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網游之九轉輪回 > 第110章 九州小仙女VS暮桑皇太子21
  忽近忽遠的陰云,殺死了象征生命的稻穗。

  來往的風,吹走樹梢嘶吼的烏鴉。

  大戰過后橫尸遍野,滿目瘡痍,九州城內的百年大族盡數湮滅,

  那些幸存下來的人們不知道該怎么辦。

  曾經的家被鮮血覆蓋,空氣里彌漫著難以言喻的悲傷。

  他們神情呆滯的看著身邊的親人。

  到死都不明白,為什么暮桑軍隊攻進九州京都城只用了短短幾日。

  城外的百姓還不夠他們殺嗎?

  京都城最為聞名的白玉街道,染滿了鮮血。

  最為諷刺的是,隨處可見滾落的珠寶,鮮紅的血漬掩蓋住了往日的光輝。

  幼妤站在城墻,冷漠的看著這一切。

  原劇情里,京都城內的大族早已在暮桑攻進來之前便已經轉移了根基去往別國。

  毀掉的只有早已被腐敗奢靡侵蝕得搖搖欲墜的九州王朝,

  毀掉的只有備受欺凌,卻跟九州同命而歸的百姓。

  曾經輝煌的他們,憑借著多年得來的財富,換了一個國家,依舊是奢靡無度的過了一生。

  此時慘遭屠虐的人換成了他們,他們終于也能體驗到這場慘無人道的屠戮。

  感覺如何呢?

  “幼妤。”

  滄溟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幼妤怔愣了一瞬,回過頭

  男人高大的身影正緩緩走近,他眼梢微紅,赤紅的眼睛布滿血絲,一身威壓猶如狂風驟雨一般。

  “阿溟,你不是應該在......”夫君身邊嗎?

  未盡的話語淹沒在狂風暴雨般的吻中,身體被束縛進一個有力的懷抱

  滄溟將幼妤禁錮在墻上,他碎裂般的親吻著身前的女孩,帶著乞求和絕望。

  幼妤側過臉,脖頸處是男人炙熱的呼吸,

  “你答應過我,你不會有事。你支走了我,自己又為什么不走?”

  “若是王城之內連皇后也離開了,必然騙不過楓津。想來此刻他應該已經發現了。”

  滄溟細細的看著她臉上的表情,

  “你真狠心,你的心里就只有他嗎?”

  幼妤瞇著眼瞧他,這還用說....

  滄溟紅了耳尖,渾身氣勢消散得干干凈凈,她向來就不怕他。

  他總拿她沒辦法。

  大掌遮住幼妤的眼,滄溟沒好氣的說“跟我走。”

  他將她背在背上,王城內已經有些許敵軍涌入,擋住去路。

  他們的視線落在將軍身后的女子身上,顯露出癡迷的神色。

  滄溟皺眉停下來,將銀甲上鮮紅的披風扯下,為幼妤披在頭上,拉低了她的帽檐。

  又隨手抽出幼妤束在發間的緋色緞帶,穩穩的將星云系在掌中。

  “幼妤乖,別看。”

  女孩婷婷立在他的身后,

  耳邊傳來無盡的嘶吼聲,透過帽檐幼妤只能看見地上倒映出的一道道藍光。

  不多時,滄溟便重新將她背在背上,一路沖殺出了王城。

  王城背后的不公山林翠蔭郁,山路蜿蜒。

  “徒兒,好久不見。”

  一位白衣老者攔住滄溟去路。

  滄溟神色震驚,他呆呆的看著前方的身影呢喃“師傅。”

  來人正是在滄溟心里早已死得透透的師傅玄機老人。

  片刻之后他將幼妤拉到身前,細致查看,沒傷~~

  “難道我們已經死了嗎?”

  說話間他眼眶紅紅,原本冷冽的五官都帶著幾分委屈,像只一只大狗狗。

  幼妤“......”

  阿溟,你的腦回路,終究是我在這個世界里無法讀懂的謎團。

  此刻分明是你的師傅有大問題吧......

  來不及細想,玄機老人身后已經竄出多名黑衣影衛,他們黑甲長劍,氣勢不菲。

  滄溟皺眉,湊近了幼妤,在她耳邊低聲說“你先走。”

  幼妤有些無奈,今日原本便是林幼妤的生死劫。

  可是看著男人執著的眼,她張開的嘴卻說不出拒絕的話,只能緊了緊身后的披風往林間穿去。

  ......

  在察覺到滄溟無故離開的那一刻,高陽便發現了異樣。

  趁著天色不晚,行路不遠,他找來一匹馬,準備獨自回城。

  此刻若是還不能明白幼妤的打算,這些年那老頭教的帝王心術算是白學了。

  幼妤,那一日你曾問我可想要這江山,

  我想要的,一直都只是你而已啊。

  你千萬別做傻事。

  溫馨雅攔住去路,她看了眼他身后的銀鞍白馬皺了皺眉,這是發現了嗎?

