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首山下,云霧繚繞。
破開云霧,就能看到茅屋幾座。
清凈自然的環境,似乎能讓人的心情瞬間變好。
涂山綾帶著許長夜來到這里。
其實說起來,許長夜對這里的熟悉情況可要比涂山綾清楚的多。
畢竟,在他第一次來到青丘之國的時候,住的就是這里。
如今一晃過去幾千年了,故地重游。
這茅屋修修補補,翻來覆去,倒和之前沒什么變化。
茅屋前,是人為開墾的荒地。
一個老農模樣的人,彎著腰,拿著一把鋤頭,奮力在翻著土地。
姿態認真細致。
時而停下擦汗,不久又繼續開墾。
看到這老農的瞬間,許長夜眸光不由得一深。
好家伙,人仙第六境。
青丘隱藏的大佬嗎?
這時,涂山綾朝老農行禮道:“后生涂山綾見過國主。”
許長夜這才恍然。
原來眼前這老農竟是現任青丘之國的國主!
現如今的青丘之國,最尊貴者,當然就要數他的阿姐,被尊為“天狐娘娘”的涂山月。
切切實實活了幾千年的老古董。
但名義上的掌權者,還是青丘國主。
這可是百萬青丘狐族公推出來的當家人,威信極高。
誰又能想到,就是這樣一個人物,竟然委身在此,做著普通老農的活計。
聽到聲音,涂山青云停了手上的動作,抬起頭來,首先擦了擦汗,隨后才看向二人。
準確地說,是看向許長夜。
涂山青云拋下手上的鋤頭,又撣了撣身上的塵土。
朝二人走近幾步,十分正式的一揖到底。
“晚輩涂山青云,拜見許氏前輩。”
涂山綾直接被嚇到了,慌慌忙忙地避開前者施禮的方向。
“國主,您……他……”
她先是看了看行晚輩禮的國主大人,又驚慌地看了看身邊的許長夜。
面對堂堂青丘國主的禮數,后者竟然一臉坦然地接受了下來。
神情平靜到讓她懷疑,對方是不是同樣被嚇到了,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可下一刻,她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許長夜平靜地頷首,伸手虛托,“起來吧,這禮我受不起。你是涂山圣的后代吧,看著和你先祖很像……”
涂山青云鄭重道:“前輩所言不錯,涂山圣正是晚輩的血脈祖先。當初,先祖與您有一面之緣,事后,對您的風采始終不敢相忘,甚至深深刻在了血脈中,世代傳承了下來。晚輩今日得見前輩也算圓了先祖之憾……”
聽涂山青云這么說,許長夜面色反倒變得古怪起來。
涂山圣這家伙是在搞哪出?
難道是變相在自己臉上貼金?
貌似,他倆之間的關系也沒那么好吧。
二人之間的糾葛便是來自于五千年前的第一次見面。
那時候,他意氣風發,名揚皇朝。
碰巧永定王姬星宮要來青丘求親,所求之人當然就是他的阿姐,涂山月。
他也隨行其中。
到了青丘,九尾狐族有名的大美人涂山嫣竟然對他一見鐘情。
說來也巧,這涂山嫣正好就是涂山綾的先祖。
當時愛慕涂山嫣的狐族青年有很多,涂山圣就是其中追求最狂熱的一個。
后面的故事就不必多說了,顯得很俗套。
涂山圣因為看不慣他這個“情敵”,不惜提出約戰。
然后就在眾目睽睽之下,被許長夜狠狠教訓了一頓。
在之后就服了,凡是有他出現的地方,涂山圣自然就會退避三舍。
原本還以為涂山圣這家伙恨自己入骨。
沒想到,他傳給后代的記憶里,咋還整出一副英雄間惺惺相惜的戲碼?
許長夜嚴重懷疑,那家伙就是怕丟人,才無恥的篡改了傳承記憶。
不得不說,涂山圣是真的狗。
但就眼下而言,貌似這也不是什么壞事。
沒見堂堂的青丘國主都心甘情愿對自己俯首行晚輩禮么。
這其中,固然有涂山月的影響在,但肯定也有不少涂山圣篡改傳承記憶的功勞。
否則,誰會真心對一個和老祖宗有仇的人笑臉相迎?!
想通了這一點,許長夜面對涂山青云的卑微姿態,更加適應了。
然而,一旁的涂山綾整個的凌亂了。
紅唇張得恨不得能吞下一整顆雞蛋。
她剛才聽到了什么?
先祖……一面之緣……
許長夜竟然和國主的先祖認識,而且貌似關系還不錯?
在聯想到,許長夜此行的身份,是娘娘的舊識。
開始,她以為是娘娘不久前幾次出行認識的對方,可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這么回事啊。
娘娘和他,怕是早就認識了。
娘娘已經活了幾千年,是超脫了世俗般的存在。
那許長夜……
想到這里,涂山綾感覺自己的身上的皮膚突然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自己好像一條被浪沖到岸上,無法回到水中的魚,只能無助地大口喘息,但依然面臨著強大的窒息感。
感知到涂山綾看自己像是見了鬼的目光,許長夜下意識摸了摸鼻子。
“涂山姑娘,在下是有不妥的地方?”
“啊!不…不…我……”
涂山綾嚇了一跳,語無倫次,俏臉尷尬地紅了起來。
“綾兒,前輩身份之事非同小可,切記不可泄露出去,否則,你該知道后果。”
涂山青云語氣悠悠道。
涂山綾神情一凜,“是,綾兒明白。”
涂山青云點點頭,沒什么事,你就回去吧,前輩這里,自有我照看。”
涂山綾不敢拒絕,事實上,她巴不得立刻逃離這里呢。
畢竟今日之事帶給她的沖擊實在太大了,她要回去好好平靜一下。
涂山綾向許長夜打了招呼便離開了這里。
涂山青云帶著許長夜進了茅屋,簡單的參觀了一下。
外表雖然看起來并沒有什么變化,但實際上布局確實變了。
如今兩人也算是暫時的鄰居了。
涂山青云大方地讓許長夜選擇居住的屋子,他則自動降為陪襯。
總之,一切當以許長夜為主。
許長夜重游故地,自然少不了一番感慨。
當他從茅屋中走出來,來到院落里。
又是看到涂山青云重操舊業,干起了老農的活計。
墾地,播種,然后施肥澆水。
繼而,幼苗破土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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