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我給予世界毀滅與新生 > 第九十七章 通緝
  資本開始行動了。

  唐吉還沒下飛機就意識到了這一點,飛機降落時機場跑道巨大的廣告牌上印著科林寧公司的廣告:“每個超人類都有他的價值,科林寧公司愿意為你的夢想買單!”

  同行有些遺憾的看了一樣唐吉,他應該不是夜之城本地人,沒認出唐吉那張臉,他只是很遺憾沒能阻攔一個競爭對手,腳下的步伐不禁加快,似乎每早到一分鐘都能獲取更多的利潤。

  唐吉不知道這算不算好事,但不管怎么樣,在這個超人類爆發性增長的年代,那些大公司都開始展露自己的獠牙了。

  一輛巡邏車蠻橫的沖進機場,徑直擋在唐吉面前,法賓斯基按下車窗:“那邊的混蛋,上車!”

  一回來就看見‘老朋友’,真不錯,唐吉把人頭扔在后座上,人也坐了進去:“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來?”

  他和法賓斯基之間算不上有多少交情,但兩個人一起共事了這么多年,唐吉不想破壞這份香火情,沒有第一時間掏槍。

  “你指望那些企業會幫傭兵保密么?”法賓斯基全當沒看見唐吉警惕,只是一腳油門開出了機場:“看見那邊的安檢了么?被你打斷四肢那個超人類小子在那等著抓你呢。”

  “怎么回事?”經歷了玩家和七原罪之后,他對這種來自‘正常世界’的麻煩甚至于有些親切的感覺。

  這讓他感覺自己依然還有生活可言。

  法賓斯基打開車里的屏幕,一張通緝令占據了畫面,上面正是唐吉的半身像:“你落地之前三十分鐘,市法院正式通過了對你的通緝,罪7名太多我不想念了,證據確鑿,都是你自己錄的。”

  “你是來逮捕我的?”唐吉開了玩笑,看著車里的熟悉的布局和設備,他突然發現自己其實挺想念曾經的生活方式的。

  從殺死洛薩斯那個玩家開始,唐吉就覺得這個世界開始變得虛幻了,好像每一天都有更多的信息出現,不斷打破他習以為常的世界觀。

  聞著夜之城里帶點消毒劑味道的空氣,唐吉終于感覺正常了,這才是他熟悉的地方,每條街,每條路甚至每棟建筑他都能在記憶中復刻出來。

  這里每時每刻都在發生槍戰,有人出生,有人死亡,犯罪率冠絕全聯邦,稅收也是。

  全聯邦的年輕人,不管是普通人還是超人類都夢想著來著進入大企業施展抱負,或是加入幫派出人頭地。

  在歐共體的這段時間,唐吉已經深刻的感覺到為什么歐共體這些年的聲音越來越小了,那里的空氣都散發著讓人懶散的味道,從上到下每個人都在得過且過。

  甚至連方舟組織也如此,唐吉很難想象,王正道帶著自己在半個月的時間里,每天都出去干掉一個歸化者,在多座城市引發過激烈交火,但從始至終都沒有官方結構來找自己麻煩。

  也許是方舟組織在歐共體的根基深厚,但官方的反應未免有些太平淡了。

  夜之城不一樣,這里每天都充滿了激情,從底層幫派分子到市政廳的大老爺們,正事一點沒有,腦子里想的全是怎么整個大活一鳴驚人。

  比如前陣子幫派分子集資擴建改造的夜之城監獄...

  夜之城監獄位于德爾科羅娜多灣的一座小島,距離夜之城海岸線直線距離只有八百米,本身稱得上環境優美,經過改建后不僅有了五星級豪華牢房,健身房,理療中心,籃球場,據說夜之城最大的虛擬現實訓練場也會在監獄內部建成。

  值得一提的是,它還開創性的建立了超人類分類收押體系,用來關押越來越多的超人類罪犯。

  多虧了死幫那個天才會計師埃爾斯.本比伯的注意,夜之城超級監獄的下一個盈利項目已經有了眉目。

  他們打算把超人類收押面積擴大到全聯邦范圍,以收取管理費的方式解決各州不斷增長的監獄系統開支。

  “我來接你,是想告訴你逮捕你這個決定背后有那幾個大幫派在推動,你前陣子太囂張了。”法賓斯基謹慎的觀察著車流防止有人跟梢:“那些人肯定在監獄里為你準備了大餐,我總不能眼看著你踩進陷阱。”

