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族,皇城高空之上。
“師父,空穹帶到。”玄音欠身道。
冰塵點頭,看向玄音身后空穹。
“空穹拜見上神!”空穹躬身一拜道。
“免禮。”冰塵道。
空穹起身,目光直視冰塵。
打量了一番空穹,冰塵說道:“倒不愧是一族之長,這份氣量與膽魄,倒也還不錯。”
聞言,一旁的笙漓當即撇了撇嘴。她之前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這空穹方才同樣被她嚇得屁滾尿流。
“上神過獎,空穹慚愧。”空穹道。
冰塵笑了笑,倒也沒再糾纏此事,轉而問道:“問你一事,若我帶你離開此界,你可愿意?”
空穹明顯驚了一下,遲疑之間,在其下意識看向冰塵身后的玄音之時,只見其微微點頭。
猶豫片刻,空穹問道:“敢問上神,若晚輩隨上神離去,可否保我空玄界之安寧。”
“無論你是否愿隨我離去,我都不會對空玄界不利。”冰塵說道。
再度遲疑片刻,空穹躬身一拜道:“方才玄音已將其中厲害告訴晚輩,承上神厚愛,晚輩愿隨上神離去。”
冰塵嘴角一絲淺笑,說道:“目光倒還不算短淺。”
話及此處,冰塵揮手間,一縷愿力將空穹環繞。
空穹一驚,神色微變,額頭當即滲出冷汗,卻也不敢輕舉妄動。
片刻之后,冰塵收回愿力,露出一絲滿意之色。
“雖算計頗深,但心性倒還不壞。”冰塵說道。
空穹聞言,心神愈發緊張,一副作揖之勢,不敢絲毫大意。
冰塵見狀,笑了笑道:“放松,不必緊張,我不會拿你怎樣,即便你是窮兇極惡之輩,在我面前,也可輕松將你心性轉變。”
空穹額頭再度滲出幾分冷汗。
“可有興趣拜我為師?”冰塵突然問道。
空穹愣了一下,露出意外之色。
“拜我為師,雖不能保證日后必能讓你證道成尊,但成為一名實力不俗的神王頂峰強者,倒是不成問題。”冰塵又說道。
空穹面色微變。
“你不必現在就回答,給你一天時間考慮,去安排你空族之事,一日之后,于你空玄界那遠古祭壇之處來尋我。”冰塵說道。
話音落下,冰塵幾人便突然消失不見。
靜立虛空良久,即便冰塵等人早已不知所蹤,空穹也依舊神色凝重。看著遠古祭壇方向,空穹眼神幾分變化,好一陣后,才嘆出口氣。
收回目光,空穹向下看了一眼這偌大的空族皇城,神色幾分復雜。
“若想保護他們,便不要優柔寡斷,于你來說,或許這是唯一一次改變自身命運的機會。”
一道清冷,卻又顯輕柔的聲音傳來。
空穹回頭一看,卻是玄音不知何時已回到了這里。
空穹下意識四下掃視了一番,見確實只有玄音一人,才暗暗松下口氣。
“放心吧,師姐沒來。”玄音說道。
“你是來勸說我的?”空穹問道。
玄音點頭道:“不錯。”
“他們......讓你來的?”空穹問道。
玄音搖頭,嘴角幾分淺笑道:“怎么,平日間如此聰明的空穹族長,也有犯傻的時候?”
空穹面色幾分變化。
“師尊他們沒讓我來,是我自己回來的。”玄音又說道。
略一沉吟,空穹說道:“去我宮殿詳說。”
玄音搖頭道:“不必了,我知道你想問什么。”
空穹眉頭一皺。
看著空穹,玄音微微抿嘴道:“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師尊,對我們沒有任何圖謀。咱們認為是寶貝的東西,于師尊他們來說,都只是一些無用之物。”
空穹再度一皺眉。
“玄音,你處世尚且不深,許多事,不能只看表面。”空穹說道。
“是嗎?”玄音說道:“若真是如此,那我也認了。”
空穹張了張嘴,隨之輕嘆口氣。
“對咱們玄族與空族來說,最貴重的,莫過于咱們的傳承功法,時空之術。這兩種道法雖玄妙,但卻也不一定能讓師尊他們看得上。你可知師尊他們是何修為?”玄音道。
空穹依舊只是皺眉,并未答話。
玄音見狀,幾息之后,說道:“與師尊一道的那兩名女子,乃師尊道侶,她們皆是神尊之境。”
空穹面色一變。
“修士證道成尊,皆有自身之道,其他的道法,即便再好,卻不一定適合自己,妄加修煉,得不償失。”玄音說道。
“這種事,他們告訴你的?”空穹問道。
玄音點頭道:“不錯,我師姐,便是方才那使用紫焰的女孩。”
空穹陷入了思慮之色。
“該說的,我也已說得差不多了,你自己斟酌。日后的空玄界,需要你我共同守護,我不想看到日后空族落寞,此界只剩一族的局面。”玄音說道。
空穹面色一變。
只見下一刻,玄音便化作一道素白之影,快速消失在天際。
......
