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嵐意味深長地抿了抿唇。
自從陸少認識了蘇小姐之后，連帶著他也跟著，三觀逐漸震碎和崩塌，不過好在已經快速重組了。
媚九在前面快速飛行，卻見后面的白光緊跟不放。
他唇角抽搐了幾下，“嘖，真是個麻煩的女人。”
他忽地停下，在空中一個令人猝不及防的轉身，接著赤紅妖刀對著蘇念雪就是一揮。
“唰——”
凌厲的妖風裹挾著只屬于強者的靈力，向蘇念雪筆直地襲來。
而蘇念雪停下來，一個燕子般的側身，輕松利落又優雅，就躲過了這一擊。
“蘇念雪，就算你是個什么神仙，人間的靈力畢竟有限，你剛才在月老廟已經耗費不少靈力了吧，
這會兒再跟著我，你不是找死？！”
媚九雙眼一瞪，不怒自威，要是凡人早就被嚇破了膽子。
可蘇念雪卻盈盈一笑，不以為然，“你不敢殺我的，或者說，你不想殺我。”
“你憑什么這么自信？！”
媚九和蘇念雪面對面，停在空中，眉頭緊蹙著問道。
“就憑，你身上沒有一點點殺氣。”蘇念雪唇角繼續上揚。
“我……”媚九翻了個白眼，看來一般招數還真嚇唬不了他。
“身為妖王，既然知道人妖兩界和平來之不易，當然不能帶頭第一個壞了規矩。”
說著蘇念雪眨了眨眼睛，“我說得沒錯吧？”
“哼……本王那是為了大局著想，不然就像你這樣的，我捏死你比捏死個螞蟻還輕松。”
媚九從鼻子底下發出一聲冷哼。
蘇念雪笑意凝固，“好了，既然你不想殺我，我也不想殺你，我們多半不是敵人，為什么不能坐下來聊聊呢。”
半小時后。附近一家小酒館里。
蘇念雪看著服務員送來的各色洋酒，白眼經不住地上翻。
“為什么不能在咖啡館聊，要來酒館呢？”
“酒館好啊，三杯酒下肚，你和我都會說真話，這可是聊天最好的地方了。”
媚九說著，拿起一瓶xo就對著瓶子“咕咚咕咚”一口干了半瓶。
蘇念雪默默搖頭，“你跟我一個認識的人應該很有共同語言。”
“什么認識的人？”媚九說話的聲音明顯變粗，看著她的眼神也多了些揶揄。
“你說你一個神仙，到人間來是有什么公干？跟我又有什么關系，干嘛非得追著我跑？
難道你對我有意思？”
蘇念雪冷笑了一聲，雙臂環胸，身體后傾。
“紅毛小子，我可警告你，這件事你既然已經知道了，就不要再對第三個人說，
否則小心招來殺生之禍。”
“哎喲喲，我好怕，難道我說了你就會殺了我不成？”媚九欠揍地吐了吐舌頭。
三杯酒下肚的他，臉色微微有些漲紅，這會兒倒是一點都看不出妖王的樣子了。
“我沒那么多時間跟你說廢話，還有人在等我呢。”
蘇念雪看了看時間，從追媚九出來到現在，陸以霆已經等了她一個多小時了。
她必須速戰速決，不然回去之后，多半又要聞到一大股醋酸味了。
“誰啊？你說那個姓陸的啊，那小子，聽說挺有錢啊，你們神仙也愛有錢人呢，真現實。”
媚九又喝了半瓶酒下肚，這會兒已經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你說你跟他去月老廟，是不是想求姻緣呢，蘇念雪，你一個神仙，怎么能跟凡人談戀愛？
這怕是不合規矩吧？”
媚九十分八卦地看著蘇念雪問道。
蘇念雪深吸了一口氣，“這是我自己的事，用不著你管，我現在問你，你到底認不認識一個叫姜林的人？
不，應該說是妖，他化成人的模樣壞事干盡，手里不少人命債，最后一定會血債血償的。”
媚九聽到“姜林”兩個字眼，神色一下警覺起來。
而他這細微的變化，也被蘇念雪銳利的眸子盡收眼底。
她知道，雖然媚九什么都沒說，但他等于招認了。
可是他卻還要罩著那個姜林，說明他不僅認識，多半還跟他有著不一般的關系。
“妖王大人，你怎么不說話？心虛了？那個姜林，是你的人？難道他在人間作亂，也是你派來的？”
“胡說八道！”媚九重重地把酒瓶子撂在玻璃桌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接著他抹了一把臉，才慢慢地開口說道：
“你是神仙，不是什么都能算得到么，這點小事，你自己算算不就知道了，干嘛還來問我。”
見他就是不愿開口，蘇念雪正準備進入異寶空間去，拿點真言丹，吐真丸什么的。
可接下來，媚九卻低著頭，神色看起來很是憂傷。
“他是我一個故人的兒子，我曾經發誓要照顧好他。他在人間作惡多端，我卻是一點都不知道，
這小子越長越歪了，他性格叛逆，對我也很不相信，我好久沒見過他了。”
蘇念雪雙眸閃著微光，她就知道，媚九不愿交出姜林的原因，肯定是兩人有著非同尋常的關系。
“我能理解。可這事估計比你想得還嚴重，他在人間犯下的可不是一般的罪行，
根據超管局初步掌握的資料，全球起碼有兩千多人死在他們的幫派天煞盟手里。所以……”
蘇念雪頓了頓，“我之前就是追蹤他一路到了大周山，我也知道他多半是躲進了妖界里面。
但如果有你出面的話，我想把這件事的影響和損失降到最小。”
媚九無言地張了張嘴，“說了半天，你還是要我自己把姜林交出來？”
“感情方面我能理解，但是道理方面他絕對是個十惡不赦的混蛋，
就算是天王老子的親戚，他也必須要接受應有的審判。”
“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媚九終于嘆口氣說道：“上次和你打了個照面，我就已經知道他可能犯事了，
我回去就叫人抓他，打算先問個明白。可是我的人撲了個空，他現在還不知道在哪里躲著呢。
妖界那么大，連我都沒辦法到他。他的修為并不比我低多少。”
蘇念雪眨了眨眼，泛起一波意味深長的笑容。
“這事，我的兩個徒弟，應該能幫到你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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