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微微低頭。
一雙眼睛逐漸變紅。
這是他極度憤怒之下才會有的狀態。
大熊和妖僧知道現在這個樣子的他有多恐怖。
那天西陸的一個女人為秦牧而死。
秦牧一夜之間割掉了五十八顆腦袋,整整齊齊堆成金字塔模樣,秦牧勝過那叫“京觀”,是成吉思汗西征的時候,震懾敵人的一種方式。
也就是在那一天秦牧創造了西陸地下世界單日擊殺記錄,也是在那一天秦牧開始被人稱作“人間修羅”。
楊鳳圖微微向前挪了半步,擋在秦冷娃的身前。
秦東來還在不知死活的噴垃圾話。
他就是這么個不會控制情緒的人,而且不知死活。
一把槍。
就是赤龍天權帶進來了那把槍。
悉悉索索的在人群中倒手。
不知道經過了幾個人的手掌,最終被塞到了秦東來的手機。
秦東來有槍在手。
兇性大發。
突發神力一樣,一下子就掙脫了一群人對他的拉扯。
抬手就把槍口對準秦牧。
秦牧看了一眼旁邊八仙桌,這年頭想湊齊上百張檀木八仙桌已經是超乎想象,更何況廂房給最尊貴多客人準備的還是黃花梨的八仙桌。
就這排場秦家的財力就可見一斑。
秦牧這時候對宴客桌子和桌子的材質都沒興趣。
但桌子的餐刀他有用。
他的飛刀比他的槍法要準。
秦牧暗中觀察周圍的環境,尋思著如果他現在將秦東來當場格殺,他該怎么逃脫。
最佳的路線應該是,從祠堂的后門翻出去一路北掠,經過老爺子的院子,進后院,過花海,上臥龍山。
一進了山,他就有信心跟整個龍城的巡捕周旋。
他的眼睛紅色的光芒更盛。
心中。
極致的瘋狂又伴隨著極端的理智。
他籌劃好了每一個細節。
只是秦老突然站在秦東來的槍口前,阻擋住了他的視線。
那個日漸消瘦的背影。
也穩定住了他逐漸陷入嗜殺的心境。
至少在這個家里還是有在乎他的人的。
在乎他的人他必然也要在乎。
他干掉了秦東來。
自然可以拍拍屁股就走,大不了再去西陸。
反正那邊還有些事情需要解決一下。
但是恐怕會傷老爺子的心。
時間所有事都是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殺心”也是如此。
肥胖的秦伯駒一聲爆喝:“東來,放下槍你怎么敢把槍口對著你爺爺”。
秦東來看到老爺子當在他身前已經慌了神,又聽到大伯的一句話手里槍差點握不穩。
老三秦季彪悠悠然說了一句:“東來啊,不就是個娘們啊,大丈夫何患無妻,不能因為一個女人傷了兄弟們的和氣呀”。
秦東來手里的槍又握緊了一些。
他聲音顫抖的說:“爺爺.......”。
秦老爺子略顯渾濁的雙眼,盯著秦東來的眼睛,輕聲說道:“東來啊,跪下,給你哥道歉!”
老爺子的話很輕柔,像是在哄一個哭鬧的小孩。
或許正是這份輕柔給了秦東來某種錯覺。
他以為老爺子是在跟他商量什么事情。
秦東來喊道:“爺爺,這個表子養的.....”
秦老眼神一冷。
一把就奪過了秦東來手里的槍。
“啪”
沒有絲毫的停頓和廢話。
一槍打在秦東來的膝蓋上。
秦牧當時就跪下了。
在場眾人,目瞪口呆。
今天的劇情真是一波三折,狗血臨頭。
先是雅蘇臺和秦家的決斗。
然后又是逃婚。
現在秦老世界開槍廢掉親孫子一條腿。
各種花邊,應有盡有。
秦老爺子這次直接把槍口頂在了秦東來的后腦上。
聲音依舊輕柔,甚至嘴角帶著幾分笑:“東來啊,給你哥道歉!”
秦東來遍體生寒。
這個家族里,秦冷娃就是神。
神讓誰死,誰就得死!
面對盛怒之下的秦冷娃,便是秦叔夜也不敢給兒子求情。
秦東來腦門上全是汗,不知道是疼的還是嚇的。
他看著秦牧說道:“大哥,我錯了!”
秦冷娃挑了挑日漸雪白的眉毛,說道:“小牧,你能原諒你兄弟的口不擇言嗎?”。
秦牧同樣挑了挑眉毛,既然已經撕破臉了,那就不介意撕的更難看一些,他說道:“不能!”
秦老爺子沒廢話。
“啪”
槍響!
秦東來的肩膀上炸起一層血霧。
秦冷娃聲音輕柔的再問:“能原諒了嗎!”
秦牧抿了一下嘴唇。
當然不能原諒,秦東來當眾羞辱他的母親!
殺他一百回都不解恨!
但是秦牧總不能逼著老爺子手刃親孫子呀!
他點點頭,轉身就走。
這秦家大院啊,他是真沒好留戀的。
每一句話都是勾心斗角。每一個眼神都是暗藏殺機。
每一天都是算計與被算計。
這種日子,秦牧不喜歡過。
雖然這是他家。
他一路順著秦家大院的主干道往南走。
這里的一草一木陌生又熟悉。
路邊翠綠的柳條輕撫著他的頭。
“柳“和“留”是同音。
可這里人并不想挽留他,包括他的親生父親。
李從戎跑著出來追上他,問他有什么打算。
他說:“我今天就回萊安”。
李從戎也要回部隊了,有個任務等著他去執行。
李從戎又說:“我這次的任務有些危險,我要萬一光榮了我奶奶那邊你得多去幾趟,還有就是黑魚那,有什么麻煩你得幫幫她”。
秦牧面色一冷:“你要回不來我會把你奶奶扛進臥龍山里讓狼叼走,我會把黑魚睡了,讓于墨白叫我姐夫,他要不叫我就連他一塊睡了!”
李從戎咧嘴一笑:“不用這么狠吧”。
秦牧語氣里有一種難得的正經,說道:“從戎啊,我這一輩子,朋友不多,你算一個,這個世界上不缺英雄的,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也不少,可我的朋友里不能沒有你,活著的你”。
李從戎罵了幾句特么的,眼眶有些濕潤,說:“你要是個娘們多好,我就能對黑魚移情別淋了!”
秦牧罵了一句“滾”。
就此別過,不知何日再重逢,重逢之日,醉笑陪公三萬場,今日不再訴離殤。
秦東來開車走了。
秦牧一個人站子秦家大院的門口回望。
回望這片氣勢恢宏的建筑群。
手機了響了。
一個海城的陌生號碼。
秦牧接通之后,對面說了一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
“秦牧,你得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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