  “亞當斯知道你這么做么?”唐吉看著窗外的風景,一點緊張感都沒有。

  “他被調走了。”法賓斯基搖了搖頭:“他的位置現在太燙手了,亞當斯坐不住,新來的經理以前是綠波湖防衛集團法務部的,只要有錢拿他甚至愿意親自幫街頭分子打官司。”

  “我沒有你的電話,愛德華信不過我,我只能趁著通緝令還沒正式生效先給你通個氣。”法賓斯基看著時間,停下了車:“通緝令會在兩個半小時后生效,你最好離開這座城市,他們肯定不會讓你活著走出監獄的。”

  “勞駕,送我去愛德華那。”唐吉拍了拍法賓斯基的肩膀,就像在吩咐出租車司機一樣。

  “你不走么?”法賓斯基沒有廢話,掉轉方向朝愛德華的公開住址行駛:“你不會認為你可以一個人和整個監獄的幫派分子對抗吧?”

  “他們這幾個月把那都滲透成罪犯大學了!大上個星期,他們甚至花了高價,從新墨西哥州監獄轉了一個重刑犯過來講課!”法賓斯基提醒著唐吉:“名單上剩下的人幾乎都在那等著你,你不死他們連覺都睡不著。”

  “講課?講的什么課?”唐吉對這事還挺感興趣的。

  “化學...”法賓斯基收起了剩下的話,他知道唐吉是個多固執的人:“那個老家伙以前是中學老師,后來為了錢轉行去成癮性化學品行業,差點顛覆整個市場,如果沒進監獄現在估計已經被極樂制藥的傭兵給干掉了。”

  “你知道他第一節課講的什么么?”法賓斯基露出了笑容:“如何在窮困潦倒的時候,靠五塊錢制取簡單的替代性吸入劑,為了搶占前排座位,監獄里爆發了擴建后規模最大的斗毆事件。”

  “他是個好老師。”唐吉也露出了笑容,每天接觸玩家和七原罪這樣有毒有害的信息,這種來自街頭的傳聞就像一劑良藥。

  “到了,還有一小時四十五分鐘通緝令就開始生效了,你自己小心。”法賓斯基把車停在愛德華家門口:“老頭不待見我,我先走了。”

  “我很好奇,到時候來逮捕我的人會是誰帶隊?”唐吉下車前問道。

  “應該是綠波湖的直屬隊伍,上次你干掉他們兩支小隊,那些人早就想給你好看了。”法賓斯基看著唐吉,苦笑著回答:“還有,局里新招了不少超人類執法者,你在這個圈子里什么名聲,我就不說了吧?”

  ...

  ...

  熟悉的環境讓唐吉放松了不少,老爺子不在家,他像回了自己家一樣洗了個澡,重新刮了胡子,換了衣服,才拿起老爺子的備用手機開始撥打吳千映的電話。

  他從先知那了解到,玩家確實掌握了信息優勢,他們在互聯網上的力量比現實世界還大。

  但這股力量歸化者似乎沒有使用權限,每當玩家離開時,他們的互聯網霸權就宣告終結。

  方舟組織也是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后,才摸清了這個規律。

  “你被通緝了。”吳博士接到電話甚至都沒問一下對面是誰,就直接說道:“第一批準備逮捕的隊伍已經出發了,綠波湖安保集團把你視作極端危險分子,所以全員配備的都是致死性火力,你最好現在現在開車出發,一路往西走,在佐羅大街右轉...”

  “我剛在歐洲見了一個先知,讓我們這些看不見未來的人歇會吧。”唐吉穿著浴袍躺在老爺子的躺椅上:“安然最近怎么樣?”

  “一切正常,我微調了他現在用的藥物,副作用減小了百分之七,但治標不治本。”吳千映見唐吉已經有了計劃,就不再多說:“你現在對那個組織了解多少?電話里方便說么?”

