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亙下午剛從養老院回來，經過二十多天的排練，那邊有點像樣了。
老方來了，后邊還跟著一個消瘦的男人。
“吶，這就是真正的兩天老師，我只是個代號而已。”
趙亙看著方向道：“老方，我現在才知道，原來你是一直都有自知之明的一個人。”
“滾。這是薛剛，一定要來感謝你。”
趙亙指了指沙發道：“坐吧，別客氣，咱是買賣，可千萬別提感謝，就算你磕破頭我還是要收錢的。”
薛剛被整不會了，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說。
方向插口道：“他是開玩笑，以后熟了你就明白了。不過五五分成的事，我們可是說好的。”
薛剛愣愣的點點頭，他心里想著，是這兩人不正常，還是自己不正常。
趙亙將歌拿給他道：“先發一首試試，如果反響不錯，三個月后再來一首，你會成為一個合格的工具…藝人。”
薛剛接過歌看了起來，片刻他雙眼微微發紅起身道：
“謝謝兩天老師，這首歌就是為我量身寫的。”
趙亙搖了搖頭道：“別在意，對了，你先跟老方聊聊，等晚上叫老方請我們喝酒。”
“鐵子，為什么…”
見趙亙一臉的鄙夷之色，方向也懶得再爭辯了點頭道：“你是大爺，我請，我請還不成嗎。”
薛剛卻激動道：“兩位老師別客氣，我對二位感激不盡，無論如何晚上這頓也要我來請。”
“這樣好嗎？”
“那多不好意思。”
趙亙和方向兩人幾乎同時開口道，然后老方道：“老薛都這樣說了，那就給他一個機會？”
趙亙點點頭，只要不是自己掏錢就行。
“鐵子，漫畫我看了一下，已經畫出了好幾話，你看什么時候啟動？”
趙亙看了手機的時間，想了想道：“11月中旬吧，首次至少要發上十話，不然觀眾連個故事都沒看明白呢。”
見兩人在聊正事，薛剛則低頭看著歌，在心里默唱著，越唱越是喜歡，
從沒有哪一刻像此刻，他對自己還能紅起來有信心。
嗯，兩天老師說三個月還給一首，自己要好好努力，別看老師年輕，但人真是好。
……
第二天，趙亙從養老院回來，想起約了那個姑娘，隨即就打了個電話，對方說過來，趙亙想了想還是禮賢下士一回，自己找她吧。
離的有點遠，開車都開了近兩個小時，到那里已經是下午四點來鐘。
讓他郁悶的是，兩人說好了，到了樓下趙亙打電話她下來，結果這一會怎么打也沒人接。
這都跑來了，難道要白跑一趟？
進入大樓找到女孩之前所說工作單位的樓層，他直接坐電梯上來了。
23樓，還別說辦公環境還真的相當不錯，一個極大的辦公室，正對著外邊是巨大的落地窗。
趙亙走到一個正在埋頭做事的小伙子面前道：“請問周顏在這里嗎？”
小伙子似乎工作的很入迷，聽有人問話抬頭愣愣的看著他，然后起身似乎想找周顏的工作臺，
看了一圈，又看了看門口，正想說出去了，頭一扭通過落地窗剛好看到對面樓頂一個身影，站在樓頂上身影搖晃著。
小伙子一指道：“吶，她就是。”
趙亙順著目光看了一眼，然后又和小伙子對視一眼，兩人齊呼了一聲：“我去。”
然后都撒丫子往電梯口跑去。
“報警啊！”趙亙一邊按著電梯，一邊對小伙子道。
小伙子這才后知后覺的掏出電話，撥打了120。
“喂，120嗎，我要報警。”
趙亙恨不得在這貨頭上敲一下，真跳下來，打120只能是收尸了，況且打120報個錘子的警啊。
這樣的寫字樓就一點不好，那就是電梯上下很頻繁，似乎每個樓層都停，他實在是等不及了，推開旁邊的安全通道，
一邊跑一邊掏手機撥打110。
趙亙喜歡看熱鬧是真的，但這樣的事他碰到了，如果純粹當熱鬧看，他是做不到的。
一口氣跑到樓下，饒是趙亙天天鍛煉，他也覺得雙腿發軟。
外邊已經傳來了警笛聲，趙亙明白，應該之前就有人報了警。
跳樓的人一般是兩種心理，一種是靠著生死脅迫從而讓他人屈服，另一種真心赴死的人會進入一種意識恍惚之中，
所以一般不會上來，然后就跳下去。
趙亙實在是沒勇氣再一口氣跑上去，所以在樓下等著電梯。
等他到樓頂的時候，就看到兩個警察已經站在不遠處，對著周顏說著什么。
至于剛剛跟在身后的小伙子不知道跑哪去了，趙亙從另一幢樓飛速下樓時，好像聽到什么鬼哀嚎一聲，還聽到在地板玩滾球的聲音。
趙亙剛想靠近，就被攔了下來：“你是她什么人？”
趙亙搖了搖頭，如實道：“我不認識她，不對，我和她通過電話，也算是認識吧。”
警察也被他的說辭整懵了，但也沒有再趕他，而是道：“千萬別隨意出聲刺激她，她現在精神很恍惚。”
趙亙點點頭，看了眼周顏，頭皮都發麻。
此刻周顏坐在樓頂邊上的護欄上，一雙腿已經探了出去，只要稍不穩就會掉下去。
“她叫什么名字？”警察突然又問道。
“周顏。”
警察點點頭，走到了一直在試著和周顏對話的警察面前。
“周顏你還年輕，不管是什么困難，都是人生一次…”
周顏突然扭頭，對著他們笑了笑道：“要不你們幫我打個電話吧，他不愿意聽我說，我打他也不接，
只要一分鐘就行，我能解釋得清楚的，就一分鐘。”
警察見此大喜，趕忙答應，找她要電話號碼，但周顏像是聽不到，依舊接著道：
“一分鐘都不愿意聽啊，我說了我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他的事，他為何就不信呢？”
警察的聲音再度拔高了少許，還是找她要電話，還說對方肯定會信警察的話，他們可以幫周顏作證。
周顏似乎依舊是聽不見，她輕輕唱道：“分手應該體面，誰都不要說抱歉…”
警察這下抓瞎了，這太封閉了，根本就聽不進去他們說的話。
趙亙清晰的聽到了她的話，也差不多明白是什么原因，只能說這個姑娘傻透了，為情自殺。
此刻他也沒想著這人跟他有沒有關系了，隨著女人的歌，他也輕輕的唱了起來，而且越唱聲音越大。
女人扭頭看了他一眼，然后舉了一下手像是打招呼道：“你也會唱啊。”
趙亙這才看清，這丫頭手里還攥著一個二鍋頭的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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