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我的絕色美女總裁 > 第一百八十八章 開戰(六)
  “戰爭即正義”

  譚韻花了一天的時間通讀了一遍《赫拉克利特殘篇》。這位古希臘的哲人,最為人熟知的警句應該是那句“人不會兩次踏進同一條河流”。

  赫拉克利特并沒有系統性的著述留存人間,只有一些殘璋斷玦的篇幅能讓現代人窺探這位哲人的思想。

  他用一種類似《周易》辯證法的陰陽對立的智慧推導出一個關于戰爭的觀點,那就是戰爭即正義。

  “一陰一陽之謂道”,陰陽交感,剛柔相摩,才可以化生萬物,生生不息。

  所以對立、斗爭、矛盾,既是必然的,也是有益的。而這個世界上最大的斗爭,對立,矛盾的表達形式就是戰爭。

  然后她又從書架上找出一本《戰爭史》,這是約翰-基根最重要的作品,這本書核心就在駁斥一個觀點,那就是克勞塞維茨那句“戰爭是政治的延續”。

  在譚韻看來,讀書最美妙的感覺就是,可以從一本書讀到另一本書上,從一個作者的文字去印證或者駁斥另一個作者的文字。

  這樣一本本或薄或厚的書就成了砌成橋梁的石塊,走過這座橋,到達智慧的彼岸。

  而一旦進入了這種狀態。

  譚韻是不眠不休,廢寢忘食的。

  她就這么一本本的讀下去,直到筋疲力竭。

  夏夜炎熱。

  她開了一個那種搖頭的小風扇。

  穿了一件清涼的睡衣,只穿了一件清涼的睡衣。

  那豐腴熟透的肉體在略顯昏黃的讀書燈下,有種智慧裝扮起來的性感。

  整個城市都黑了,東邊的天上掛著一輪圓月。

  跟醫科大家屬樓的讀書燈交相輝映。

  譚韻已經察覺到了困意,卻還貪婪的翻著書,每個人都是有貪念的,有人貪財,有人貪權,有人貪酒,有人貪色,而譚韻貪的人類的知識,尤其是那些人文知識,這才是最大的貪婪吧,畢竟莊子早就說過“吾生也有涯,而知也無涯。以有涯隨無涯,殆已!”

  夜已經深了,醫科大家家屬院里漆黑一片。

  一臉褶子老農模樣的劉老七盤腿坐在花壇邊上。

  用一把破蒲扇驅趕著煩人的蚊蟲。

  他在等著樓上那盞燈滅掉。

  他就在這等,反正他也不著急,他是屠夫,在黃家的屠宰場里宰了一輩子牛,從十幾歲到五十幾歲。

  人老了,總是容易回憶年輕時候的時候的事。

  就像現在,在這個明月高懸的夏夜。

  劉老七就想起自己第一次走進屠宰場的場景。

  那時候父親病重,他媽是個裹小腳的女人干不了重活,幾個弟弟妹妹還年幼,他經人介紹去屠宰場工作,掀開那個厚重的塑料門簾,映入眼簾的是滿地的血水,一頭頭待宰的牛,血腥味混合著牛糞味,冷庫里一排排冰冷的鐵鉤子。

  屠宰場也是黃家的產業,來安縣菜市場的牛肉全是這家屠宰場里出來的。

  他第一天進場就被師傅安排去給牛遞刀子。

  宰牛有很多種方式,那時候廠里還沒有電擊的設備,要么拿棍子砸,要么拿刀子捅。

  捅脖子或者捅心臟。

  他清楚的記著接過那把細長的宰牛刀的時候,手心里那種微涼沉甸甸的感覺,也只記得他走向那頭牛刀時候砰砰的心跳聲,還有那頭老牛回頭看他的那一眼。

  他當時緊張的握不住刀,手心里全是汗、膝蓋都軟了。

  他差點跪下,他想扔下刀轉身就跑,但是跑了,全家的就沒生計了。

  師傅說:“你捅的越快,它受罪越少,快捅”。

  他耳朵里帶著那種嗡嗡的白噪音聲,狠狠的一刀捅到那頭老牛的脖子上,卻連牛皮都沒能穿透。那頭牛疼的“牟,牟”亂叫。

  但是牛脖子上瞬間滲出來的血水,卻像是某種劣質的春藥一樣,讓劉老七瘋狂了起來。

  十多歲的他嘶喊著,閉著眼,瘋狂的捅了牛脖子十幾刀。那哪是一種他從未體驗過,在那之后也再未體驗過的暢快感。

  哪怕后來他知道了找女人,做男女之間那點事卻也沒有拿刀捅進牛脖子的那種感覺暢快。

  從哪之后他宰過很多牛,卻再也沒能找到那種感覺。

  他宰牛刀速度越來越快了,有時候一天能宰上百頭牛。宰牛的技巧也越來越嫻熟了,扭頭和牛脖子之間有一塊神經中樞,找準了位置,一刀進去,牛就死了。

  他的刀也越來越快了。

  他師父說的對,他的刀越快,牛受得罪越少。

  但是他逐漸麻木了,宰牛越來越沒意思。

  他三十歲那年,在屠宰值夜班,晚上進來了一個賊,那賊扛了一扇肉就要跑,他拎著一把宰牛刀在后頭追,追上去就是一刀,直接把那賊的脖子捅了個對穿。那是他第一次殺人,非但沒有受到任何處罰,還因為保護了屠宰場的財產受到了嘉獎。

  最讓他感到開心的是,他又找到了那種感覺,那種整個大腦皮層發麻,整個大腦皮層都像是要被掀開一樣的快感。

  從那之后,他就開始給黃家做一些臟事了。黃家至今能壟斷著萊安縣的牛肉供應,他功不可沒,十年前有幾個外省人來縣城搞了個大農場做牛羊肉生意,肉質好,價格低很快就搶了萊安農貿市場上大部分到肉羊肉份額,后來那個農場就失火了,幾個老板也葬身在火海中。

  這種事他處理多了,他的刀也更快了。

  殺人其實比宰牛要簡單,牛皮多結實呢。

  他雖然沒有系統的練過武術,在宰牛殺人的過程里,他練成了一擊必殺的刀意。

  大道至簡。

  殺人的道理也是這樣,他只會一刀,但這一刀出手就無敵,這些年死在他手上的人,有江湖高手,也有搏擊高手,一個個都練了些花里胡哨的招式。

  而他只有一刀。

  刀從腰間發,往斜上方刺,一刀封喉。

  他抬頭又看了眼樓上的燈,燈熄了。

  開始干活了。

  老舊小區的單元門形同虛設。

  他沿著樓梯往上走,他腳步很輕,走樓梯聲控燈都不亮。

  這棟樓的人應該都睡了,劉老七往上走能聽到一些鼾聲,再爬上一層就到目的地了。

  忽然一個女人,一把刀,擋住了他往上爬的路。

  關山刀客,許勝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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