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萬籟俱寂,
碼頭,層層黑衣人將這片地方守衛的嚴嚴實實。
一道廢棄的水泥石柱立在碼頭邊,看上去有十米高。
石柱上那道清瘦的人影,雙手隨意撐著后邊,修長的雙腿悠閑晃蕩。
顧時年帶著黑色的耳機,一身寬松的衛衣,一條黑色的工裝褲,整個人都張揚著不可一世的怠倦。
他精致的臉上一雙眼睛霧氣朦朦,眼尾狹長,仿佛天生帶著笑意,鮮紅的薄唇輕輕咀嚼,吹出一個白色的泡泡。
“年,你簡直就是個天才。”
“啪-”
好了,泡泡破了,
猩紅的舌尖將泡泡卷進嘴里,清澈的眼珠順著聲音的方向,微微往下,
剛剛說話的大塊頭男人身材魁梧,臉上帶著一道刀疤,他沒有國籍。
他曾經被幾個國家聯合通緝,卻在這樣的情況下慢慢組建了一支自己的雇傭軍。
專門在地下黑市倒賣軍火。
此刻他正癡迷的看著手中的新款重機槍,銀色的質感在月光下散發著幽暗的光,他的手輕微顫抖,撫摸槍身,哪怕是說話眼神也沒有從槍身離開。
顧時年眼神淡漠的看著腳下搬運軍火的眾人,地面上的人像是被他踩在腳下的螞蟻。
他眼底閃過一絲嘲諷,歪了歪頭笑著說,“我要的東西呢。”
白色的小貓優雅走了兩步跳上少年的肩頭。
刀疤男擺了擺手,身后立馬上來一個小弟,手中提著一個黑色皮箱。
他使了一個眼色,小弟恭敬的打開皮箱,里面擺著一堆堆排列整齊的紅色粉末。
顧時年坐直了些,將小不點抱在懷里,瞇了瞇眼笑得更開心了。“你是想黑吃黑?”
刀疤男人見顧時年的臉色并沒有太大波動,心里松了一口氣,
“年,你知道我一向很講信用的,你這批軍火我要了,鈾最近有些難搞,我手里沒有,你放心,這些”說著他輕輕拍了拍那個皮箱,神情得意“這些價值只會更多,你應該知道怎么選吧?”
顧時年歪了歪頭“這筆買賣看來是談不成了。”
刀疤男眼神微微瞇起,心中惱恨,這小子還真是難纏,
每次交易,他都不要錢,只要大量的鈾...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做原子彈呢...刀疤男內心滴血,若是要錢還好說,鈾可比黃金貴重百倍,
重要的是他手里...還真有。
就是舍不得拿出來,黑市上這東西好賣著呢。
他抬起頭眼神復雜的看了眼石柱上的少年。
以前不是沒想過以暴制暴,只是這小子的身手實在是詭詐,碰了幾次壁也沒討到好,現在他說談不成,必然是以后都不會再有合作了。
真的要舍下這箱軍火嗎,
刀疤男思索一瞬救下了決斷,他笑了笑,轉身將身邊的小弟踹開,罵罵咧咧徑直走到一輛黑色軍用吉普,打開車門從后座上拿下一個銀色的箱子,
打開箱子一股冷冽的寒氣從箱子里冒出,為了更好的保存鈾礦,不得不用專門的器具儲存,這玩意可金貴著。
顧時延低下頭,淡淡掃了眼。
箱子里的白熾燈將一塊棕色的鈾礦石映照得清晰至極,目測分量是夠了。
他鮮紅的唇角輕輕揚起,
刀疤男賠笑著開口
“年,剛剛就是開個玩笑而已,不要當真,這里是你要的。”
“我是說,”顧時年打斷他的話,從石柱上跳下來,落地的瞬間雙腿輕輕曲起,緩緩站直。
隨即小不點落在他的頭頂,優雅的昂著小腦袋,
顧時年低垂著頭,額前的發絲擋住眼底的惡意。輕輕開口
“談不成了。”
話音剛落,刀疤男人神色立變,他身后的手下也跟著動作了起來。
“砰砰砰...”
