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來原名叫蘇柏,徐靈原名叫蘇靈兒。
只是現在叫什么已經不重要了,因為蘇柏此刻奄奄一息,他的生機已絕,無力回天。
在他倒下去的最后一刻,目光還是放在蘇靈兒身上,有些不舍,自責沒有保護好她。
蘇靈兒見到自己爺爺那般模樣,心痛的哭暈了過去,小臉上已是布滿淚痕,誰也不知道她幼小的心靈遭受到了怎樣的創傷。
那九黎谷的女子見蘇柏死去,神情冷漠,隨手抽出一柄長劍,釘了下去。
“走!”
他們帶著已經昏厥的蘇靈兒離開了此處。
留下身后的一地尸體,除了蘇靈兒,這里的所有凡人都被屠戮,他們不明所以,死的不清不楚。
一陣風吹過,陳墨的身影出現在天際。
他臉上帶著笑意,像往常一般,觀空在旁邊能明顯感受到陳墨的心情,不禁有些好奇。
是什么東西能讓這個神秘的男子如此開心。
陳墨也不知道為什么,可能過年本就該開心吧,反正他是這么覺得的。
清風徐來,有股淡淡的血腥味。
陳墨的腳步頓住,心中升起不妙的感覺。
他一步踏出,空間出現波動,瞬息間便出現在小村上空。
只見下方的小村再無人氣,一片死寂。
觀空出現在他身后,見狀不禁眉頭皺起,微怒道。
“阿彌陀佛!”
“是誰屠戮凡人?”
陳墨臉上笑意不變,只是有些寒冷。
他來到徐來,應該是蘇柏的尸體旁,早已被呼嘯的寒風凍得僵硬,只是雙眼瞪出,望著一處方向,死不瞑目。
“為什么?”
“是我的原因嗎?”
陳墨自語,他心里很不舒服,本來他是想來陪靈兒明天過年。
大家一起熱鬧一些,然而十幾天未見,這里卻變成這番模樣。
不過這里沒有靈兒的尸體,想來應該還活著…
他不知道造成這里的原因是不是自己,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很掃興,讓他很不爽,既然不爽,那就要死一批人。
小命此刻真真切切感覺到陳墨身上的氣息變化,明明天上太陽依舊。
但小命卻還是感覺有些冷,每次這樣的時候,就會有人倒霉,這叫墨命定律。
顧名思義,陳墨的想法被他小命了解,后面就一定會出事,這很準!
陳墨伸手將蘇柏的雙目合上,聲音有些冷,說道。
“觀空兄,若是你遇見此事,當如何處理?”
觀空還在念咒超度亡魂,此刻聽陳墨問起,回答道。
“我佛慈悲,殺戮生靈,該入地獄。”
“而這其中牽扯因果,老衲只能為他們超度,無法出手殺生。”
“莫荒施主,你是想……?”
陳墨輕輕打了個響指,燃起一簇火苗,在這寒風中跳動。
“佛是否說過…”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觀空不解,但不是蠢,他明顯感覺到了陳墨的情緒變化,連忙回道。
“好像是有這么一句。”
陳墨搖了搖頭,手中的火苗在跳動,映照在他漆黑的眸子中。
“這句不合理啊,憑什么放下屠刀就能立地成佛?”
“你這讓那些苦修佛道的人該如何?”
“放下屠刀的人,不應該成佛,應該立地贖罪。”
話落,陳墨手中的火苗飛了出去,掉在他身后滿是血色的地面。
轟。
大火瞬間燃起,在這寒風中是如此猛烈,與這白雪皚皚世界形成強烈的對比。
在陳墨看來,沒人能替死去的人原諒屠戮者,這不合理。
觀空聽完陳墨的話,陷入沉默,他突然感覺自己修的佛道,是不是有問題。
若是想成佛,他拿起屠刀先成魔,再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不是更好?
陳墨的衣角輕輕擺動,身后是一片火海。
說起來很慢,其實從陳墨到這里,再到點燃火海才過去十幾息。
畫面突然往回逆流,陳墨和觀空站在原地,不受影響。
時空回溯!
在這火海中,一幕幕畫面往回飛快閃動,很快就回到一天前,蘇柏被釘入長劍那一刻。
陳墨目光看向昏厥的靈兒,她小臉上布滿淚痕。
畫面繼續回退,回到九黎谷未曾出現的時候。
靈兒端坐在門口,雙手撐著小臉看向某處,那是之前陳墨離去的方向,水靈的大眼睛還很靈動,露出彎月牙的笑。
畫面就此被定格,小命突然明白過來,或許這個小女孩曾與陳墨有所交集。
因為在他的認知里,除非是動了與陳墨有關系的人,否則陳墨心境是不會出現波動的。
但時間已經過去一天,現在怕是黃花菜都涼了,小命無奈。
陳墨看著這幅畫面,淡笑道。
“觀空兄,有沒有興趣看煙花?”
話落,陳墨一步邁出,撕裂空間往一處方向走去。
觀空嘆了口氣,追了上去,這個煙花是什么他不知道,但一定不是好東西。
不久。
陳墨來到一處靈氣彌漫的山谷上空,只展現出了金丹的氣息。
即便是這樣,也壓的下方山谷中的人抬不起頭,他們皆是抬頭驚恐的望著上空,清晰的感覺到了死神召喚。
山谷上方突然出現升起九道光柱,匯聚在一起交織成虛幻的大陣,散發著陣陣強大的波動。
一名元嬰老者突然出現在陳墨對面,他是這九黎谷的老祖,也是這里的最強者。
他驚疑不定的看著陳墨,問道。
“道友來我九黎谷有何事?”
陳墨的神念將整個九黎谷都探查的干干凈凈,沒有發現靈兒的氣息。
“來勸你們放下屠刀,立地贖罪。”
元嬰老者臉色陰沉,說道:“老夫稱你一聲道友,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話落,這位元嬰老祖就要動手。
陳墨隨意踢出一腳,那元嬰老者身體寸寸崩滅開始潰散。
再一腳踩出,九黎谷上方的大陣碎裂,露出了谷中那些面色驚恐弟子。
那名身穿緊身衣的女子也混雜在人群中,她對上陳墨無情的眸子,身體突然無法動彈。
有一柄長劍自她眼中不斷放大,最后穿過她的眉心將她釘在虛空中。
這柄劍…是蘇柏身上的那柄。
那女子到死都沒想到,自己會是這樣的死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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