澀極了。
但沒過多久,低沉悅耳的琴聲緩緩流淌出來。
琴聲十分優美,像小溪那泉水叮咚,又有著憂傷,好似那山谷的幽蘭,也不少那份氣概,好像一位英雄豪杰。
悠悠揚揚,一種情韻卻令人回腸蕩氣。
雖琴聲如訴,但仿佛將所有靜好的時光,最綺麗的風雪,而或最初的模樣都用琴聲展現了出來,余音裊裊,久久不絕于耳。
墨染挑眉,“夜師弟的悟性挺不錯的啊。”
夜冥淵朝她頷首低眉,態度謙遜有禮:“師姐謬贊,我不過是照貓畫虎而已,還是帝師兄彈得更加動聽……”
身側的帝珩睨他一眼,內心冷呵:鬼才會信這種話!
“姐姐,我想去玉清殿的后山腳下玩,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墨染目光望向夜冥淵。
男子緩緩垂下腦袋,同時弱聲開口:“師姐不用管我,我自己可以的……”
帝珩:“……”綠茶男!
“姐姐,夜師弟都說他自己可以了,那我們就快些去吧……”
帝珩不等墨染開口,隨即拉著她的衣袖往外面走,恰巧遇見匆匆忙忙趕過來的凌風漓。
他直接施法將手中的三套仙服扔到夜冥淵懷里,“墨師妹,我和你們一起去,待會兒讓你見識一下我剛學會的飛龍遁法……”
“姐姐,我早就會了……”
兩個大男人嘰嘰喳喳地圍著她轉,墨染只覺得有些頭疼。
她看向軟弱可欺、不知所措的夜冥淵,有些不放心地囑咐。
“夜師弟,你好好待在房間里面,如果還有什么需要的可以找守在寢殿外面的仙侍們幫忙……”
夜冥淵悶悶應下:“知道了。”
墨染和兩人離開之后,外面響起仙侍弟子們極小的討論聲。
“凌師兄和墨染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青梅竹馬,金童玉女,簡直是絕配啊……”
“他們彼此的氣質和相貌都是那么和諧,好羨慕……”
“看到他們兩個站在一起,仿佛世間上所有的美好都集中在了一起。”
夜冥淵抬眸,嘴唇緊抿,唇角微微下壓,喉結快速的上下滾動,努力抑下翻涌而上的氣血。
師姐…只能是他一個人的。
他抬手摸向自己的臉龐,眸光倏然一深,目光逐漸變得陰鷙偏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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