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敲門聲又重了幾分。
“姑娘,你先藏好了。”枳香不顧傅敏酥反對,強行將人推到樓角落里,自己胡亂的找了一塊石頭捏在手里,謹慎的挪到了門外。
這時,敲門聲停了。
枳香緊張的深吸了一口氣,側耳貼在門上傾聽。
傅敏酥當然不能讓枳香一個人面對未知的危險,她握緊門栓從角落出來,緩步過去,做好了先下手為強的準備。
就在這時,墻頭出現一個人頭。
傅敏酥心里一凜,手中的門栓直接砸了過去。
“啊!”那人低呼一聲,摔了下去。
“什么人?!”枳香緊跟著退后,手中的石頭也跟著扔了出去,扔完,她轉頭就沖進旁邊的廚房,抱了一堆柴禾出來,就要朝外面扔。
“大少奶奶,別扔了,我是謝泗平,大少爺也來了。”外面,響起謝彧宣身邊長隨謝泗平的聲音。
傅敏酥聽到這話,眸色微閃了閃,上前拿了枳香手里的柴,扔得更用力。
“大少爺當心。”謝泗平在外面連連驚呼,“大少奶奶,別砸!”
“這兒沒有什么大少奶奶,請回吧。”傅敏酥說完,轉身吩咐枳香,“若再有人爬墻,喊人抓賊……”
話音未落,門被人推開。
傅敏酥下意識的轉了回來,看向了門口。
竟是謝彧宣直接拿刀割斷了門栓,推開了門。
謝彧宣似乎才下值,身上還穿著緋色常服官袍,銀邊烏紗帽下,俊顏如玉,一如當年初見時。
當年,傅家不知為何,突然派人將打從出生就被當成災星送到原籍鄉下的她接回京,那一日,正好遇到新科前三甲夸馬游街。
他坐在高高的白馬上,帽插金花,身著大紅袍,打頭緩緩而來。
那一身清冷俊逸的風華完全掩蓋了后面的榜眼、探花,也驚艷了她。
因此,傅二夫人找到她,威逼利誘的讓她替傅靜珠嫁入了相府時,她就半推半就的把握住了機會。
這四年里,她深陷愛的泥潭,舍棄了自尊,卑微到塵埃里,卻依舊得不到眾人哪怕一點的認可和喜愛,堂堂相府大少奶奶,活得還不如府中的奴仆……
傅敏酥微閉了閉眼,驅散了心頭的復雜,再抬眼,眸中已沒了以往對他的迷戀,只余清明,她沒像以前那樣殷勤的迎上前,而是站在原地,神清淡淡的看著謝彧宣。
謝彧宣隨意的倒轉手中的刀,拋還給謝泗平,抬腿邁進了門,好看的一字眉微微蹙著,桃花眸中隱有疑惑:“為何?”
“什么為何?”傅敏酥明知故問。
謝彧宣靜靜的望著傅敏酥,精致的薄唇緊抿,那雙深邃的眸中透著審視。
走出迷戀,回復清醒,對美好的喜愛卻還在,傅敏酥毫不掩飾的欣賞著謝彧宣的俊顏,目光從容:“民女愚鈍,請謝大人明示。”
聽到她這番明顯劃清界限的稱呼,謝彧宣的眉峰擰得越發的緊,抬手從袖袋里取出了一封信,用兩根修長的手指夾著舉在面前問道:“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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