  她索性攤牌,

  “陛下現在不能回去,再過數日,只消等到暮桑軍隊集結在京都城內,便可形成圍剿之勢。師哥已經前往王城,很快便能接回皇后,陛下去了...”有毛用啊...

  溫馨雅掃了眼高陽帝,從頭掃到腳的那種,

  她始終不明白,這家伙有什么值得愛的地方,就算不能是她,也該是像師哥那樣英勇的強者吧......

  高陽翻身上馬,低眸冷冷的看著溫馨雅

  “若是帝王都在敵軍攻城之時只能潛躲在后方,任由妻子做誘餌,這樣的國君不要也罷。而且,”

  他回頭看了眼遠處的樓宇穹頂

  “而且,若是不看著她好好的在我眼皮子底下,這江山要來又有何用,我原本也只是想將自己能得到的,最好的一切,送到她面前啊。”

  溫馨雅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隱約還能見著京都城華麗的瓊樓,

  腦海中閃過那一日的交談。

  女子神色淡然溫和,聲音也是清清脆脆的,像銀鈴一般。

  “九州這個腐朽百年的王朝,必然要祛除腐壞的根莖,只是...”

  女子面露難色,溫馨雅笑了笑說“只是有些壞木表皮完好,不易下手,你不想讓陛下背負罵名。”

  幼妤抿唇笑了“姐姐向來懂我,人生難得知己,幼妤不愿與姐姐為敵。”

  溫馨雅淡笑不答,

  我何止是懂你,你可知我受師傅之命要取你夫君的性命。

  如今僅僅是因為她那抹淺笑,那聲不愿為敵,她便卸下心防于師傅反戈相對。

  只為不辜負她的信任,可惜今生也不知是我生錯了性別,還是你投錯了胎,

  終究不可能將你娶回去。

  “娶”這個字,對她來說,是一種陌生又心疼的感覺,想一想都疼。

  她回過神睨了眼身前的高陽,有些羨慕。

  若我是男子,還能有你什么事,到底是不能入愿,總不好鉆回娘親肚子里重來一世,她嘆了口氣輕聲問,

  “山高路遠,你要怎么去?”

  二狗笑了,他晃了晃手中的紅穗子,“山高自有客行路,水深自有那什么什么人。”

  溫馨雅嘆了口氣“是水深自有渡船人。”

  二狗不耐煩了,“管他什么人。”

  視線瞟到手中折抹橫穿在掌中的紅穗子,眼神柔和似水。

  這紅穗子還是離宮之日從幼妤梳妝盒子里順來的。

  本想著解一解相思之苦,現在確正好便宜身下這匹小畜生了。

  他將紅穗子遞到馬兒鼻前,“小乖乖,小畜生,你若是能聽懂我的心,便帶我去找她。”

  馬兒鼻息間哼出一口氣,不滿的咧開嘴,它也很無奈啊,它又不是狗。

  隨著男人馬鞭一抽,馬兒風一樣沖了出去。

  看著他一副隨時掉下來,卻還掛在馬上的背影,溫馨雅只覺得怎么看怎么不靠譜。

  可是那腔情意,卻叫人動容。

  她朝著九州王城的方向,淺淺鞠躬,

  幼妤,山高路遠,你可安好。

  ......

  這馬兒是匹好馬,跑得極快,就是老跑錯路。

  “蠢貨,這邊,你要往哪走?”二狗奮力拉緊馬廄,依舊被它帶進林間。

  白色的身影穿梭在樹影之間,像是一片光影。

  就在二狗對它不再抱有希望的時候,前方打斗的聲,讓他正色。

  遠處白衣老者手持長弓,眼神狠厲。

  他飛快下馬,朝著幼妤跑過去。

  一支長箭銜著冷光,越過層層樹影。

  這一幕,讓他心神懼裂。

  幼妤低頭看了眼雙腳,宿命將她死死困在原地。

  只能到這里了嗎?

  幼妤怔愣的看著突然出現在前方的高陽。

  “夫君。”

  少年的血,寸寸冷卻

  他的臉色從震驚到絕望,只用了短短的一瞬。

  幼妤不忍心看著他那副難過的樣子,閉著眼側過頭。

  “呲。”冷箭刺進皮肉之中。

  男人的身影遮天蔽日般將她緊緊護在懷里。

  頃刻間時間都變慢了許多,

  高陽笑了,只是抑制不住的是唇邊緩緩流下的血,

  他看了眼女孩肩上的白色宮裝,血滴落在上面,像是一朵朵綻開的小花。

  真好啊,我也能為你做點什么。

  “夫君”幼妤轉身的動作被身后的人制止。

  “別動,別回頭”

