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羅道…”，心中喃喃念著，破曉看向天羅好奇道：“不知道這所謂的道祖有什么特別之處？”
四位老者紛紛看向天羅，但那目光中卻滿是猶豫與擔憂之色，天羅淡然一笑，輕輕的點了點頭，隨即看向破曉，道：“跟我來…”
“去哪？”，破曉剛一開口，卻是頓感身形一輕，眼前驟然模糊…
當眼前的景物再度清晰時，破曉與天羅已經身處在了一處遼闊的地下廣場，密密麻麻的巨大菩提古樹，使得整個地下廣場已然成為了一處人工森林…
跟著天羅走向一塊略顯空曠之處，破曉的感知力也是隨之擴散而出，“這里是什么地方？佛緣殿怎么會造出這樣一個地方…”，破曉心中疑惑，天羅卻是停下了腳步，轉身看向破曉一臉平靜道：“數萬年前，天下大亂，無數佛緣殿弟子與先輩為了拯救蒼生而紛紛隕落，這里…就是他們的安息之地…”
“這是一處墓地？”，心中微微震動，破曉也是想起了影冥殿的地宮，那一幅通過九頭妖蛇記憶所看到的景象再次出現在了破曉的腦海中…
“是因為一件事情造成的？”，緩聲開口，破曉神色平靜的看了天羅一眼，試探性的問道…
“是的，這樣的墓地，你們影冥殿應該也有一處吧…”，輕嘆一聲，天羅眼中閃過了一抹追憶之色…
“天羅前輩經歷過那次大戰？”，破曉眼底閃過一抹異樣的亮色，緩聲繼續問道…
看著眼前的一顆巨大的菩提古樹，天羅嘴角勾起了一抹苦澀的笑意，緩緩說道：“人從一出生，就在不斷的承受著痛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求不得苦、憎怨會苦、愛別離苦、五陰熾盛苦，一人身失，萬劫不復，人身難得，如曇花現，那一年，他感悟眾多苦難，終于踏入了人間道，成為了道祖，為了使眾生悔悟，學會珍惜，他發動了那所謂第二黎明的戰爭…”
“第二黎明…”，若有所思的喃喃念道，沉吟許久后，破曉抬頭看向了天羅，道：“那第一次…”
“天道…”，從菩提樹上收回目光，天羅轉身看向了破曉，嘴角那苦澀的笑容越發濃郁起來，“人性本善，在很久以前，那時的人們善良、純真，沒有太多的貪欲，人與人相處和睦，同甘共苦，奈何人終有一死，隨著時間的流逝，人們在死亡的面前開始追尋及時享樂，過分的享樂，換來的便是那無盡的墮落…”
看著破曉，天羅眼底閃過了一抹難過與迷茫之色，繼續道：“也就是因為無盡的墮落，在第二次黎明前的很長的一段黑暗時期中，人們變得自私自利起來，殺戮、掠奪，無數的動物生靈長期忍受著冷熱饑寒，有的被獵殺，有的被烹食，有的被勞役，更有的被剝皮、取肉、抽筋、斷骨，可謂是苦不堪言，在這樣的情況下，畜生道隨之誕生…”
“另一方面，人的智慧遠遠高于那些飽受壓迫的動物，除了有少數人享樂天道，其余大部分的人從出生到死，都飽受壓榨，受盡了皮肉與心靈的折磨，直到死時，他們依舊保存著對世間的憤恨，這種憤恨的情緒波及其后代子孫，于是…餓鬼道誕生了…”
深吸了一口氣，天羅看著陷入沉默，一言不發的破曉，繼續說道：“因為這兩道的誕生，因果報復隨之而來，天下大亂…，而后千年的紛爭就衍生出了人間道，人間道的道祖發動了空前未有的戰爭，數以億計的造業之人被其禁錮，為了懲戒那些罪大惡極的人，人間道道祖一方面用丹藥等維持著他們的生命，另一方面則對他們施以了極刑，這些人永遠沒有解脫的希望，除了痛苦與絕望，他們一無所有，無盡的折磨下，地獄道道祖也從此誕生…”
