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許大龍被幾個小崽子氣得頭疼不已,從堂屋里走出來冷靜之際,正好聽到了他家閨女的話,驚得大喊一聲,聲音都劈了叉。
他一下子躥到了張大彪的身邊,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陳永貴,結結巴巴道:“永貴同志……是個女的?怎么……怎么看著不像啊!”
陳永貴的身體一僵,臉上的表情差點兒維持不住。
她低下了頭,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恨不得挖個地縫鉆進去。
許大龍這個沒眼力見的家伙就跟瞎了似的,沒有注意到陳永貴的窘迫,他指著陳永貴,偏頭看向了一旁已經呆若木雞的張大彪:“彪子,永貴同志怎么怎么就是女同志呢!你說是不是啊!”
張大彪緩緩地轉動著自己脖子,目光落在了許大龍的嘴上,他看著許大龍一張一合的嘴唇,好似聽到了自己開口說話的顫巍聲音:“可是……大侄女說永貴是女的啊!”
許大龍轉過頭望向了許長安,兩只眼睛一下子就對上了許長安幾欲噴火的雙眼,他的瞳孔猛地一縮,眼神不由自主地躲躲閃閃。
“這這這……閨女,你怎么就認定了永貴同志是女的!你可別瞎說,平白無故冤枉人是女的!”他吞了吞口水,小聲嘀咕了一聲。
許長安瞇著眼睛,眸底躥起了兩團火苗。
她的臉色極黑,跟染了墨水似的,周身散發著“黑云壓城城欲摧”的壓迫之感。
“我怎么認定永貴叔是女的呢?”她磨了磨牙,從牙縫里擠出了話來,“我還能怎么認定的!我摸到的行不行!”
她說這話時,伸出手在半空中抓了兩把:“你問的這么清楚干嘛!是不是變態呀!”
許大龍看著怒火滔天的許長安,默默地往后退了兩步。
他不明白他閨女怎么突然這么生氣!
許大龍還沒想明白問題所在,許長安就沖到了他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捂住了他的嘴巴,將他一把拖回到了堂屋里,徒留張大彪和陳永貴留在了原地。
當電燈泡是要被人唾棄的!尤其是一個沒眼色的電燈泡,更會挨雷劈!
沒有了其他人存在,陳永貴終于不再那么窘迫了。
她舔了舔嘴唇,沉聲道:“我……我……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話音一落,她就低著頭要從張大彪的身邊經過。
張大彪出竅了的靈魂終于被陳永貴的聲音拉了回來。
他想也沒想就伸出手抓住了陳永貴的胳膊:“大侄女說你是女的,是不是啊?”
他這話一出,立即又自言自語道:“你肯定是女的,大侄女沒必要騙人,她也不會騙人!”
經常隨口胡謅的許長安:謝謝大彪叔這么高的評價!
“是啊!我就是女的!”陳永貴抬起頭,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張大彪,“你是不是沒想到這種事?”
張大彪連連點頭:“是啊,我沒想到!不僅是我,其他人也沒想到,這么多年了,都沒人發現這事!”
陳永貴輕笑了一聲,她低下頭,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她吸了下鼻子,自嘲道:“是啊!都沒人發現!現在渾身上下哪有一點女人樣,可不就沒人發現嗎?”
躲在堂屋門后探出腦袋偷看的許長安瞇著眼睛看著一旁也在偷看的許大龍,忍了忍,還是沒忍住。
她伸出一只手把許大龍的兩瓣嘴唇捏緊往前拉,捏成了鴨嘴狀,沒好氣地冷哼了一聲:“爹!你真是造孽呀!說的都是什么話,多傷人心啊!”
許大龍拍開了許長安的手,揉了揉自己有些紅腫的嘴唇。
他說什么了,他造什么孽了!
許長安白了他一眼,不想搭理這個缺心眼的老爹,將注意力又投向了不遠處的兩個人身上。
此刻張大彪眉宇間染上了一抹急切之色,他激動道:“不是!什么沒女人樣!我現在知道你是女的后,我突然發現你哪哪都像女人!”
“那你告訴我,我哪里像女人了?”陳永貴忽然就想為難下張大彪,忍不住開口詢問道。
張大彪偷偷打量了一番陳永貴,他張了張了張嘴,突然不知道該怎么接這個話題。
沉默,再一次在他們之間蔓延……
陳永貴的心里就像是有一團棉花堵住了似的,悶得她都覺得呼吸不暢了。
她用力地甩了甩胳膊,想將張大彪的手甩開。
張大彪缺覺緊緊地拽著陳永貴的胳膊,不讓她甩開。
他有一個強烈的預感,絕對不能將陳永貴的胳膊松開。
“你干嘛呢!”陳永貴皺著眉頭,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張大彪,伸出空出來的手要將張大彪的手指給掰開,“你給我放手!”
“我不放!”張大彪另一只手緊握著陳永貴作亂的那一只手,堅定道,“我就不放!”
“你放不放!”陳永貴氣呼呼道。
“不放不放就不放!”
兩人就跟小孩子吵架似的,來回就只有這幾句。
許大龍伸長了脖子緊盯著這兩人:“他們倆在干嘛呀!這是要打起來了嗎?大彪這小子怎么回事啊,以前永貴同志是男的,他還喜歡人家,現在人家是女的了,他反而要和人打起來了!”
他突然想到什么,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眼珠子都快要聰眼眶里掉下來了:“夭壽啊!大彪他不會真是只喜歡男的吧!永貴同志一變成女的,他就不喜歡了吧!”
許長安聽到這話,白眼翻得人人都快要抽過去了!
她爹到底是什么眼神,怎么就看出兩人要打架呢?
她怎么就覺得那兩人有點打情罵俏的意味呢!
她才這么想,她爹又是一聲驚呼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臥槽!真打起來了!”許大龍激動道,“大彪這小子怎么這么不中用,竟然被人偷襲成功了!”
許長安下意識地看了過去,就見陳永貴抓起張大彪的一只手狠狠地咬了下去。
“你給我放手!再不放我就一直咬你!”陳永貴急紅了眼。
張大彪疼得整張臉都扭曲了,他緊咬著牙關:“你是屬狗的是不是!怎么亂咬人!你要是再咬人,我就把你的下巴卸了!”
許長安捂住了眼睛,她真的是看不下去了!
再這樣下去,他們倆要掰了!
她放下手,深呼了一口氣,一臉純真無邪道:“大彪叔,永貴姨,你們在干嘛呢?呀!永貴姨,你在親大彪叔的手嗎?你們是要結婚嗎?才親來親去的呀?”
張大彪和陳永貴聽到這話,臉一下子就紅了,整個人就跟燃燒起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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