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數4800點的點數，但這個點數到底代表什么？”吳千映的話把唐吉問住了，他完全不知道這是什么點數，他只知道這個點數能在遺物庫中消費。
“如果是某種系統錯誤將玩家模板賦予了你，那這個遺物庫和獵殺名單的存在就太刻意了，這種名稱本身就代表著一種傾向。”吳千映審過了遺物庫中的超自然能力后提出了疑點。
“這代表著你所擁有的系統，是有人或是某種存在刻意附加給你的。”吳千映的話點醒了唐吉，但馬上又把他繞迷糊了：“它可能來自于某個特殊的超人類，也可能來自更高層次的干涉。”
“一個隱藏在更深處的潛在盟友。”吳千映一邊饒有興致的詢問系統細節，一邊拿筆手繪出了幾個分類頁面的UI界面：“但UI設計低劣。”
唐吉張了張嘴，吳千映那邊已經在擺手了：“我知道，交給我，我來處理，現在先優化你的能力序列吧。”
吳千映拿出了自己之前制作的三維影響，將一個Q版唐吉投射在空氣中，還順手彈了一下他的腦袋。
既無支撐，也無實體的迷你唐吉翻了個跟頭，張牙舞爪的渾身上下燃起了仇恨之焰。
“仇恨之焰，暴怒的核心能力，可以否定大部分超自然能力的發揮，除此以外，本身也具備部分火焰的性質。”吳千映打了個響指，Q版唐吉手上出現了一把大號左輪手槍瘋狂的開槍，被后坐力震的一哆嗦一哆嗦的：“復仇利器？”
吳千映用了反問語氣問道，而后補充道：“我猜上次你給我看那把槍上的符文時，你剛獲得的這個能力。”
“根據你的描述，暴怒可以向下兼容擁有相似概念的能力，它甚至能把一個復合能力咬碎嚼爛再消化吸收。”吳千映將眾生之怒和死斗邀請也標記在Q版唐吉下方。
“【發現弱點】增加了你的攻堅能力，而【加固】則彌補了你的生存能力。”吳千映用贊賞的眼神看了一眼唐吉：“在這方面，你只靠直覺就能做出最好的選擇。”
唐吉一時間有點分不清楚吳千映是在夸自己，還是在調侃自己，只能露出一個禮貌的微笑。
“你擔心擁有太多能力會導致基因崩潰是對的，目前已知的超自然能力有百分之六十二都基于基因變異產生，所有會對你基因造成大幅度修改的能力非常危險。”吳千映將椅子滑到桌子另一邊，從廢紙堆里找出了一份報告。
“這是你之前的血檢報告，各項數據全都異常，幾乎不具備參考價值。”吳千映又嘩啦一聲滑了回來：“你和貪婪在基因層面上的差異，比你和外面游泳的魚還大，所以你最好別以為自己能像貪婪一樣可以無限疊加超自然能力。”
“從基因層面而言，超人類依然保持著人類外形絕對是對科學界的挑釁，光今年上半年的統計，我們這個圈子里開始信仰宗教，或是干脆住進精神病院的人數環比上漲百分之七十三。”吳千映說了個冷笑話，但唐吉一點也笑不出來。
因為他前不久才近距離目睹了暴食的瘆人造型，再往前推幾個月，他還在霓虹的素體倉庫中找到過一個四臂拳王。
“以王正道為例，專精一項能力的超人類在提高自己能力的速度上擁有絕對優勢，當然天賦顯然是最重要的參考指標。”吳千映斜著眼睛看了唐吉一眼：“順便說一下，我的能力是【思維加速】，按照你那套系統的劃分方式，我現在處于LV2階段。”
？？？
唐吉滿頭問號的看著吳千映，你現在是LV2是什么鬼，你才覺醒多久？到現在為止也還不到五天時間，怎么就LV2了？
你這不是顯得貪婪那個活了好幾百年的老怪物很呆？顯得嫉妒那個自認為聰明人的白癡很傻？
“先別想那么多了，找到規律我會給你進行培訓的。”吳千映簡單炫耀過后繼續說道：“原則上我不建議你再兌換任何額外能力，那些玩家可以不再乎素體崩潰與否，你不行。”
唐吉笑了笑，吳千映嘆了口氣，默默的打開了那張她剛寫的能力列表。
“作為暴怒，可以預見你的直接破壞力將會隨著等級和時間指數性增長，所以那些直接傷害類型的超自然能力都PASS。”吳千映將表格里將近三分之一的項目都刪除：“還有這十二種，從描述來看會導致嚴重基因突變，最好也不要選。”
“我需要提高機動性的能力。”唐吉的手指在幾個相關能力上一一劃過：“但我不確定這些能力哪一個更適合我。”
“【閃爍】，我記得這個能力你有過一次觀測記錄，那個謙虛？”吳千映瞬間檢索了相關資料：“隨機性太強了，目前對你而言毫無幫助，除非你打算賭一波它以后的潛力...”