聆聽中，破曉的心緒開始紛亂起來，仿佛置身于一個不斷輪回的疑團之中，“善與惡不斷輪回，永無休止…”想到此處，破曉頓感一陣無力感，緩緩抬頭看向天羅，破曉嘴角勾起了一抹苦澀的笑意，道：“一直以來，我也是像人間道道祖那樣想的，只要人們領悟了痛苦，自然就更會懂得珍惜…”
天羅微微一笑，平靜的問道：“那現在呢？”
“不知道了…”，緩緩搖頭，破曉眼中閃過了一抹迷茫之色…
仰天輕嘆一聲，天羅眼中也是閃過了一抹迷茫之色，再度看向破曉，天羅的神色也是恢復了以往的淡定，“下面…我就來告訴你一些關于道祖本尊的事吧…”
“我還有一個疑問…”，看向天羅，破曉微微皺起了眉頭…
微微一愣，天羅心平氣的笑道：“說吧…”
“你們為什么確定我就是那第六道的道祖？”
天羅聞言，淡然一笑，隨即從懷中取出了一塊拳頭大小的六彩玉石，道：“你將元靈之氣注入其中…”
接過六彩玉石，破曉略一沉吟后，將一絲體內的元靈之氣通過指尖透入了這玉石當中…
霎時間，暗紫色的光暈從破曉身后蕩漾開來，微微抬頭，破曉卻是看見天羅此刻正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的身后，眼中滿是復雜之色…
緩緩扭頭，破曉雙瞳驟然一縮…
身后，一道高約十米，上身裸體，下身裹著過膝黑色爛布的男子渾身散發著詭異的紫黑色光芒…
最讓破曉吃驚的，是這男子居然擁有三面六臂，除了正常人的一張臉，在這男子腦袋的左右兩側，竟然是還分別有著一張一模一樣的臉，三張臉龐面色蒼白，面容冷峻，披散著黑色的長發，微微低頭，雙眸緊閉，雖然站著，卻似是在沉睡。那裸露的上半身，白皙得毫無血色可言，勻稱的肌肉線條勾勒著近乎完美的身形，給人一種極度寒冷，卻充滿力量的感覺，六只手臂左右各三，左右居中的兩只手臂此刻保持著雙手合十的姿勢放在胸前，左右兩側最上方兩只手臂則是微微彎曲掌心向上，而最下方的兩只手臂則是微微彎曲，緊握著雙拳…
“這就是你的道相了…”，眼露笑意，天羅看向了此刻正出神的破曉…
中斷了元靈之氣的注入，破曉身后那男子的身影也是緩緩消失，將手中的六彩玉石遞還給天羅，破曉也是好奇的問道：“這珠子是專門看道祖相的？”
“是的…只有道祖才有道相…”，接過破曉手中的六彩玉石，天羅淡淡一笑，陡然間，耀眼的金芒在天羅身后蕩漾而開，一尊高約百米金色佛像赫然出現…
“你…？！”，破曉怔怔的看著天羅身后的金色佛像，一時間竟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天羅…天道？”，猛然醒悟，破曉一臉震驚的說道：“你是天道道祖？！”
金芒消散，天羅微微點頭，道：“道祖，擁有本道輪回之力，永生不滅…”
“永生不滅？”，不可置信的看著天羅，破曉眼中卻是光芒大盛…
“你不用這么激動，所謂永生不滅，只是關于你道祖的身份與記憶，如果我現在殺了你，你將踏入輪回，重新轉世，雖然記憶不會消失，但你的修為、身體等等的一切，卻是會灰飛煙滅…”
“有記憶，那就夠了，無非再次輕車熟路的修行而已…”，雙眸中的光華依舊，破曉嘴角揚起了一抹難以言明的笑意…
“當初我得知本道之力的效果時，我也和你現在一樣，興奮、激動…”，淡淡的看著眼前的破曉，天羅眼中卻是劃過了一抹黯然之色，道：“你知道這世間最可怕的東西是什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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