  高陽的下巴耷拉在女孩頭上,盈盈的月光落在他的眼中,他扯了扯嘴角,笑得極盡溫柔。

  他的聲音吐息在耳邊,懶散又輕慢,又輕又啞,仿佛揉碎了天邊卷著的云。

  幼妤安靜的跪坐在地上一動不動,男人高大的身影蜷縮著將女孩抱在懷里,

  月光透過樹木間的縫隙,將他們的剪影投射在深褐色的泥土之上。

  高陽看著地上擁抱在一起的影子,心里有點甜。

  原來,我也能為你做點什么啊。

  這一刻,莫名與初次見面那一日重疊,那一日,他也是這么將她護在懷里。

  “聽我說,我忽然明白一件事,人都會死的,就算不是今天或許也會是五年以后,十年以后,誰知道呢,

  所以,別難過,我只是下去陪那老頭子下棋去了。人生苦短,什么都不重要,滄溟很好,他應該能照顧好你,別他媽為我守節,我不需要。”

  說到這里,高陽只覺得嗓子被針縫合住,聲音都變得牽強起來,每次呼吸都帶著靈魂被抽出的碎裂感。

  他看了眼滴落在她脖頸上的幾點紅梅,鋒眉微微蹙起,想伸手擦一擦,卻發現自己的雙手只能無力的垂在兩側。

  他的幼妤向來不如別人幸運,

  別人自小就有娘疼,有爹愛,可是他的幼妤,只有他。

  他本該多疼疼她的。

  視線往上,觸及到遠處交戰的身影,刀光瀲滟,月色之下,那飛濺的血都變成了零星的墨色,他不安的心總算是安穩了些。

  滄溟可真厲害啊,

  雖然很煩他總是賴在幼妤身邊,但是,他那么厲害,應該能護著幼妤吧。

  畢竟從前在邊城,就沒人能傷幼妤分毫。

  “這個世界很美,幫我去看看吧。”很遺憾沒能陪你到最后。

  其實,我才是那只小兔子,

  在我飽受欺凌的人生里,與你相識,已是萬幸。

  都說人死之前能在一瞬間回憶過往的一生,他在腦海中反復尋找那些有她的片段。

  原來不知不覺間,我們也有這么多回憶啊。

  只可惜再是努力,也無法讓自己變得稍稍英勇些,

  只看來世,是否還能有機會讓你見識見識我徒手打老虎的一面,

  那個時候幼妤可要記得,每日夸我一遍。

  眼皮有些重,他不甘心,卻也無可奈何的閉上眼。

  今生我只是想將自己能得到的,最好的一切,送到你面前。

  可惜那老頭,給我留下的是個大大的坑。

  我得下去找他算賬了。

  他能透過一根根眼睫的縫隙看見眼前那抹瑩白的肌膚,像光。

  男人的重量沉了下來。

  幼妤側過臉,只能看見他緊閉的雙眼,

  她的夫君還是那么好看,安靜得像是睡著了一般。

  只是,臉色更白了些。

  他唇邊的那抹血色,刺紅了幼妤的眼。

  細白的手顫抖著觸碰男人的臉,

  輕柔得仿佛在觸碰一攤灰燼,稍一用力,便會消散。

  男人緩緩滑落到女孩懷里,毫無生氣。

  她的淚一顆一顆落下,眼前迷迷蒙蒙,透過眼中的水汽她隱約能見到他精致好看的臉,只是他唇邊的血色在這蒼白的臉上異常顯眼。

  幼妤抬手輕輕觸碰臉頰上的淚。

  她低下頭,吻了吻男人的眉眼,輕聲問。

  “夫君,疼不疼,”

  沒有回應的問候,在夜風中顯得格外凄涼。

  幼妤吻住男人的唇,金色的龍珠像一顆星星飄進男人的體內。

  他的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好,就連流出的血,都緩緩回到身體里,衣衫完好不見半分血漬。

  幼妤松了一口氣,透過天空,看著遠處,“池景,謝謝你。”

  “想不到老夫不知不覺間竟是多了個徒兒。”

  眼前出現一片白色衣角,

  玄機老人摸了摸長白胡子一臉謙和,臉上掛著笑

  幼妤對上他的眼睛淡淡的說

  “如此還不扣頭謝恩。”

  老人語噎,臉上溫和的神色險些繃不住,

  “你今日該有此劫,這是天意。只是這劫落在了老夫手中,天道不可違,莫要怪我。”

  他伸手指出一道符咒,小巧的紫色光暈如星火般炸裂開來,形成一片圓形陣法懸浮在空中。

  周身圍繞的風,卷起地上的枯葉。

  【阿妤,這是法術嗎?這個世界明明沒有絲毫靈氣啊。】

  【這是術,確不是法,此人能在這個靈氣稀薄的世界里有如此修為,確實不簡單。】

  【好可怕。】

  【乖,別怕。】

  陣法已成,里面幻化出萬千冰箭破陣而出,

  千鈞一發之際,幼妤身前覆蓋起一片厚重的沙墻。

  她被拉入一個清冷的懷抱,冷冽的果木香帶著幾分涼意,莫名叫人安心。

  來不及細看,耳邊只剩男子輕哄的嗓音

  “睡一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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