“你不會真是這么想的吧？”吳千映朝唐吉翻了個白眼，拉出一塊白板開始上課。
“假設超自然能力的進階系數以強度和復雜程度為參考，設定為變量X，因個人因素針對能力升級造成的影響為變量Y。”吳千映在白板上奮筆疾書：“再假設每日因能力者對能力的鍛煉或研究所獲得的經驗值固定，時間變量為T，并且某種能力從LV1晉升到LV2所需要的經驗值固定為Z，我們就得到一個簡單的公式，既Z=X*Y*T。”
“我舉個簡單的例子，假如一個普通的，只有一種簡單的，不涉及到復合能力的超人類，比如我。”吳千映在平板上寫下了一個數字：“則X=1。”
“而因為我足夠聰明，可以通過理解這個能力的作用原理，提高對該能力的掌控，所以Y=100。”吳千映淡定的在白板上寫了一個大大的三位數：“假設這個簡單的能力只需要300點經驗值就能升級，所以基于那個簡單的公式，我只花了兩天時間，就晉級成了LV2。”
唐吉皺著眉頭看著黑板上的公式，但他從吳千映那個100上察覺到一絲不妙。
“而你，作為七原罪之一的暴怒，X系數的范圍最少也在0.1~這個范圍。”吳千映似笑非笑的在白板上繼續寫著：“而基于你有足夠憤怒的理由，并且本就是個脾氣暴躁的人，所以我們假設Y=50。”
“為什么我只有50，你有足足100？”唐吉感覺面子有點掛不住了，他一個堂堂暴怒，綽號不高興的暴力執法者，怎么就不能是100了？
“你懂什么是情緒么？”吳千映犀利的眼神讓唐吉頓時毫無情緒可言：“人類產生情緒的本質是什么，本質論和建構論你傾向于哪一種？”
？？？啥玩意？唐吉眨了眨眼睛，一臉迷茫，這一刻他不是暴怒，他是智障...
“情緒的產生，是人類與生俱來的，對外界刺激做出的反應？還是大腦自己構建了一個系統環境指導自身對外界刺激所作出的，有針對性的反應？”吳千映簡單的科普，讓唐吉更加云里霧里了。
驟然一聽，唐吉覺得這話大有深意，但仔細一想，他又覺得每個字自己都認識，就是組合在一起后看不懂了。
吳千映顯然早就算到了唐吉的反應，她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這才是正常人的反應，她才是不正常那個，必須平心靜氣，欣賞他的野性氣質，接受他智力上的平庸...