  “別說關鍵詞,通話是安全的的,他們現在不在這,網絡監控能力沒那么強。”唐吉拿起老爺子珍藏的咖啡罐打量了一下,那個碩大的藍山標志讓他望而止步。

  “你想聽我說。”唐吉組織了一下語言:“我手里有一種血液,混合超人類特定的組織部分,服用后能讓人獲取同類型的超能力。”

  沉默了幾秒鐘后,唐吉再次開口,聲音有些沙啞:“我還知道有兩個超人類,擁有自我修復的能力,這能治好唐安然么?”

  “恐怕不能。”吳千映幾乎立刻給出了答案:“我不知道你說的那兩個擁有自我修復能力的超人類是否更特殊一點,但我手頭上現在已經有了不下五份樣本。”

  “這五份樣本的能力完全一致,指向同一個母體能力者,全靠細胞癌變增殖的方式來愈合傷口,在結合你說的那種神奇血液,我已經可以大致推導出洛薩斯復制超能力的原理了。”吳千映的話打破了唐吉心底那個自私的希望。

  他因為食人選擇和沃爾夫岡戰斗,但在面對唐安然的時候,他卻曾幻想靠這種罪惡的方式延續他的生命。

  “唐安然不是受到了創傷,他的情況很特殊,確切的說他是在走向超凡的道路的上被輻射中斷了過程。”吳千映用唐吉能聽懂的話解釋道:“人類和超人類之間的基因是不同的,甚至每個超人類和超人了之間的基因都有細微的區別,著簡直是進化史的BUG。”

  “安然的基因,就像被割斷了一大半的繩子,只剩下幾根纖維連接著上下,讓自己不至于崩潰。”吳千映的話就像大錘錘在唐吉胸口:“而是用你說的那種血液混合超人類組織服用,就相當于在這個搖搖欲墜的繩子兩段繼續增加砝碼,指揮加劇基因崩潰的速度。”

  “我明白了。”唐吉靠在躺椅上換了個話題:“我給你和安然帶了小禮物,我把那它們留在愛德華這了,讓他下次帶給你們。”

  “我計算過你給我送禮物的概率,幾乎和隕石撞擊地球的概率一樣小。”吳千映很直接的說道:“所以我猜你說的那份禮物是某種生物樣本,你覺得有點用,又不知道怎么處理,決定交給我看看能不能從里面找到能治療唐安然的新方案。”

  唐吉啞口無言,他覺得吳千映完全可以在先知死了以后去接班。

  “我很喜歡。”吳千映給出了肯定的答案:“這種禮物比送花,送車這種粗鄙的方式更讓我開心,謝謝。”

  其實我認識個不錯的心理醫生,要不然你也許看看吧?唐吉感覺心里的陰霾被驅散了一絲,嘴角略微掛起一絲笑意。

  “再次提醒你一下,綠波湖的抓捕隊伍距離你還有五公里,你現在走的話還來得及。”吳千映提醒道:“不過你需要在十字街躲開超人類組成的執法者小隊,從我之前了解到的情況來看,他們可能沒打算留活口。”

  “所以,你的計劃是什么?”吳千映最后問道。

  “我打算自首。”唐吉搖晃著搖椅:“我加了半個月的班,打算趁這個機會休息一會,度個假。”

  “你打算主動進入夜之城監獄?”吳千映的聲音高了兩度:“你還打算繼續你那個可笑的獵殺任務?你以為現在那所監獄還跟以前一樣么?那所監獄最近一個月監禁人數增加了百分之三百!”

  “別激動。”唐吉隱約能聽見遠處傳來的警笛聲了,他知道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男人的事,你不懂。”

  “見鬼的男人的事,進監獄需要摘除意志,你告訴你,你那條義肢你打算怎么遮掩?”吳千映在電話那邊罕見的發了火:“你以為我嚇么?那條義肢沒有拆卸接口!”

  “好吧,不如幫我找個好律師?就說那是實驗型號,屬于永久性植入義體,無法拆卸?”唐吉撓了撓臉,他確實忘記這一點了。

  “律師費從你的薪水里扣!”吳千映狠狠的掛了電話,開始發動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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