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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八縱橫人間

  第966章變故再生

  姚澤摸了摸鼻子,心中暗自鄙夷,那些妖獸過來屠戮你們的時候,也不見什么神像出來庇護。不過這老頭肯定是在提條件,只要不是太離譜,自己肯定要答應下來,畢竟江源的傷勢不想再拖著。

  “族長,我這里還有一些丹藥和藥材,也許道友可以用的到,當然如果道友需要法寶,我也可以想辦法……”他說著,隨手遞過來一個儲物袋。

  “呵呵,貴客只怕忘了,我們沒有靈力,無法使用這寶物的,就是那些丹藥藥材,古巫族存在了無數年這些東西還是有些的,我們可沒有打算要貴客任何寶貝的。”老者的臉上洋溢著微笑,似一團菊花盛開。

  姚澤聽出對方還有下文,干脆住口不言,靜等對方提出要求。

  片刻后,老者眉頭緊皺,深邃的目光似乎要穿透竹樓,落在無盡的虛空,長長嘆息道:“貴客現在也知道,我古巫族無數年來一直在茍延殘喘,其實貴客不知,我古巫族在遠古時期也算人族的頂尖強族,因為先祖受到詛咒,世代困居于此,無數年來,那些風華卓越的族人都因為無法離開此地,郁郁而終。每一代族人都在尋找離開的方法,可一直都以失敗而告終。現在貴客來臨,老夫才知道,古巫族的出路就在眼前……”

  老者講的令人動容,江源聽了也是滿目的同情,可姚澤連忙擺擺手,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族長怕是太高看我了,貴族的巫術我是今天才聽說,對所謂的詛咒更一竅不通,如果族長愿意,我愿意拿出一些珍稀材料,甚至連延長壽元的寶物我也可以拿出一點,至于貴族所遇到的詛咒,恕我無能為力。”

  這古巫族存在了無數年,估計連化神大能都請來嘗試過,據公良衛所言,甚至一位仙人都把肉身拋在了這里,自己幾斤幾兩,妄想攬下此事,豈不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嗎?

  “呵呵,貴客何必著急把話說死?今天貴客把那些圣獸使全部滅殺,老夫估計,最多三年,那些圣獸使會再次出現,貴客可以留在這里三年嗎?到時候還是由古巫族來承受圣獸使的怒火!不是老夫悲觀,五千年前的那一次,古巫族只剩下百人不到,其余的全部被圣獸使泄憤屠殺!難道貴客愿意看著這一幕再次重演嗎?”

  老者晃動著滿頭的白發,眼中流露出悲傷,一旁的公良衛竟掩面抽泣起來,江源緊緊地抓住他的胳膊,眼中的同情毫無保留,可她更清楚,真的答應此事,姚澤也要處于危險之地。

  姚澤也沉默下來,心中突然有些后悔,如果不來此地,慢慢過個十年八年,說不定就可以痊愈,可如今撒手而去,自己的心境倒留下破綻,以后晉級卻是致命的威脅。

  老者睿智的雙目似乎看透其心中所想,面色一轉,滿臉堆笑,“貴客是唯一可以不懼那些圣獸之咒的,想來貴客就是巫神專門派來的使者,如果貴客真的把古巫族帶出苦難,老夫愿意發誓,全族上下會把貴客的法身和巫神并列,一起參拜!”

  姚澤默然不語,這老族長也太精明了,用一個虛無縹緲的參拜就想拉自己下水,竹樓里一下子安靜下來。

  江源有些擔憂地望著他,無論去不去,都是有些糾結。

  老者蜷縮在椅子中,精光閃爍的雙目似乎很是篤定。

  終于,姚澤吐了一口氣,抬頭望了過來,“我可以出手試一試,有兩個條件還望族長答應下來。”

  “貴客請說。”老者一下子坐直了身形,目光炯炯。

  “首先還需要把我道侶的傷勢治愈,不然我也沒有心思去做事;其次,貴族的巫術,我需要借來觀閱,如果連巫術都不了解,自然不能妄談破解詛咒。”姚澤似乎思索清楚,徐徐說道。

  老者的細眉一掀,精光閃動,很快就“哈哈”笑了起來,不是古巫族之人,沒有古巫族的血脈,任他掌握了巫術也無法施展,如果不能破解詛咒,肯定無法離開那里,那巫術依舊沒有外傳。

  “貴客的要求,古巫族肯定會滿足,事不宜遲,要不我們現在就去祠堂拜見巫神?”

  山谷的深處,三株參天巨樹環形而立,這里方圓十里都是嚴禁族人靠近的,老族長帶著二人來到巨樹前,右手揮動著短杖,口中又開始大聲吟唱起來,四周有光點慢慢聚攏,竟是一些玄奧的符文在閃爍。

  幾個呼吸后,三棵巨樹同時發出刺目的青光,姚澤雙眼微瞇,青光散去,一座竹樓憑空出現。

  老族長做出一個請的手勢,當先朝二樓走去。

  數丈大小的房間,擺放著一個幽黑的石臺,上面佇立著一尊雕像,姚澤剛走進房間,臉色大變,差點驚呼起來。

  一位身著白衫的修士正站立在石臺上,單手附后,整個頭部被一個黝黑的頭盔給遮住了,只露出兩只眼睛。

  是他!

