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吃過年夜飯，連春晚都沒看完的顧淼，突然收到了一則消息。
我們的超人……
被寄予厚望，號稱“國產科幻救世主”的史詩大片《恒星隕落》，經歷10天14小時的放映后，終于倒在了虎年的最后一個晚上。
電影發行方，潦草發布了一篇“技術性下片”的公告。
【各院線公司及影院：】
【由我公司發行的影片《恒星隕落》，因種種難以描述的技術性原因，決定于今晚23:59起撤出檔期，票房正常結算……】
“這是什么意思？”
在一旁嗑瓜子的老顧和黃昆等人，不太能理解所謂的“技術性下片”到底是什么意思，紛紛看向顧淼。
“所謂技術性下片……”
顧淼翹著二郎腿解釋道：“其實是一種委婉的說法，翻譯一下，大概意思是票房太慘，我們要轉戰網絡、電視及DVD音像啦！”
“那就是撲街了唄？”
老顧撇嘴道：“沒人看就沒人看，非得扯這么離譜的理由。”
混娛樂圈，要面子嘛！
直接說票房寄了，那傳出去多難聽啊？“技術性下片”這個詞用得很好，給院線和片方都保留了面子。
“不過，這也太快了吧？”
黃昆皺眉說道：“這部電影上映還沒兩周呢！正常來說，提前下線也不至于這么快啊！”
“春節檔！”
顧淼提醒道：“大年初一，可是有好幾部大片等著上映呢！”
院線的銀幕有限。
為了給大年初一上映的新片騰出足夠多的銀幕，像《恒星隕落》這種垃圾電影，肯定就被淘汰了。
只能說，太慘了！
據顧淼了解，《恒星隕落》上映至今，累計票房才勉強突破2000萬。這其中，前三天票房就占了80%以上。
這意味著什么？
前三天票房1600多萬，之后一周時間，票房才400多萬！這下滑幅度，簡直是一場災難。
杜浩心態估計崩了。
不管怎么說，這部電影總投資五六千萬，他自己就占了四千多萬。這么一大筆錢，換來的卻是這個下場……
擱誰接受得了？
“鬼鬼！這也太慘了！”
從顧淼嘴里，得知杜浩大致的虧損情況后，黃昆咋舌道：“從千萬富翁到千萬負翁，只需要一部電影？”
“賭博嘛！”
顧淼笑著說道：“雖然十賭九輸，但總有人覺得，自己會成為那個贏家。”
可事實卻是……
國產電影行業，至少有70%以上的電影，無法收回制片成本及宣發費用，長期處于虧損狀態。
這行業太血腥了。
最后的贏家，確實能賺不少錢。投資回報率，甚至可以達到驚人的1000%以上。
但這只是“個例”。
更多的還是像杜浩一樣，滿懷信心進來，失魂落魄離開。電影這潭水，遠比他想象中更深。
“好好準備一下吧。”
伸手拍了拍黃昆的肩膀，顧淼鼓勵道：“今年春節檔，咱們只能當一個看客。明年的這個時候，我們可就要親自下場了。”
“啊？”
黃昆詫異道：“顧總您的意思是，明年我們也要拍電影？”
“大概吧！”
顧淼模棱兩可道。
關于“動畫大電影”這件事，要說他沒有一丁點想法，那肯定在說謊。不管是《喜羊羊與灰太狼》還是《美少女戰士》，都可以拍成劇場版。
但他說的，不是這兩部。
因為他和熊老板之間的“秘密約定”，大概過完年，萬寶動畫就會找上飛揚動漫，以合作的名義，聯合制作一部動畫電影。
項目暫定名為：魁拔！
不要問為什么是魁拔？而不是《虎虎生威》、《兔年頂呱呱》或者《美少女戰士》劇場版等等。
問就是……
這是一場“骯臟”的交易！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收了熊老板的好處費，總得替他辦事吧？顧淼思來想去，好像也就《魁拔》比較適合他了。
原因主要有兩點。
第一，《魁拔》虧得比較慘，將這部作品介紹給小熊總，讓他“夢碎”的可能性較高。
第二，《魁拔》質量不差。雖然是“坑人”，但也不能拿一坨屎去忽悠小熊總吧？
熊天偉沒那么傻。
好歹是一家動漫公司的老總，基本的判斷能力還是有的。如果顧淼拿出的企劃案不能讓他心動，他怎么可能往里“砸錢”？
所以，問題就來了。
只有質量過硬，項目前景光明，才能吸引小熊總投資。但又不能賺錢，還必須虧損嚴重……
《魁拔》剛好符合標準！
論口碑論完成質量，臥槽神中神一百分，世界第一好看，我特么吹爆！論票房論成績……那真是，狗看了都得搖頭！
最騷的是……
魁拔或許是為數不多，在“周邊衍生品”這一塊，沒辦法實現回血的動畫作品。
真尼瑪絕了！
顧淼一直認為，像《京劇貓》那種“賠本賺吆喝”的動畫，已經算是業界之“光”了。直到他看到《魁拔》才明白，原來還真有人“為愛發電”啊？
不是吧，阿Sir？
人家《京劇貓》好歹能賣賣馬克杯，賣賣玩偶之類的周邊衍生品。而《魁拔》是什么都賣不出去，續作還得靠粉絲“眾籌”啊？
只能說太慘了。
慘到連顧淼都有些擔心，他如果祭出這部作品，不會把小熊總坑得神志不清，大半夜拎著菜刀上門找他算賬吧？
還是得提前說清楚。
顧淼覺得，在合作達成前，必須友情提醒一下小熊總：“電影有風險，投資需謹慎！”
他不聽，那是他的事。
回頭真賠了，至少顧淼也能拿這句話當擋箭牌，表示他已經提醒過了。自己不聽勸，這怨不得別人。
“熊總會上當嗎？”
通過微信，得知顧淼の邪惡計劃后，還在老家的馬奎忍不住問道：“雖然這企劃案看著挺不錯的，但風險畢竟很高啊！”
“以我對他的了解……”
顧淼言之鑿鑿道：“這份合作提議，他一定會答應。到時候，你就負責對接飛揚動漫，明白了嗎？”
“……”
馬奎發來一串省略號。
以他的聰明機智，如何看不出，顧總這是打算讓他當“背鍋俠”呢。
問題是……他能拒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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