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又跟大輝聊了幾句，然后便看到孫康年發來了消息，約他出去吃飯。
林染臉都綠了，這種情況還約我吃飯？
我容易嘎在飯店！
但是，他想到了苗靈靈，還是有必要走這一趟，提醒一下孫康年。
到了約定的飯店，林染見孫康年笑容滿面，面無表情的問：“你這么高興，難不成你升職了？”
“對啊，我跟你說大染，原本我有一個競爭對手，就因為我報導了KTV的新聞，我把他給擠下去了，從古至今，人要是不拼不干，永遠不能提升自己！”孫康年得意的笑著。
“那個KTV的老板不會放過你的。”林染說道。
孫康年滿不在乎的說道：“我是記者，他就算找我報復能怎么樣？我還怕他不成，那家老板就是一個外地來的，沒有什么背景。”
“那你當初去那家臥底，就屬于柿子專挑軟的捏？”
“不然呢？”孫康年也不傻，在T市有年頭的夜場，他絕對不敢過去。
林染緊盯著孫康年的臉，忍不住質問：“你有想過后果嗎？”
“大染，你膽子咋變小了呢？”孫康年嘿嘿樂了：“沒什么好怕的，你要相信我們小道的消息，那家老板絕對不敢怎么著。”
“你帶著靈靈躲一陣子吧。”
“我都不害怕，你怕什么？！”孫康年招呼服務員趕緊上菜，然后給林染倒了一杯茶：“大染，你真不用緊張，我這些年來報導過多少新聞了，哪次不都好好的。”
林染眉心一皺，沒好氣的說道：“那是因為我替你頂雷了。”
“呃……好像是啊！”孫康年終于想起來了。
林染懶得再說別的廢話，直接說了自己知道的消息：“我可聽說，這家KTV背后有人，絕對不是你聽到的那樣，你別讓人下套了。”
“……”孫康年。
“咱們這么多年的朋友了，我會害你嗎？你要是聽我的，你就帶著靈靈回娘家住幾天，等這股風過去再回來，現在這個年頭，安全第一，誰知道誰背后有哪個爹！”
孫康年仔細回憶了一下：“這個消息我是偷聽我對家打電話知道的，為了搶這個熱門，我就偷偷暗訪進了那家KTV，過程還挺順利的，跟那里的酒保聊得挺好，打聽到了不少的消息。”
“你不覺得太巧了嗎？正常一個KTV酒保，怎么會跟你說這些？你是不是飄了？”林染真想掰開孫康年的腦袋看看里面裝的啥，怎么越活越愚笨了！
孫康年不吭聲了。
“你要是聽我的，就去躲幾天。”
“我要是走了，升職的事就得給對家了，我努力了這么久，說啥也不能離開，至于你說的事情，我會加小心的，職場上的事情，我懂得多，你不用總相信電視里演的，這個算計那個算計的。”孫康年依舊不聽勸。
林染見孫康年這個德行也不能再多說別的。
服務員將菜端了上來，兩人都沒啥胃口。
林染擔心苗靈靈，生怕她跟孩子遇到危險。
孫康年則是一心想著升職，可聽了林染說的話，心里多少還是有點擔心的。
兩人索然無味的吃完了飯，待走到各自的車前時，林染叫住了他：“康年，升職也是掛著有更好的生活，有時候你要多考慮。”
“……”孫康年。
林染上了車，慢慢將車開走，待路過孫康年面前時，按了一下喇叭，該說的話已經說盡了，剩下的就看他自己咋想了。
孫康年坐在車里連續抽了好幾根煙，他思索著林染的話，琢磨著那幫人應該不敢，自己是臺里的正式記者，不是普通的網紅。
這時，孫康年的手機響了，是孫媽媽打來的電話：“康年，你趕緊來市醫院吧，靈靈今天中午吃完飯被人潑了硫酸，半邊臉都毀容了！”
“什么？！”孫康年心都哆嗦了，額頭瞬間冷汗直流。
“趕緊來吧！”孫媽媽把電話掛了。
孫康年握著方向盤，大腦一片空白，試了好幾次才算是成功將車啟動。
他深吸了一口氣，穩定好情緒，開車去了市醫院。
林染也得到了消息，他調轉方向盤直奔市醫院。
苗靈靈在被潑了硫酸后，旁邊的人便報警打了120。
林染比孫康年先到的，他看到了躺在病房上包裹著半邊臉的苗靈靈，見大夫從病房出來，一把拉住了他：“大夫，靈靈的臉有沒有機會恢復？”
“半邊臉全都毀容了，哪怕你做整容，也不可能完全的恢復，還得看后續的情況是否穩定。”大夫說道。
“……”林染。
“請問你是患者的什么人？”大夫問。
“我是她哥。”
“等她醒過來盡管平復她的情緒吧。”
“知道了。”林染長嘆了一聲，他沒想到那伙人報復得這么快！
孫媽媽坐在椅子上哭著：“大染，你說是誰干的？是不是昨天晚上康年報導的那個KTV老板？我早就說過了，不讓他報導這些，人家肯定會報復，現在可咋整啊，一個女人毀容了，以后讓她咋活啊！”
林染沒有回答孫媽媽，目前這種情況，只能盡量醫治苗靈靈。
孫康年過來了，他想要進屋，卻被孫媽媽拉住，上去就給了他幾巴掌：“你真是不讓我省心啊，你就不能為老婆孩子考慮一下嗎？靈靈毀容了，以后讓她怎么活？我怎么跟親家母交代啊！”
孫康年已經徹底懵了，他雙眼緊盯著躺在病床上的苗靈靈，大腦一片空白。
郝亮過來了，將大夫的診斷書拿走，然后跟孫康年說道：“等你太太醒了，就給我打電話，我們有很多的問題要問她，附近的監控我們也調取了，會盡快抓到兇手。”
“好。”孫康年接下了郝亮的名片。
郝亮看了林染一眼，向他使了一個眼色。
林染跟著郝亮走到了吸煙室，那里正好沒人：“亮子，有啥問題？”
“苗靈靈女士有仇家吧？”
“太有了。”林染將知道的消息如實跟郝亮說了：“亮子，那家KTV背后有人，但我估計你要是抓到兇手，他們也不會供出幕后黑手。”
“我們只按照證據辦案。”
郝亮只能說這么多了，如果兇手一個人全擔了，他們也不能強行讓人家說別人吧？有點社會背景的人，都有幾個專門背黑鍋的小弟。
“明白。”林染現在對兇手不感興趣，他只希望靈靈醒過來時別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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