“繼續說，因為你是暴怒，是七原罪，所以假設Z=1000，也就是說你需要200到2000天從LV1晉升到LV2。”吳千映說出了最后的答案，一個讓唐吉無法反駁的答案。
因為他大致算了一下，確實用了兩百多天從LV1晉級到LV2。
“很好，看來你明白這個算法的含義了，現在讓我們加入更多變量。”吳千映的話迅速讓唐吉收回了自己的‘聰明臉’。
“現在我們假設擁有多種能力的情況下，會對整個體系造成什么影響。”吳千映笑看著唐吉：“最壞的可能就是難度系數會相乘，經驗總數Z也會相乘，而你個人影響的Y值則會取中間值，最終得到一個天文數字般的晉升總時長，貪婪就是個例子。”
“當然，最好的可能則是這些能力各自結算互不影響。”吳千映推了推眼鏡：“但考慮到莪們這個世界被人當做一場游戲，所以如果沒有多能力經驗懲罰的話，未免有點太不公平了，別忘了你用那把槍打了多少發子彈。”
唐吉看著手中的雪蓮花造型的仇恨之焰有些出神，灰黑色的火焰仿佛小狗一樣舔舐著他的手掌，乖巧而聽話。
“不，我需要一個提高機動性的能力。”短暫的消沉后，唐吉露出了灑脫的笑容：“先顧眼下，不然我們可能就沒有未來了。”
吳千映很認真的看著唐吉，但這一次唐吉沒有移開視線，他只是靜靜的等著結果。
“很好！”吳千映突然笑了起來，將白板整個扔在了后面的廢紙堆里：“你可以把我的話作為參考，但唯心主義的事，其實沒那么嚴謹。”
“我推薦你選擇這個能力。”吳千映指著一個名為【相位刺客】的能力：“不涉及到任何肉體層面的改變，即時生效，潛力巨大，唯一的缺點就是你需要額外補幾門課程。”
【相位刺客（LV1）:短暫的準備后，你向前沖刺并進入相位移動狀態，并在一秒鐘后出現在一百米內，你指定的方向和位置上售價：1000點（享受徹底終結優惠，優惠后價格500點）
——我發誓，我不是故意沖進墻里的，有人在么？這不是玩笑！】
看見后綴的備注，唐吉突然記起了它的貢獻者，那個白癡也是這一次的收獲之一，他從地下蹦出來，結果半截身子都嵌進了墻里，唐吉看見他的時候，他已經處于彌留之際了。
唐吉準備選擇兌換，吳千映突然握住他的手：“接下來，除非萬不得已，不然不要再兌換其他能力了，等我在實驗室得到更多數據在冒險好不好？”
“好。”唐吉點了點頭，有些不敢直視吳千映的眼睛。
現在，該辦正事了。
...
...
在諸多開拓者中，卡卡爾夫可能是心態最好的一個，即使在的大批開拓者下線避難的基礎上，卡卡爾夫也每天照常上下班，早九晚四周周全勤，一天不落。
就那個半吊子算力服務公司，在卡卡爾夫的精心照料下，都已經開始產生盈利了，在開拓者諸多產業中絕對是獨一份的存在。
畢竟，開拓者們的大部分產業都是靠巧取豪奪，走曲線路線拿到手的，那些賺錢的基本都是職業經理人在代管，真正靠自己經營賺錢的只有卡卡爾夫一個。
但雙向潛伏者卡卡爾夫的好日子今天到頭了，他上午接到了馬卡里安的電話，在電話中對方直接把整個沃爾特集團交給他代管了。
剛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卡卡爾夫正在辦公室預定晚上和家人聚餐的餐廳，現在不得不重新打電話給家里，告訴他們取消今天的聚餐。
馬卡里安的理由非常強硬，那就是卡卡爾夫現在已經成了聯邦地區唯一一個開拓者了...
這還不算完，下午的時候剛上了幾層樓，換到了沃爾特集團總裁辦公室被海量授權文件埋沒的卡卡爾夫又接到了第二個電話。
“有時間見一面么？”唐吉的聲音在電話另一邊傳來，讓卡卡爾夫大把大把掉頭發。
而在一千四百米外，一個穿著擬態偽裝服的狙擊手正攀附在一棟大樓的墻壁上，透過特制瞄準鏡穿透不透明的大廈玻璃盯著卡卡爾夫。
狙擊手是米科爾森的人，雖然卡卡爾夫有過投名狀，但對來自另一個世界的玩家，沒有人會傻得完全相信對方。
沃爾特集團把公司地址選在新W宮下面確實讓米科爾森有些投鼠忌器，但弊處就是這里從來不缺專業間諜，一些特殊的竊聽監控裝置，連最精密的儀器都檢測不到。
只是凱茜.沃爾特身邊有幾個開拓者的能力可以屏蔽所有電磁信號，每次他們開會都會處于這種狀態下，讓新W宮特工的手段變成了給瞎子看的好戲，毫無意義。
但現在卡卡爾夫身邊可沒有幫手，可以說他的一舉一動都在特工們的監控中。
只可惜開拓者的濕件矩陣依然占據著網路上的優勢，不然就此一次他們就能找到馬卡里安的位置。
卡卡爾夫下意識左右看了看才回答道：“我現在還算方便，時間你定。”
“很好，三分鐘后，在你辦公室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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