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山之中的謀劃還在繼續,聽著似乎是一個小太監在和一個宮女謀劃,但其實,外圍的功夫并不少,若不然,就這五步一崗的花園,怎能讓兩人有這么長的時間謀劃一場大戲。

  能調動周圍侍衛的人,胤禮心中的擔心又多了一些,如今的朝堂,即使是他這種還未入朝的人都知道勢力最大的要數四爺黨和八爺黨,若真是這兩伙人弄得破事,胤禮還真不能不管。

  雍親王府牽扯到熙禾,胤禮總得弄明白這次的事件是否會牽連胤禛才對。

  果然,他的擔心并未有錯漏,這小太監和宮女又提到了另一件事。

  “到時你一定要大叫出聲,主子后續還有安排,這件事總得讓越多人知道越好,女眷那自會有人將正主引過來,到時你哭的越慘越好,若是有機會能扒上貴人的衣服才好,讓她看看你的慘樣。”

  “可是,聽聞雍親王福晉已是有孕,若是被我沖撞了傷了胎氣,我又如何有命在?”

  ······

  聽到這,胤禮差點忍不住自己的怒火,恨不得上前將這兩個眼黑心黑的賤奴拉出來一劍劈死才好。

  但聰敏的腦袋告訴他不可輕舉妄動,這兩人不過是隨手可以處理的奴才,真正要注意的該是幕后主使才對,自己要是現在沖將出去,只會打草驚蛇,這次不成,還不知還會有什么亂七八糟的事情算計熙禾。

  所以,強忍怒氣的胤禮悄悄的帶著阿晉離開了此處,等拉開距離后便是大步飛奔,恨不得立刻回到酒席,將這件事消弭于無形。

  另一邊,剛整理好衣服的胤祥突地被人扔了一塊小石子,仔細查看便能看到石子上包裹的一層薄紙。

  頓時,胤祥原還輕松的神情一滯,隨身太監忙將石子撿起來拆下后將那張薄薄的宣紙取下遞給主子。

  樸素的羅紋紙上寥寥十幾個字,便已經將今夜的魑魅算計盡數道出······

  此時,熙禾借著位置之便將諸人桌上的酒釀看的清楚,看看被內監端上摻了東西的酒水被各家喝下,不免心情不錯的燦爛了笑容。

  人呀,這更不更衣也得人為操作,找些利尿的東西摻在酒水之中也是費了熙禾好大一番功夫,但顯然,收獲良好,這不就引得兩人已經窺見今夜的風起云涌了!

  看到帶些復雜神色回來的胤禮和回席后迅速來找胤禛的胤祥,熙禾這擔憂了一晚的心終于可以好好放下,暖清酒這東西不錯,可惜若要趕著點操控時間便可能有疏漏,就比如,眸子恢復銳利借著觥籌交錯之際將桌上酒盡數倒入其他人酒杯的胤禛。

  任是什么酒意聽到有人算計自己都能立刻煙消云散,更何況本就是自控能力極強的胤禛。

  喝酒本就容易露丑態,御宴上自然要仔細斟酌酒品,不能將太過濃烈容易喝醉耍酒瘋的酒水呈上來,所以今日的酒水也是一樣,口感醇厚、不易醉人,只是胤禛自己的酒量不好、而且若是喝多也難免醉意朦朧,所以才容易被人算計。

  如今知道了其中厲害,不管這個消息是否是真,胤禛自然都要萬分小心。

  既是要陷害自己,那么尋常的春藥之物自然不能使用,若不然等事發被太醫診出又是一樁大事,這個局能成的關鍵就是胤禛自己膽大包天、荒淫無恥,所以宮中不會被查出,還有些許暖情效果的暖情酒就是上佳之選。

  想通了這個關鍵后,縱然是誰來勸酒,胤禛和胤祥都心有戒備的將酒水分享共飲,也是這個舉動,兩人發現其實今天一直起哄的誠親王估計不知其中關竅,若不然,也不會如此坦蕩的喝下酒水。

  排除了一位后,剩下的兩人也就頓時心中有數,雙目對視后兩人便默契的決定引君入甕,看看這場大戲背后的籌謀······

  “福晉,王爺現要去更衣,特吩咐奴才到您這伺候,以防著宴會中有人沖撞。”

  蘇培盛的一番話那叫一個話里有話,若熙禾今夜真的什么也不知估計也會聽后打起警惕,更何況熙禾本就明白其中的含義。

  蘇培盛作為胤禛的隨身太監,一直以來都是隨侍左右,少有在飲宴之際離開的情況,就連今日這個局都針對引走蘇培盛做了妥善的安排,遑論突然之間到熙禾身邊照看。

  再聽這以防有人沖撞,這可不是在宴會中該說的話,帝王飲宴哪會有不安全的地方,有也不能說,但如今,這話就這么偷偷假借蘇培盛之口說了出來,就說明胤禛察覺到了危險,在給熙禾明確的提醒。

  “好,那就勞煩蘇公公了。”

  熙禾自然配合,自然大方的將蘇培盛帶在身邊,讓后宅女眷看來也是雍親王與福晉鶼鰈情深,譴了身邊人來照看,真真是放在了心尖尖里。

  另一邊,就在胤禛與胤祥結伴去更衣時,果然便有德妃身邊的小太監來傳話,德妃新得了一些貢品好物打算賞給胤禛后宅的女眷,需要些年輕力壯的太監跟著回去取,據說數量不少,都是近期萬壽節各府官員送來皇上賞的。

  “原也不該如此晚還來打擾王爺,只是物品太多這幾日都在入庫整理,今日才妥善,其中有一尊用紅珊瑚雕琢成的和合二仙,娘娘一看便覺得適合福晉,特意讓早早整理好今日帶回去。”

  顯然,德妃身邊也有樁子,地位還不低,可以控制德妃遣人的時機,只這么想著,胤禛都不免覺得不寒而栗,四妃在宮中深耕多年,那是多么深厚的底蘊,竟然還會有背主的奴才,是宜妃還是當年的溫僖貴妃?

  至于和自家那個傻弟弟有沒有關系,胤禛覺得以胤禎的心性還是做不到如此侮辱親哥哥的,畢竟,以胤祥的推測,那張報信宣紙的主人很有可能就是胤禎。

  畢竟,那是御賜羅紋紙,與白宣、灑金紙、梅花玉版箋等或是淡雅素白或是精致華美的紙張不同,羅紋紙素凈低調,雖是一個傳信的好東西,但占著御賜便殊為不同。

  其中特制的羅文每個批次橫紋都不盡相同,其中所含的云母更是將每張紙的光澤透出十足的貴氣精致,而這些東西當時賞賜時總會有跡可循,更何況,能如此清楚今日計劃的人也就那么幾個,不信任胤禎,難道還可能是胤禩或胤禟良心發現?

  對于胤禛來說,這番提醒終是讓他心中暖和許多,到底是親兄弟,打斷骨頭連著筋,不枉他平日里也只是對付胤禩,而繞過了親弟弟。

  既然已經牽扯進這么多人,胤禛自然不能攪局,如今將熙禾看護好便已經是他今夜最大的事情,其他的都可以秋后算賬。

  身邊得力的蘇培盛雖然不在,但也是有其他用著順手的人可以去拿東西,胤祥也是發現這一局是要將身邊人從胤禛身邊引走,于是很是痛快的將自己的隨侍也送了出去,一時間,便又只是胤禛和胤祥兄弟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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