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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一嶺西求道

  第079章賊喊捉賊

  果然,一個時辰后,所有的野獸像潮水般退去,那些城內的野獸很快就被屠戮一空。

  在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的九霄云外,那面色蒼白的白衣男子滿意地收回了一件三角形魂幡,一陣喃喃的低聲飄過,人卻消失不見。

  “又是一百多萬,下一個要多等一會了……”

  姚澤和黑子回到了住處,已經是戰斗結束的第五天了,兩人倒頭就睡,他是好久沒有體會睡覺的感覺了,這種從內心深處的疲倦,只有睡覺才能緩解。

  等他們重新開始工作時,才發現周圍的工友都換了人。

  兩人待城里穩定后,急不可待的請假往冰風谷狂奔,等看到小妹與莊氏二人才徹底的松了一口氣,看來這次獸潮只是針對月寒城。

  等兩人回到元武器行時,立刻就被那管家喊了過去,這次的獸潮各家商鋪都損失慘重,元武器行也不能幸免,不過能活下來的都是幸運兒,兩人都被提升為掌錘的師傅,薪水每月五兩碎銀,而且不要每天掄那個大錘了,換了個小錘。

  姚澤自然不會對這五兩銀子有所在意,可是作為一個剛來到元武器行才一年的新人,從學徒直接升到掌錘師傅,有些人的目光和以前還是有所不同。

  他對這些從未在意過,每天收工之后還是悶頭摸索著那個丹田的問題,有時候恨不得自己跑到體內再重新做個丹田。

  黑子做了這掌錘師傅,時間比以前寬松許多,不過他不想和姚大哥一樣整天悶在屋里,主動和管家請求去柜臺幫忙,畢竟在那里接觸的人要多上許多,也是個學習的好地方,對于免費的義工,老管家還是十分滿意的。

  只是黑子這幾天回來后,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姚澤每天專注研究自己的體內情況,一開始還真沒注意到,連續三天過后,他終于發現黑子的異常。

  “兄弟怎么啦?有什么心事?”

  黑子看了他一眼,嘴角動了兩下,沒有說話。

  姚澤有些納悶,“黑子,缺少銀子了嗎?還是遇到什么事?給哥說說。”

  黑子猶豫了半響,還是決定告訴姚大哥,免得以后被小人算計。

  “姚大哥,你來到這里時間短,有人好像對你有些意見,你以后要小心點。”

  姚澤一聽,有些莫名其妙的,自己沒有得罪誰吧?仔細詢問一番,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這次器行提拔了一些人做師傅,那海大少新納的第十三房姨太太想安排自己的表哥進來,不料這次竟然沒有被選上,對著那海大少是又哭又鬧的。

  要說這海大少可是這月寒城的名人,用一句話概括,此人除了人事,什么事都干,早就惹的天怒人怨了。不過這元武器行就這么一位繼承人,一般的只要是銀子能擺平的事,在海大少這里都不算個事。

  這海大少最近特別著迷這位十三姨太,見到美人不開心,連忙安排自己的師爺云三去辦理此事。

  這云三雖然長的人模狗樣兒,可是一肚子壞水,那海大少的事基本上都是他慫恿的。云三來到這鍛造坊,把新晉的師傅名單拿過來一瞧,就找到了目標,就開始四處打聽這位新來的師傅姚澤有什么愛好,還放出風聲,這位姚師傅在獸潮里面能夠活下來,全靠裝死蒙混過關的。

  柜臺就是個糟雜之地,黑子很快就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想提醒姚大哥注意,又怕他出去找那云三的麻煩,引出禍端,一時竟頗為躊躇。

  姚澤聽明白這些,簡直無語到家了,這真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啊,自己連門都沒有出過,怎么又招惹到誰了?

  安慰了黑子一番,他自己對此是毫不在意,任何陰謀詭計在實力面前都是不堪一擊,他哪里會和一個凡人去較勁。

  第二天剛準備收工的時候,那白胡子管家就過來了,后面跟著一位手拿折扇的中年文士,一身皂衣,面目白皙,三縷長髯,倒似個神仙中的人物。

  那管家喊住了姚澤,“姚師傅,有人舉報說你打制的胚體雜質太多,到底是怎么回事?”

  姚澤看了一眼那中年文士,心中有些明白,“管家,我還不清楚有此事,那胚體在哪里?”

  那中年文士從身后拿出一塊胚鐵,“管家,這鍛造坊可是商行的根本所在,有這樣的師傅做事,以后會出大問題的。這次還好是我發現了,如果這種胚體打制出來的兵器賣出去,對我們商行的聲譽可是大有影響。”

  姚澤面色不動,看了一眼那塊胚體,微微搖頭,“管家,這胚體不是我打制的。”

  那中年文士眼睛一瞪,手中折扇猛擊掌心,“還想狡辯?這是從你鍛臺出來的,我可是親眼所見。這幾天有人向海大少反應,這鍛造坊的師傅魚龍混雜,什么人都有,大少就派我來專查此事,沒想到剛來到就發現了大問題,這件事必須嚴肅處理!”