  當初在黑河森林里,自己被紫皇蜂后和一位八級妖修挾持,進入一處天罰洞府,在里面見到一副畫像,就和眼前之人完全一樣!

  帶著短角的頭盔現在還在自己的識海空間里,他怎么可能忘記!

  他不是什么天罰者嗎?怎么又成為了巫神?難道其中有什么關聯?

  老族長進來后就恭敬地叩首,轉頭看到姚澤震驚的模樣,他也沒有說話,只站立旁邊,靜靜地等候。

  江源也覺得眼前之人十分怪異,一尊雕像還帶著面具,在修真界實屬罕見。

  許久,姚澤才清醒過來,發現這雕像通體是白玉所雕,看上去瑩光透體,栩栩如生,剛想開口,才發現嗓子竟有些發干。

  “族長,這巫神為什么要帶著面具?”他干咳一聲,還是問了出來。

  “老夫也不知,無數年來也沒有誰知道,不過在治療之前,還請貴客參拜巫神。”老者望著雕像,滿臉的恭敬,可以看出這種崇拜是從靈魂深處傳出的。

  姚澤當然不會拒絕,和江源并排拜倒在地,虔誠地行了個大禮,無論是因為天罰頭盔,還是這次為江源療傷,都值得他恭敬有加。

  雕像前邊還有一個長條供桌,上面除了一個三角香爐外,還擺放著一個三角形的幽黑令牌,老族長恭敬地燃起了三柱青香,然后拿起了那塊令牌。

  “貴客請看,這令牌就是詛咒我們古巫族的根源,古巫族剛出生的每一個嬰兒都會自動飛出一滴心頭血,這塊小小的令牌上面至少也有上萬萬滴古巫族的精血,就是再大的罪孽也應該可以補償了,為什么上天還不放過我們……”

  姚澤接過令牌,聽著老者無助的禱告,也只能無語。

  令牌幽黑一片,上面刻畫著隱晦的圖案,布滿了點點斑跡,想來全是鮮血覆蓋所制,散發著陣陣陰寒之氣,

  “貴客,只要把這令牌插入圣獸的體內,讓圣獸的鮮血灑滿令牌,我們古巫族所中的詛咒就會解開,貴客就是古巫族的恩公!”老族長說著,轉身竟沖著姚澤大禮參拜起來。

  姚澤心中苦笑不已,讓圣獸的鮮血沾滿令牌,連仙人都無法做到的事,自己豈不是妄想嗎?

  接下來江源按照老族長的吩咐,盤膝坐在雕像之前,雙目緊閉,無論外界發生什么,都要保持神臺清明。而老者跪倒在地,雙手呈蓮花印,朝上虛托,口中開始低吟起來。

  姚澤在遠處站著,唯恐有一絲驚擾,只見隨著老者低吟,空中的符文光點開始若隱若現,隱晦莫名,慢慢朝雕像身周聚攏而去,空間也有波動傳出。

  隨著低吟聲持續不斷,雕像竟有些光芒在閃爍,一柱香的時間,整個雕像竟變得通體耀目起來,而老者的吟唱也愈發急促。姚澤正看的震撼,雕像頭盔覆蓋下的雙目突然射出兩道白光,直接籠罩了江源的嬌軀。

  姚澤心中一緊,只見江源身形晃動下,煙眉緊皺,似乎非常疼痛,不過她依舊記得老者所言,緊守神臺。

  白光中似乎有種力量,江源細眉舒展,竟很快進入修煉狀態,這巫術竟如此神奇,姚澤在旁邊看了,也是嘆為觀止。

  整整盞茶的功夫,兩道白光才徐徐收斂,姚澤提著的心慢慢放下,老族長也收起雙手,又恭敬地參拜了一下,剛想站起身形,異變陡然!

  原本消失的兩道白光再次出現!突然又刺目的閃爍一下,老族長驚呼一聲,翻身倒地,竟暈厥過去,而姚澤心中一驚,剛想過去護住江源,卻發現自己的身形竟無法動彈分毫!

  兩道白光直接照射在他的臉上,一種暖洋洋的感覺浮上心頭,在那一瞬,他竟覺得很享受。

  接下來發生的一幕讓他更加震驚,一個幽黑的頭盔漂浮在身前,是那個一直躺在識海空間的怪異頭盔竟自己跑了出來!

  白光轉眼就籠罩了頭盔,此時更顯得頭盔越加黝黑。

  姚澤滿心的震驚,可身形一直不能動彈分毫,三息的時間,就似極為漫長,白光消失,他才覺得自己重新恢復了自由,那頭盔就靜靜地漂浮在那里。

  他顧不上理會這些,連忙上前一步,察看一番,江源依舊靜心修煉,似乎沒有受到任何干擾,而老族長也不過暈了過去,他才心中稍安,轉身看著那頭盔,又望了望那雕像,此時他已經完全肯定,這個雕像和天罰洞府的畫像是同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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