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鵬慶推開陳理胳膊,說道:“陳叔,你心臟上頭的搭橋比我走過的路都多,怎么還這么大火氣啊,我敬愛的陳老師、陳校長去世了,我來吊唁一下,這不是應該的嗎”。
說完帶著幾個小弟,大搖大擺,浩浩蕩蕩的就闖進了靈堂。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老陳這輩子能問心無愧,必定要得罪幾個不懂人性的阿貓阿狗。
秦牧不知道這位張鵬慶在里頭都說了什么,做了什么。
不過兩分鐘之后。
靈堂里頭開始往外飛人。
先是張鵬慶的幾個小跟班,倒飛出來,砸到了一片花圈,幾個幡賬,然后拍在地上,一灘爛泥,哼哼唧唧,全然沒有剛才進靈堂的囂張氣焰。
最后是張鵬慶本人。
他最慘。
他是被人一個嘴巴子連著一個嘴巴子給打出來。
打他的人是許勝男。
她左手打發掉張鵬慶的所有掙扎,阻攔。右手正手,反手,噼里啪啦,再張總的臉上桃花朵朵開。
人如其名,暴力方面確實勝過很多老爺們。
也不知道張慶鵬挨了幾個嘴巴子。
就知道他蛤蟆鏡的鏡腿已經被扇斷了。
鼻孔里已經往外冒血。
臉頰腫的跟豬頭肉一樣。
秦牧覺得許勝男扇人嘴巴子的模樣還真挺好看。
最后,許勝男一個正蹬,踏在張鵬慶的胸口。
張先生如同斷線的風箏倒飛而去。
這還不算完。
許勝男小碎步追上他。
抓住張鵬慶的胳膊,就是來回的過肩摔。
一下下往地上灌。
就是“灌”感覺就像籃球用動員灌籃一樣。
得虧這個小區老舊。
路面還是松土地,若是水泥地面,今天張鵬慶不死也得植物人。
張總的幾個小兄弟看到這一幕,也不敢上前營救,繼續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假裝疼痛。
許勝男用膝蓋一只膝蓋跪在張總的胸膛上。
一拳一拳往他的臉上招呼。
拳拳到肉,拳拳見血。
一邊打一邊扭頭看著秦牧笑。
不知道心里是不是假想著正在打秦牧呢。
這位張總的人緣也是夠差的,平日里肯定是個為禍鄉里的惡霸。
被打稱這德性了,既沒人勸架,也沒人報警。
大伙就是在那七嘴八舌的看熱鬧。
就差找個板凳,抓把瓜子了。
“這姑娘真厲害呀,看起來文文靜靜,打起人來幾個小伙子近不得身呢”
“這是老陳他閨女的保鏢,以前總聽老陳說她閨女混的多厲害咱還不信,人家一個保鏢都這么厲害,這回我是信了”。
“這是為啥呀,你看打的跟血葫蘆似的,挨打的是張總啊,哎呀,過癮啊”。
“這個缺德玩意就是欠打,一進靈堂就嚷嚷著老陳死的好,你說能不挨打嗎”。
“老陳當老師的時候,可沒少照顧這個張鵬慶,有幾年的學費都是老陳給墊的,你說這不是現實版的農夫與蛇嗎”
“好家伙呀,這姑娘看起來嬌嬌弱弱的,沒想到這么厲害,這不就是林黛玉倒拔垂楊柳嗎”
........
民意洶洶啊。
許勝男打完人,甩了甩手的血。
就回靈堂里頭了。
路過的秦牧的時候,小聲說:“有空咱倆練練”。
這只是一個追悼會上的小插曲。
張總被幾個小兄弟攙扶著離開了,走出幾步,張總回頭吐了一口痰。
嚷嚷道:“都他媽給我等著”。
他這種小流氓心性的人,丟了這種面子,肯定是要找回來的,否則他就沒法混了。
秦牧有時候搞不明白,為什么萊安的有錢人都帶著一股流氓氣,還是說在這個鄉土社會里混,沒點流氓氣就沒法出人頭地。
楊青婷經理也來了,她是代表物業公司來的。
她穿了一身夏季ol黑色小西裝,白襯衣一塵不染,很修身,很挺拔。
小皮鞋踩的地面噠噠響。
她看到秦牧,很驚喜。
小跑著來到秦牧身邊,笑顏如畫。
一想到這個場合是追悼會,就盡力把笑容收起來。
她眼底帶笑,嗔怪道:“怎么回來也不跟我說一聲”。
雖然還只是初夏,但萊安天氣已經悶熱起開。
她臉上脖頸上有些細汗,把幾根青絲粘黏在了臉上。
秦牧神手為她整理了一下頭發,指尖觸碰她的臉頰。
楊經理面若桃花,不閃不躲。
熱戀中的女孩羞恥于公共場合的親昵,卻又享受這種大庭廣眾之下的甜蜜。
秦牧說:“還沒來得及告訴你,怎么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
楊青婷皺了皺精致的鼻子:“你就臭美吧”。
秦牧有手指,刮了一下她的鼻梁:“快進去吧,完事我跟你一塊去小區,我離開了我心愛點崗位好幾天了,我迫不及待的要去工作”。
楊青婷白了他一眼,就往靈堂走。
她這件西裝褲修身的有點勾襠,蜜桃臀完美的被分成兩半。少年人看女人總是盯著臉蛋和胸脯,就像是還沒斷奶的孩子。而秦牧這種風月老手喜歡看女人的腿和蜜桃,懂得我什么叫實戰利器。
她和納蘭桐凰都是美女。
楊青婷屬于那種在一個公司里,一個學校里最吸引眼球的那種美。
而納蘭桐凰是那種驚心動魄的美,美到秦牧根本無心去觀察她的身材。
她就像是直接從曹植《洛神賦》里走出來的神女,“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仿佛兮若輕云之蔽月,飄搖兮若流風之回雪........云髻峨峨,修眉聯娟。丹唇外朗,皓齒內鮮,明眸善睞,靨輔承權。瑰姿艷逸,儀靜體閑。柔情綽態,媚于語言。”。
楊青婷走出來之后,對秦牧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你看到老陳的女兒了嗎,也太美了吧”。
秦牧說:“老話就說俏不俏一身孝,女人穿一身白顯漂亮,我覺得吧,她跟楊經理還是比不了”。
永遠不能當著一個女人面夸另一個女人漂亮,這是泡妞屆的鐵律。
楊青婷果然很開心,挽起秦牧到胳膊說:“咱們走吧”。
秦牧跟陳理打了招呼就離開了。
天也不早了,他確實該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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