早就埋伏好的槍手三兩竄出來,紅色的點像是夜里的星火,密密麻麻堆積在少年白皙精致的臉上!
勝負已定,
刀疤男笑得有些猖狂“年,你太年輕了,你們楓國有句古話不是叫識時務才能成俊杰嗎,收回你的話,我們合作愉快,這才是雙贏,你說......”
話還沒說完,刀疤男驚恐的發現原本指在顧時年頭上的紅色描點一個一個消失。
身邊不斷傳來身體倒下的悶哼聲。
他眼睛逐漸睜大,眼睜睜看著那個自信張揚的少年拿出一把精致小巧的銀色手槍直直的對著他。
“年...”
他話音未落,腹部一陣吃痛,沒有擊中要害,卻在身體里像是一朵炸開的煙花,鮮血橫流,傷口迅速漫延,眨眼的功夫原本指尖大的彈孔慢慢腐蝕周圍的肌膚,形成一個血窟窿。
“這是新品種哦。”
少年惡劣的聲音在前方響起,
刀疤男眼神驚恐的看著無限蔓延的傷口,眼神里全是不可置信。
這樣的武器簡直滅絕人性。
雙腿支撐不住跪倒在地上,
他抬頭看向眼前臉上帶著笑意的少年口中咬牙叫囂著,“年!你想黑吃黑?”
額頭冷汗涔涔,
顧時年緩緩走到他身前,蹲下身子拍了拍他的臉,笑著說,
“是白吃黑,你看我哪一點黑了?”他手指用力戳在男人的傷口上,
刀疤男到底是在刀山血海打過滾的,他死死咬緊牙關,克制自己將要溢出齒縫的哀嚎。
眼睛怨毒的盯著眼前的少年。
沒有聽到想聽的哀嚎,顧時年冷下臉,垂下的睫毛擋住眼底帶著嗜血的狠辣,
“楚辭手里有多少鈾?”
他的聲音帶著幾分這個年齡段獨有的稚氣,但是在這樣的氛圍里,顯得萬分詭異。
刀疤男一聽這話霎時間臉色白了一片,他怎么會知道鈾的來處。
顧時年和楚辭一直是他最穩定的客戶,一個要軍火,一個要鈾,多好的組合啊,
他原本收過手費都能大賺,卻慢慢發現他們倆的東西在黑市有市無價,甚至一些國家首領都出現在黑市拍賣會上,只為拍到他們的貨。
今天起了貪戀想撈一筆,吞了顧時年的軍火和楚辭的鈾,顧時年是什么時候被發現的?
“年,你聽我說,”
男人兩腿已經開始顫抖,他臉上的汗水一股股流下,
胸口刺痛,他用手捂住傷口才發現,血洞竟然還在漫延,
空氣一瞬間靜謐的可怕,一股緊張而危險的氛圍游動,
刀疤男支撐不住趴倒在地上,眼睛睜的很大,他無法相信自己竟然會栽在一個毛頭小子手里。
頭上傳來壓力,
顧時年惡意踩在他的頭上,像是在碾死一只螞蟻,
少年低下頭,緩緩開口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楓國境內,毒品禁行。”
少年的話音像是萃了冰的冷冽,聽得人一陣毛骨悚然。
“砰。”
月光下那道身影,一手持槍指著刀疤男的頭,男人身下慢慢涌出一片被夜色然黑的血色,怒瞪的眼睛始終沒有合上。
顧時年摸出一塊帕子將手指上的血擦拭干凈,隨意打了個響指,暗處的人影紛紛聞訊離開。
...
顧時年回到家,打開門的一瞬間,就看見了客廳里在沙發上安穩睡著的女孩,
他怔愣了片刻,
“啪--”
嘴里剛吹的泡泡又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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