遠古祭壇,玄音輕盈而來。
“回來了。”
始一到來,冰塵便說道。
話語間,冰塵轉過了身。
玄音趕緊躬身一禮。
“師尊!”
冰塵點頭,揮手間,玄音起身。
“怎么樣?”冰塵問道。
“回師尊,他會答應。”玄音道。
冰塵點頭,轉而說道:“稍后還需你出力,你且先在此調整氣息。”
“是!”玄音道。
見冰塵轉過了身,玄音再度微微一禮之后,便退到了祭壇廣場的一個角落。
目光看向那遠古祭壇,特別是看著其上那懸浮的水晶球體,冰塵眼中隱隱浮現幾分凝重。
“怎么,看出什么問題了嗎?”凈嬋問道。
“在未踏入此界之前,我一直認為那處小世界是天然而成,其無論是陣法還是道則,皆看不出絲毫人為痕跡。”冰塵說道。
凈嬋、姜紫陌眉頭微微一皺。
“能布下如此玄妙大陣之人,其陣法造詣,不可想象。”冰塵又說道。
“仙道領域?”凈嬋問道。
冰塵點頭道:“想來應是如此了。”
聞言,凈嬋與姜紫陌皆也神色露出了幾分凝重。
然,不過隨之,凈嬋便又想到了另一件事,面色頓時一變,說道:“特意布下那處小世界之人,定然有其深意,而今那小世界因我們而半毀,恐......”
冰塵點頭,神色幾分凝重,說道:“我也是在顧慮此事。”
凈嬋再度眉頭一皺。
“便是因此,夫君才收玄音與那空穹為徒的?”姜紫陌問道。
“不錯。”冰塵道。
話及此處,冰塵看了遠處玄音一眼,輕嘆道:“此界日后若有劫難,必定因我們而起,而今我能做的,便是盡可能彌補。”
聞言,凈嬋輕輕挽住了冰塵,說道:“世上因果難辨,又有誰能說得清,或許我們無意中闖入那處小世界以及闖入這里,皆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此界,早晚會被發現,而今我們先降臨這里,對他們來說,許并非壞事。”
冰塵微微怔了一下,隨之搖頭苦笑。
突然,也是此時,一道幽幽旋律飄蕩而來。
聞聲,冰塵幾人皆轉身一看,郝然便是玄音之處。
“咦,這丫頭,看樣子對音律還頗有感悟,如此旋律,比之許多音律師都不差了。”凈嬋說道。
冰塵嘴角幾分淺笑,隨之便緩步向著玄音走了去。
見冰塵幾人到來,玄音趕緊停下吹笛,對冰塵幾人見禮。
“繼續。”冰塵說道。
玄音遲疑了一下,隨之再度將長笛輕觸在了唇邊。
聽著幽幽笛音,冰塵閉上了眼,嘴角幾分淺笑,神色幾分滿意。
心神之中,如沐和風,站在草原山間,聆聽幽幽風聲。
好一陣后,笛音停止,冰塵才睜開雙眼。
看著玄音,冰塵說道:“看來,將這長笛送你,乃是一個不錯的選擇。竟不想,你對音律有如此建樹。”
玄音微微欠身,說道:“弟子笛音拙劣,讓師尊見笑了。”
冰塵搖頭,淺笑道:“過度的謙虛,可是驕傲了,你這笛音若都拙劣了,那不知會讓多少玩弄長笛之人汗顏。”
玄音臉頰微微一紅。
“將笛音與你所修之道相結合,可有問題?”冰塵轉而又問道。
“回師尊,弟子而今尚在摸索之中,不過也已初有成效。”玄音說道。
“哦,施展一術,讓為師看看。”冰塵道。
玄音點頭,隨之長笛再觸其唇。隨著其真元涌動間,縷縷笛音飄蕩而出。
旋律,依舊還是方才那一曲,然不同的是,冰塵等人發現,隨著笛音的蔓延,所及之處,時間恍若流淌變慢,且隱隱間,似還有一種道不明的恍惚,前一息與后一息之間,恍若間隔加大了幾分。
并未多久,似如此施為頗為消耗力量,不過短短幾十息時間,玄音便氣息有了幾分紊亂,不得已停下。
“玄妙,玄妙!”冰塵說道。
玄音聞言,嘴角不禁泛起一絲淺笑。
看著玄音,冰塵愈發滿意,說道:“時間之道,不愧是天地間頗為罕見的幾種大道之一。衍天地道則,窺天地之勢,對天地法則強行干預,能做到如此程度,將來你若將這道法領悟到極致,其威力,不可想象。”
玄音眼神微變,冰塵的評價,完全超出了她的意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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