  管家面露狐疑,對這位姚師傅他還算比較了解的,做事不惜力氣,獸潮的時候表現非常勇敢,城守兵士都是交口稱贊的,可是這位云三也是海大少的親信,自然不好駁斥他的面子。

  “姚師傅,你看……”

  “管家,這件胚體不是我打制的,我打制的胚體每件都會留下一個姚字,你看看那胚體上有沒有這個字?”

  那中年文士一聽,臉色有些變了,手中的折扇不停地扇著,似乎今天很熱的樣子。

  白胡子管家接過那胚體檢查了一番,又在姚澤所在的鍛臺隨意抽取了幾件,然后回頭看向了那中年文士,“云師爺,會不會你看錯了?”

  那中年文士臉色有些紅白變幻,“嗯?難道真的搞錯了?我這也是聽到別人的回報,這種事太過分了,怎么能隨便誣陷一位好的師傅呢?回去我要好好查辦此人。告辭,告辭……”

  看著那中年文士灰溜溜地走了,那白胡子管家搖了搖頭,拍了拍姚澤的肩膀,“沒事了,這就是一個小人,以后離他遠些就行了。”

  姚澤自然不會把這些事放在心上,每天依舊研究自己的體內情況,丹田雖然沒有了,可自己的修煉之路不會放棄的。

  這天夜里他依然盤膝坐在床上閉目沉思,突然眉頭一皺,很快嘴角露出一絲譏笑,不過他并沒有動,依舊閉目思索。

  第二天一早,他和黑子剛準備去上工,進來了幾位如狼似虎的兵衛,后面跟著冷笑不已的那位中年文士,還有面帶憂色的白胡子管家。

  黑子見到來這么多兵衛,嚇得在床邊無法站立,姚澤面無表情,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一位領頭模樣的兵衛大喝道:“誰是姚澤?”

  “我就是。”

  那兵衛眼睛一瞪,“有人舉報你偷盜鍛造坊的材料,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黑子嚇得臉色煞白,不知從哪里來的勇氣,猛地站在了姚澤的面前,大聲喊道:“我一直和姚大哥在一起,我可以作證姚大哥什么都沒干。”

  那中年文士搖頭晃腦地從人群后面走了出來,口中“嘖嘖”有聲,“上次我還真的認為別人誣陷了你,沒想到你會做出這等監守自盜之事。還有你,你肯定是他同伙,這么多胚體,他一個人怎么偷走的?肯定是你們合伙嘛。”

  門口聚集的人越來越多,看到那中年文士在那里上躥下跳的,心中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不過一個個都是敢怒不敢言罷了。

  黑子氣得渾身發抖,連句爭辯的話也說不出來。

  姚澤拍了拍他的肩膀,回頭對那兵衛說道:“這件事不是我做的,不過有人對這件事很清楚,大人何不把此人請進來,自然就一清二楚了。”

  那兵衛有些疑惑,他從來也沒有見過如此淡定的盜竊犯,“哪個人?”

  姚澤抬頭看了一眼門外,“常師傅,請你進來一下。”

  門外看熱鬧的眾人一齊回頭,目光都盯在了一個臉色黝黑的中年大漢,那大漢見眾人都看著自己,面色突然煞白,連連擺手,“我不知道,不是我……”身形就往后退去,腳步卻上前走來。

  黑子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師傅?”

  這大漢正是小黑的師傅常魁,此時的他一臉的駭然,口中狂喊:“不,我不進去……”人卻慢慢地走進了房間。

  眾人都感到十分奇怪,這常魁嘴里喊著不進去,怎么腳步不停地向里走?

  那中年文士面色也開始陰沉不定起來,手中折扇一揮,怒聲喝道:“你進來做什么?快出去!”

  常魁目露駭然,一臉的掙扎,口中卻說道:“云師爺,你給我的那點銀子太少了,昨天夜里我搬那些胚體直到寅時,能不能多加些銀兩?”

  眾人一片嘩然,那中年文士面色大變,厲色喝道:“你是誰?你胡說些什么?”

  常魁自己也是一副見鬼的模樣,驚駭不已,口中卻又說道:“云師爺,昨天不是你找的我嗎?你讓我把姚澤鍛臺里面的胚體都偷出來,你派人在門口接應,我們一起去埋在月寒寺后面的,你才給了我十兩銀子,銀子現在還在我荷包里。”

  (謝謝幽藍醉、魙鬼化戲的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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